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肯定是假的！”
“我师父…死了恐怕连渣都不剩了，他怎么会杀死我们的曾祖呢！”
“是啊！我们的曾祖阿骨打一口唾沫，估计就能把师傅给喷死了！”
赵德，赵言不停摇头。
显然他们还是很难相信这一切。
见此，呼顿客也不多言语，只是从自己背包之中掏出了东西。
“老夫这是通知你们，然后告诉你们事实状况，接下来怎么做听老夫的！”
说完，呼顿客便是毫不犹豫地朝着前方一挥手。
下一刻，赵德赵言，便昏厥过去。
看着两人被迷昏，呼顿客咧嘴轻笑。
“万事俱备，大功已成！”
“接下来，就是坐等赵渊了。”
……
边境以丘淮河为界。
东为北狄西为大楚。
秋日之下，可见落叶翩翩。
隐约之间，尚有朔风裹挟着落叶。
而此刻赵渊身着玄色锦袍猎猎作响。
腰间玉柄吊坠着。
这钦差大臣的官袍，怎么穿，怎么别扭…
“赵爵爷忍忍吧，等回头见了接咱们的人，就好了！”
“届时，您再脱这身衣服也不迟！”
陈公公垂眸敛目，手中拂尘轻轻晃动，面上带着世故的浅笑。
闻言，赵渊颔首，倒也没多言，只是点了点头。
然而，正等其话落一刹！
旁边看见远方，忽见黄沙扬起，马蹄声由远及近，数十骑北狄勇士飞驰而来。
为首的将领身披兽皮战甲，腰间悬着寒光凛冽的弯刀，古铜色的脸上布满纵横交错的疤痕，透着一股凶悍之气。
“啧啧啧，后天九重常戎志，他是常戎明的同族兄弟！”
“瞧瞧…他那怒火暴涨的样子…估计都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给吃了！”
陈公公见此，忍不住扭过头去，对着旁边的赵渊调侃了一声。
见状，赵渊则是一脸平静。
有秦氏老祖所给的东西在。
只要宗师不出手！
先天九重他都敢揍。
毕竟，那可是蕴含着秦氏老祖全力一击的力量。
给了自己这东西之后，秦家老祖也正因为耗损过多，所以才选择闭关。
有此物在，何惧也？
常戎志，抬首瞥了眼赵渊和陈公公，心中复杂之色上扬。
“诸位…请把，我来护送诸位前往北狄。”
“我等先去参加葬礼，然而再面见陛下。”
对此，赵渊倒也没有多言，只是微微颔首点头。
随后，便跟着常戎明，直奔北狄深处而去。
不过两个时辰左右，总算是到达了目的地。
抬头望去，临时搭建的葬礼台显得极为简陋，两侧高高耸起的火堆上堆砌着一些杂物。
赵渊抬头一瞥，便知道这玩意儿是阿骨打生前所穿之物。
随着赵渊等人到来，在场的所有人都目光如炬的死盯在赵渊的身上，而在这些人有一人死死得盯着，心中的怒火恨不得将赵渊剥皮抽筋，剔骨碎肉。
而他，正是七王公的心腹！
单于夜！
本来，他是不打算来的。
但，七王公想了想，赵渊被弄死之后，他想自己千刀万剐，以泄心中之火。
故此，七王公便派了这位先天三重高手而至。
“啧啧啧！怎么都把目光看老夫的身上啊？老夫脸上又没长花？”
赵渊知晓，这家伙恨不得弄死自己。
因为自己北狄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可自己偏偏屁事没有，好好的活着不说！
实力还步步提升。
搁谁身上能不气呀？
“把尸体拿过来吧！”
忽然，拓跋布上前，眼睛直视着赵渊。
“尸体！在后面呢…甭急哈。”
闻言，赵渊咧嘴轻笑一声，便拍了拍手掌。
下一刻！
皇庭禁卫军一人，拉着一具被包裹严实的尸体过来。
“这尸体就别打开了，毕竟死样是有些惨的！上虽说先天境界的高手失手足足可以一个多月不腐烂。”
“可是…先天嘛…同样也是宝贝…因此这尸体里面肯定是要少些玩意儿的。”
“再打开，大家脸上都过不去。你们意思意思就行了！”
在交接尸体的一瞬间，赵渊上前一步，说出了极为欠揍的话语。
阿骨打部落中存活的那些勇士们一个个眼眸里带着无比浓郁的愤怒。
呼顿客，拓跋布也被赵渊这番言语给气笑了。
“你可真够无耻的！”
“这话说得，尸体是老夫的战利品，老夫把他揉烂剁碎了喂狗那也是应该的，要不是顾及两国之国体，老夫是不可能交出来的！”
“混账！”
如此嚣张在场，众人哪里还能忍得了。
这已经不是踩在阿骨打部落说话了。
这是踩在他们整个北狄人的脸上嘲讽。
