“有人越狱,从大牢里跑了出来,跑到原定的那条路上,算算时间必然会冲撞到花轿,或者是后面抬着的嫁妆,不管是花轿落地,甚至是嫁妆落地,都是不吉祥的,更何况还见了血,死了人。”
也是因此,齐青黎拜别越氏的时候,是在花轿中,行大礼,花轿不能落地,她也不能踩到地面上。
楚王说到这里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哼一声:“今日之事本王必然会追究,怎么那么巧有人跑了,还就选在本王儿子大婚之时跑,还死了人,原定的路上,一片狼藉,死了好几个。”
齐延惊的目瞪口呆,好半晌才道:“楚王……这是何时得知?”
“就在说有人从大牢逃跑时,本王就已经得了消息,立时让人去通知改变了路线,虽说不一定就必定是那地方,小心一些总没错,没成想还真的是有人要坏了本王府上的喜事,要害珏儿。”
楚王大手一拍桌子:“如果不是定远侯过来,本王这会就要进宫去。”
这是又要进宫告状了?
“可为何要改道的那么远,还去了侯府的别院?”齐延道,还是有怀疑,绕到别院有一段距离,就算是换道,也不可能换的那么远。
“人是在那一带逃走的,附近都不安全,花轿不能受阻,本王想着,还是再绕一个大圈合适,正巧本王听说你夫人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前往侯府,想着反正绕了路,让府上的姑娘也拜别一下生母,生母过不来,她过去便是。”
楚王不以为然的道。
齐延气的手都在抖:“楚王,越氏还是我夫人。”
“本来就是,难不成……现在不是了?”楚王狐疑的问。
齐延气的差点说不出话来,定了定神才一字一顿的道:“因王爷绕这么一次路,青黎两次拜别,别人现在都以为我和夫人和离了。”
“有这说法?”楚王一愣,随即谦意的道,“本王着实不知,只是想着府上姑娘嫁过来委屈了,既然绕了路,总也得让府上姑娘见一见自己的生母,该拜别还是要拜别的,多走几步路也不算什么,本王不在意。”
你不在意,我在意。
齐延气恼之极,看着楚王的样子,却也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两个人说的话,表述的意思,完全就不在一条路上。
“王爷,府里还有宾客,我先走一步。”齐延蓦的站了起来。
“行,那就不送了,本王一会也要进宫去。”楚王随意的摆摆手。
齐延怒匆匆的出去,又怒匆匆的回来。
“怎么说?”俞姨娘也在打听齐延的消息,看到桃李进来,急切的问道。
“说是花轿改道,是楚王的意思。”桃李压低着声音,气喘吁吁,声音显得急切。
“没冲撞到?”俞姨娘声音都在颤抖,手指握着帕子处,骨节因为用力泛着白色。
“没冲撞到!说是……转了路,的确是去见了夫人,还在花轿里拜别了夫人。”
俞姨娘重重的坐下,两眼发直:“这……这怎么会……怎么会的。”
“奴婢也不清楚,说是楚王的意思,原定的路上还死了人,杀的都是血。”桃李机灵灵打了一个寒颤。
谁家成亲的时候遇到这种事情,都是极晦气的。
况且二姑娘嫁进楚王府,原本就有冲喜的意思,这喜还没冲成,说不得这晦气直接就把人给冲死了。
“怎么会……怎么会的。”
俞姨娘喃喃自语,头脑一阵发昏,那么多的嫁妆,拉出去那么长的路,但凡有人冲撞了嫁妆队伍,有几个担着嫁妆的人就直接扔了嫁妆。
那几担嫁妆都是越氏给齐青黎的嫁妆,并不是宫里赐下的,也不是楚王府送过来的。
嫁妆里塞了几张符录。
几张带着鲜血的符录,绝对不是善意的,光上面画的鬼话符,已经让人觉得有问题,更何况早就被鲜血污浊。
但凡这些东西见世,越氏母女必然会被问责!
越氏想干什么?或者说齐青黎想干什么?
这是不满皇上的赐婚,特意咒这位玉郡王早死?。
如果不打翻嫁妆,是不会翻出藏在这几担嫁妆里的符录的。
一切都是意外,有人逃脱,有人受惊,嫁妆翻地,符录现世,所有的一切都是早就规划好的。
在嫁妆里藏这样的东西,甚至这些东西最后还可能出现在那位病重的玉郡王面前,其心可诛。
只要嫁妆中有这事,齐青黎绝对讨不了好,至于越氏知道这个消息,哪里还能承受得住!
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可现在……事情哪里起了变故?怎么可能有变故?
“你……现在就去找大姐……问问发生了什么?”俞姨娘几乎心神失守,这会已经六神无主。
“姨娘,这个时候出去……会不会让人发现?”桃李不太敢去,以往这种事情都是周妈妈去做的,“奴婢的安危倒是不算什么,就是怕……怕侯爷发现,或者让楚王府发现,姨娘,娘娘说让你事后不要马上去寻她,娘娘若是过来,也不必你去请。”
后面几句低的很。
俞姨娘身子摇了摇,桃李急忙扶住:“姨娘……”
“你先别去,让我想想。”俞姨娘定了定神,闭上眼睛,想起之前传过来的话,的确是这个意思。
不能乱,她现在不能乱。
不能让人发现这事和她有关系,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内院的妾室,不可能和外面这种事情牵扯上的。
不能,绝对不能!
“你扶我去见侯爷。”俞姨娘这会双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扶着桃李才好不容易站起来,待走了几步才缓过来,脸色雪也似的苍白。
“姨娘,您缓缓。”桃李也看出俞姨娘的不好,扶着她又站定。
俞姨娘伸手按了按胸口,胸口处跳的剧烈,心仿佛要从喉咙处跳出来似的,再次闭了闭眼睛,缓了缓才道:“走。”
齐延才从太夫人的院子出来,就看到外面站着的俞姨娘。
“侯爷,是不是出事了?您……您没事吧?”看到齐延出来,俞姨娘脸色苍白的上前,关切的看着他道。
“我没事。”齐延要出去,匆忙的很,对俞姨娘道,“府里的事情你安排一下,母亲身体不适,别让人打扰,让母亲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出府。”
“侯爷要去哪里?真的……真的没事吗?”俞姨娘一把拉住齐延的衣袖,眼眶红了,声音哽咽,“侯爷……您……您做什么事情都要顾着我们母子,若是您有一个什么不好,我们……我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些话以往是齐延出去打仗时,俞姨娘说的话。
每次听到她把自己的命和自己缠在一处,齐延就觉得心软成一团。
这世上怎么有这么美好的女子,以自己一心一意不说,还把自己的生死都牵挂在自己身上。
他一个人担负着的是一整个家,自当珍重。
“我知道了,你先去安排府里的事。”只是这一次齐延无心理会,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推开俞姨娘的手,转身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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