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宴安眸色微深，凑近苏茉莉耳边低声道：“为夫的手艺……可不止烤肉这一项。“
苏茉莉耳根一热，瞪了他一眼：“孩子们在呢！“
云溪正专心串蘑菇，没注意爹娘的对话，但云哲耳朵尖，抬头疑惑地问：“娘亲，爹还会什么手艺啊？“
苏茉莉轻咳一声：“你爹……会的东西可多了。“
云宴安低笑，将一串烤得金黄的羊肉递到她唇边：“尝尝？“
苏茉莉咬了一口，外焦里嫩，肉汁饱满，孜然的香气混合着微微的辣意，在舌尖炸开。她眼睛一亮：“好吃！“
云溪立刻凑过来：“溪儿也要尝！“
云宴安笑着掰了一小块给她：“小心烫。“
云哲和铁牛也围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烤架上的肉串。
“别急，都有。“苏茉莉笑着将烤好的肉串分给孩子们，“铁牛，这串给你，多放了些辣椒，你喜欢的。“
铁牛接过肉串，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来，含糊不清地夸道：“三婶，这比军营里的伙食强一万倍！“
云哲小口咬着肉串，眼睛亮晶晶的：“娘亲，这个比上次的还要好吃！“
云溪吃得满嘴油光，小脸满足地蹭了蹭苏茉莉的手：“娘亲最好了！“一家人围坐在炭火旁，吃着烤肉，其乐融融。
窗外，北风呼啸，雪落无声。而屋内，温暖如春，欢声笑语不断。
这一刻，仿佛连寒冬都变得温柔起来。
吃饱喝足，苏茉莉安排云铁牛住在西厢房，孩子们则跟着他们住正屋。
进了屋子后，苏茉莉给孩子们洗了澡，孩子们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她自己则进了浴室，还没来的及关门，云宴安就挤了进来，顺手将门反锁。
苏茉莉一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云宴安一把扣住腰肢，拉进怀里。他低眸看她，眼底暗色翻涌，嗓音低沉：“娘子，跑什么？”
苏茉莉脸颊微红，伸手推他：“你……你先出去，我洗完你再洗。”
云宴安纹丝不动，反而俯身凑近她耳畔，呼吸灼热：“一起洗，省水。”
“胡说什么！”苏茉莉耳尖发烫，心跳加速，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他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她衣襟的系带，嗓音沙哑：“为夫的手艺，娘子不想再试试？”
苏茉莉羞恼地瞪他，却被他趁机吻住唇瓣，炽热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将她所有抗议尽数吞没。
水声淅沥，雾气缭绕，一室旖旎。
次日一大早，苏茉莉揉着酸疼的腰肢出了空间。
云宴安索求无度，后半夜就被她丢出了空间，此时已经不见了人影。
云铁牛一早也离开了。
苏茉莉招呼来夜枭，带着孩子们去了集市。
荒年的集市十分萧条，青石板路上积着未化的残雪，踩上去咯吱作响。
两旁摆摊的商贩稀稀拉拉，大多裹着破旧的棉袄，缩着脖子呵出白气。
集市中央，一排卖肉的摊子显得格外的显眼，那肉摊子上摆满了鸡鸭鹅，猪肉和羊肉，摊子后面还有十几辆马车，马车上同样装满了肉。
肉摊子前各站着一个穿着布衣的汉子，令苏茉莉无语的是。
那些摊贩虽然穿着粗布衣裳，但站姿却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背脊挺直，眼神锐利如刀，丝毫没有寻常商贩的市侩气。他们沉默地站在摊位后，既不吆喝，也不招呼客人，只是冷冷地扫视着来往的行人。
苏茉莉无奈地摇头，看着那些站得笔直的“商贩“，忍不住扶额叹气。
“夜枭，你的手下就不能装得像一些吗？“她压低声音道，“这哪像是卖肉的？分明是来站岗的。“
夜枭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自己的手下，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回夫人，他们...确实尽力了。“
“你去交代他们一下，让他们笑一笑，吆喝几声，你看周遭的百姓都不敢上前去！”苏茉莉无奈交代道。
夜枭闻言，嘴角又抽动了一下，低声道：“属下这就去。“
他转身大步走向肉摊，背影僵硬得像是要去执行什么危险任务。
苏茉莉看着夜枭走到第一个摊位前，那“商贩“立刻挺得更直了，活像根标枪。
夜枭凑近说了几句，那汉子脸上顿时露出为难的神色。
“笑...笑？“汉子结结巴巴地重复，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指令。
夜枭严肃点头：“对，像这样。“
说着他努力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汉子深吸一口气，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狰狞得能把小孩吓哭。
旁边路过的老妇人“哎哟“一声，篮子都吓掉了。
“不是这样的！“夜枭压低声音呵斥，“要自然一点！“
汉子委屈地嘟囔：“属下在暗卫营训练时，教官只说杀人要快准狠，没教过怎么笑啊...“
苏茉莉在不远处看得直扶额。
这时云溪拉了拉她的衣袖：“娘亲，那个叔叔的脸是不是抽筋了？“
还没等苏茉莉回答，第二个摊位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响的吆喝：“卖——肉——咯——！“
那声音洪亮得像是战场上喊冲锋，吓得集市上的麻雀扑棱棱全飞了。
第三个摊位的暗卫不甘示弱，立刻接上：“新鲜的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那语调平板得像是念军报，还带着几分杀气。
本就不多来集市买东西的百姓们见这阵仗，更是躲得远远的，有几个胆小的甚至直接绕道而行。
苏茉莉看着这滑稽又无奈的场面，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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