“混账？咋，老夫戳到你们痛处了？啧啧，派先天杀我，被我反宰，你们这群垃圾还有脸愤怒，难道不是应该愧疚嘛！”
“对，就自己没用，如此下作如此肮脏，别说是杀老夫了，就连老夫脚后跟着一块皮也没摩擦掉啊！”
赵渊继续嘲讽。
“混账，安敢如此嚣张！”
“老子，干死你！”
单于夜脾气最大。
当即仰天长啸，破骂一句后。
声音中带着难以压抑的暴怒，衣袖无风自动，整个人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且见其周身真元滚动。
刹那间，丈许大小的真元巨掌在单于夜，头顶凝聚。
幽蓝的光芒照亮了整个丧礼场。
那真元巨丈缠绕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惊人听了，只觉刺耳暴鸣。
众人脚下地面的土地，在这股威压下，甚至开始龟裂。
“吃老子，大绝空手！”
见状，赵渊一脸平静。
他料定，这家伙不敢杀自己。
自己可以死，他们也恨不得自己死，但是绝不能死的如此光明正大。
更不能，死在北狄官员手中。
否则，事情就会闹大了！
自己可以丢命，可唯独大楚不能丢脸。
自己若死，别说秦神通老爷子不会善罢甘休。
大楚的那些有志之士也接受不了自己这么个死法。
何况，如今北狄皇帝，是绝不想爆发战争。
“住手！”
正等赵渊即将要真嗝屁之时，突然那站在单于夜后方一人，猛得上前用力一推。
强行打断了其攻击！
“你…”
单于夜，猛得扭过头去，正要发怒，见一只枯瘦的手掌，正死死得按住他的肩头。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北狄十二卫的总卫头，先天六重之高手呼延木。
“你…”
单于夜，一字刚落，便是强行将气势压了下去。
呼延木不仅是皇帝的宠臣，也是皇帝的心腹，论实力更是吊打自己好几个。
“赵渊和陈公公是北狄的重客，尔想要对他们动手，岂不是打大楚的脸，岂不是置陛下于不仁不义？还不赶紧住手！”
“我…”
单于夜，虽然不爽，却也只能强行硬压着。
“两位，既是参加丧礼，那就请落座吧。”
呼延木扭过头去，一脸平静道。
见状，赵渊微微轻笑。
“前辈说得是，先前之言，也不过是一时气恼，这才口出，还请前辈宽宏大量！”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这么说了，赵渊肯定给面子。
再者说，这死得家伙是自己徒弟的曾祖，论辈分那都是自己爷爷辈了。
给死去的长辈一些颜面也是应该的。
随着赵渊和陈公公等人落座。
很快丧礼开始。
随着一大段长话出，无非是说阿古拉年轻之时做过些什么事，最后却客死他乡皇帝，垂怜啰里啰嗦了一大堆。
最后赵德和赵言终于上场。
看着那和记忆之中已经大相径庭，但勉强还能从五官辨认的两人赵渊神情平淡，古色无波。
论恩情，他们两个欠自己的。
这么多年未曾来见自己一面，说明他们的内心还是偏向于自己自身血脉的。
也足以见明阿骨打对他们是何等的好，如今阿骨打死在自己手里。
他和这两人的师徒情分估计要走到尽头了。
“啧啧，爵爷有何感想？”
陈公公在旁边小声道。
“还能有什么感想？他们两个和老夫十几年没见，再浓得情都已经断了！”
“就算他们有心解释，想要弥补关系，老夫也不可能会把他们当做像宸儿那样亲密。”
说完，赵渊便是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在旁边等待着。
随着，长篇大论的话终于结束。
下一刻！
阿骨打的尸首被快速点燃。
浓浓的篝火席卷了场地。
而赵德赵言则是两人结伴，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而至赵渊身侧，直接就当场麾下，头如捣蒜，高声道。
“师父！”
“徒儿不孝，这么久未曾去看过师傅，实乃吾等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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