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张铁舰质问道。
此时的孟秋经历了电击、24小时无间断审讯等等。
他双眼无神，全身都在颤抖。
可就是不招。
“张上校，你别再逼我了，没什么用的。”
“你以为我很怕死吗？”
“我孑然一身，什么都不怕。”
“死又算得了什么？”
张铁舰一脸的无语。
他叉着腰凝视着孟秋，然后朝助手招了招手。
助手走了过来：“上校，我们已经核实过了，情况属实。”
张铁舰淡定地点头：“好，你们做的不错。”
“孟秋。”张铁舰突然又看向孟秋，“你死了无所谓，可是你要想想自己的家人。”
孟秋心里咯噔一下，眼神闪过一抹慌张，但是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
“家人？我已经没有家人了，随你们怎么办吧。”
“哼~”
“想唬我？”
张铁舰从一叠档案之中，将一张照片抽了出来。
照片当中是笑容灿烂的女孩儿。
她的身后是北江市标志性的建筑物，一座明清时期的城门楼。
“你死了，你妹妹怎么办？”
“难道你想让她孤单地过一辈子吗？”
孟秋瞪大眼睛，他慌张的凝视着张铁舰：“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张铁舰平静开口：“没有我们不能知道的事情。”
“现在你妹妹就在北江市当地的警局和喝茶，如果你配合的话，还有一条生路，如果不配合……”
“也休怪我们无情！”
“你当间谍的事情，你妹妹应该知道吧？”
“她……她怎么会知道？”
“你别信口胡说！”
“她根本不知道。”
张铁舰神色冷凝：“那你是承认自己当了间谍吗？”
孟秋摇头，然后又点头，此刻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的妹妹就是软肋。
“只要别伤害我妹妹，我全都说！”
“我妹妹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她还是个学生，你们不要搞她啊！”
张铁舰语气变得平和了一些：“所以，你老实交代吧。”
孟秋最后一口坚挺的气，松了下来。
他无奈地开口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两年前，我被工厂辞退之后，没有了收入来源，妹妹上大学需要生活费还有学费，我只能铤而走险偷东西，后来被关在了北江市拘留所，有个人把我给保释了出来。”
“他叫什么？”张铁舰追问。
孟秋沉思了许久，叹了一口气：“他叫王宣。”
“但是是个外国人。”
“而且有脚盆鸡血统。”
“他让你做什么了？”
孟秋继续道：“一开始，让我读书、参加高考。”
“后来他帮我弄了一张211大学的文凭。”
“之后，就送我到部队当了学生兵，之后安排我在部队里完成各种奇怪的任务。”
“都有什么任务？”
孟秋继续道：“一开始，是把部队的生活记录下来，之后记录训练科目，再然后，把部队的武器装备等各种信息，详细地汇报给他。”
“当我进入航母编队的时候，他给我下达了第一个任务！就是把航母作战区域的零件卸下来……”
说到这里，孟秋心中的石头似乎也落了下来，他长呼一口气。
张铁舰捏着下巴，询问道：“你帮助他做这一切，他给你什么好处？”
孟秋抬头：“钱。”
“很多钱！”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帮我在北江市买了别墅，上下三层，一共一千多平米。”
“很大！但是我没机会住，房子我过户给妹妹了，我受过苦，不希望她也受苦。”
“除了房子，还有三笔汇款。”
“满打满算，加起来有八百多万。”
张铁舰怒拍桌案：“八百万，就把你给收买了？”
孟秋缓缓抬头：“上校……像我这样的人，一辈子可以赚够八百万吗？”
“现在的房价那么高，我一辈子都不可能买得起一栋房子。”
“可现在，王宣给了我这个机会，给了我一个赚钱的机会！”
“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谁对我们好，我们给谁办事儿！”
“你这样做，严重威胁了国家的安危！”
“先有国，才有家！”
“难道你不懂吗？”
孟秋近乎嘶吼的反驳：“国？”
“国给了我什么！？”
“给了我从小就离开我们的父母！”
“给了我痛苦和折磨！”
“上校，你小的时候没饭吃，吃过垃圾堆里的食物吗？”
“没鞋穿，钻过牛粪取暖吗？”
……
连连发问，让张铁舰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都没有？”孟秋面露苦涩，“所以我才会铤而走险。”
“如果不是妹妹受威胁，我是永远不会告诉你们真相。”
“在我眼里，死已经不重要了。”
张铁舰站起身来，他死死地盯着孟秋：“所以，你觉得全天下的人都要围着你转吗？”
“？？”
“你什么意思？”
张铁舰冷哼一声：“我，自幼丧父，母亲也在我五岁那年离开了人世！”
“但是，我没有怪任何人，五岁就开始捡瓶子卖钱！”
“六岁的时候终于攒够了第一笔巨款，一共六百元。”
“后来我选择了上学，一边捡垃圾，一边念书。”
“直到我考上了全市最棒的高中，学费全免，每个月还有三百块的助学补助金！”
“这个时候，我才勉强过上了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高考的时候，我以652的高分，考上了重点军校，成为了一名军人。”
“直到现在，我的内心都有一个信念始终回荡。”
“那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自己的人生，需要自己掌握。”
“天崩开局又如何？”
“只要凭借自己的信念和毅力，照样能够把人生过的精彩。”
“你……这是个例！”孟秋的声音逐渐有些微弱。
张铁舰轻笑一声：“难道你不是个例？”
“整个华夏，又有多少像你一样苦命的人？”
“又有多少，选择了背弃自己的国家，当卖国贼？”
“我不是卖国贼！！”孟秋的眼球之中布满了血丝，“我不是！”
张铁舰怒斥道：“你已经是了！”
“从你把零件盗取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卖国贼！”
“可你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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