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赢的人是你吗？”
柳山河好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不可置信地看着秦何：
“怎么会是你，居然真的让你赢了，你是怎么赢的？！”
一连串的疑问，充斥在柳山河脑海，此时柳山河整个人都懵了！
秦何的势力他是清楚的，早就做了地毯式的调查，跟李老比起来，他就像是一只蝼蚁在面对珠穆朗玛峰！
可是现在，秦何居然告诉他，他赢了？
柳山河顿觉这个世界都是假的，难道李家已经衰败到这个地步了？
秦何看出了他的疑问，回道：
“你没有小瞧我，也没有高看李家，只是你忘了——”
“忘了什么？”柳山河心绪紧绷。
秦何回道：“你忘了我的死敌，从来不是李家，而是陈氏集团！”
“李家人，可能会帮助陈氏集团，但是不会出全力！
而他们只要不出全力，我就有捡漏的机会。”
秦何的一字一句，让柳山河陷入了沉思：
“你想想，你要是去帮你的合作伙伴，会带上全部的力量么？
就算他们需要你在关键时刻出点人，那你也最多，只会带上三四成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豁出全部。
李老也是这样，他虽然带了很多打手，但是根本没有带上李氏家族最厉害的那群人，只不过是来镇场子而已。”
秦何一边一口酒下肚，一边继续说道：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那李氏家族族长的脸面，在我这并不好使，我会豁出全力跟他硬拼！
他更没有想到，我这个在他眼中，所谓的底层，居然真的会拥有蚍蜉撼树的力量，打得他出其不意！
轻敌，就是李老犯的最大的错误！”
柳山河仔细听着，随后问道：“可即便如此，我们也一直处于下风，你最后是凭什么赢的？”
秦何回道：“我让沈倩芸帮我找来了一辆大货车，开进了腾云路，而且找了一名绝对可靠的司机，开始无差别进攻。
他李老家大业大，还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会真的舍得跟我拼命呢？
就这样，我逼退了他。
只是由于敢和李老抗衡的司机很难找，所以沈倩芸费了好大一番周折，否则我早就赢了。”
秦何十分平静地看着柳山河。
柳山河这时，也终于明白了过来：“你这次能赢，是因为你无路可退，敢跟任何人拼命。
而李老之所以输，是因为他和你并没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而且他有很多的退路，不值当命丧腾云路。
所以，没有充分准备的他，选择了妥协对不对？”
“是的，所以我赢了。”
秦何直到今天，才彻底明白，什么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柳山河得知这个消息，却是更加懊悔了：
“早知道你能赢，我又何必带霏烟走呢，又何必和她闹翻？
看来，我的眼光，真的是落后了。”
对柳山河的自我怀疑，秦何只是说了一句：
“柳叔，你也曾年轻过，敢打敢拼过，肯定也做过很多长辈不理解的事情，但你最后，还是在燕城打出了一片江山。
我们年轻人，总是难以避免，和上一辈的思想产生冲突，那是因为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环境。
那些适用于你们的，并不一定适合现在的我们。”
“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变得像我爸一样，喜欢控制孩子了……”
柳山河含泪，看向了医疗室里，正在急救的柳霏烟。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霏烟啊，只要你能醒过来，爸爸愿意放手，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只要你醒过来，爸爸就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你喜欢帮助秦何，那你就帮，你喜欢来快餐店，那就来，爸……
爸爸再也不会阻止你了……
柳山河眼角不断地滑下眼泪。
秦何看到这一幕，也是触景伤情。
可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
正月初一。
上午五点，新年的太阳从东边升起，照亮了整座燕城。
和开工期间的燕城不同，这次大街上并没有想象的那般热闹。
在秦何的安排下，昨夜来到腾云路的游客们，都被安顿在了附近的酒店里暂住，昨晚答应他们，会在凌晨零点发的红包，会在今晚兑现。
除此之外，秦何还将举办一场庆功宴，对这次立功的所有店员进行表彰，对牺牲的店员家属，给予一定的抚恤金。
秦何本人，则跟着柳山河，在地下仓库里，守了柳霏烟一整夜。
叮咚。
医疗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姜医生满脸憔悴地走了出来。
柳山河急忙问道：“怎么样了医生，我女儿能救活吗？！”
姜医生顶着花白的头发，脸色十分沉重：
“可以维持住生命体征，但是能不能醒过来，还需要看造化。
那位中医的诊断没有错，她大概率会成为……
植物人。”
说到这的时候，姜医生沉重地叹了口气。
柳霏烟也才二十多出头，这样一个年轻女孩，在花季年龄成为植物人，饶是他这位见惯了生死的医生，都不禁倍感可惜。
“我听说国外有不少很好的设备，把她送到国外的话，有没有可能救过来？”柳山河接着问道。
姜医生沉默了好一会后，摇了摇头：
“这些年我没少去国外，参加各种医疗研讨会，并专门参加过这类植物人疾病的国家研究。
柳霏烟的情况非常特殊且罕见，不仅是脑组织，就连脖子和身上的其他神经组织，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要想用医疗设备恢复，几乎不可能。”
几乎，那意思就是绝不可能。
秦何听懂了姜医生的话外之音，他是不想打破柳山河最后的希望。
可这话，同样像是一根针，扎在了秦何身上。
秦何始终记得，当自己被包围的时候，柳霏烟一个人冲出来的场景。
当她遍体鳞伤的时候，没有向自己求救，而是问自己：
“我们是朋友吗，如果今天遇到危险的是我，你会来救我吗？”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孩，现在，却成了中西医，都拯救不回来的植物人……
不，我不能就这样认了！
秦何立马看向姜医生道：“姜医生，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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