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是不可能的，匈奴人性格凶悍，没有经过两三代的思想同化，只会养虎为患。
但只要打败他们，逼迫他们学习正确的文化知识，吸纳秦人的思想，未尝不能让他们的下一代成为‘外籍秦人’。
至于这些已经成年、思想固化的匈奴人，只要让他们暂且臣服就行了：
世界很大，大秦需要一支属于自己的‘上帝之鞭’！
“二十一弟的想法……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对于嬴浩的想法，扶苏不知作何评价，但仔细想想的话，未尝不是一种方向。
目光落到嬴浩身上，扶苏的声音再次响起：
“想要做到这一点的话，至少要让两代之内的匈奴人对我大秦表示臣服。”
“这不正是咱们此次的目的吗？”
扭头朝着扶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嬴浩像极了一颗温暖的小太阳：
“只要此次火器试验成功，他们会跪在地上求着向我大秦臣服。”
“二十一弟……英明！”
纠结半晌，扶苏终于成功想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形容词。
武力镇压、思想同化……
如果真的让嬴浩成功，以后可就再也不会存在什么所谓的匈奴之祸了啊。
甚至，如果将这种方式运用到南越、乌桓、丁零等种族……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天下大同’呢？
一想到这种画面的诞生，扶苏便忍不住一阵颤抖：
“二十一弟，咱们快些入城吧！”
“站住！”
交谈间众人已经成功抵达九原城，尚未抵达城门，便有一名大秦士卒猛然暴喝，同时无数箭矢瞄准了嬴浩等人：
“尔等何人？”
边境之地，本就防备森严，更何况嬴浩等人又一个个行伍整齐。
“在下扶苏，蒙恬将军何在？”
和久居咸阳城的嬴浩相比，扶苏对于这套流程自然极为熟悉。
甚至不等嬴浩开口，扶苏已经主动出面，同守卫在城门处的士卒交谈了起来。
“真的是长公子！”
辨认出扶苏的身份之后，眼前一众士卒明显激动了起来：
“快，快去通知城内，长公子来了！”
“真是看不出来，大兄在边境之地的威望居然如此之高。”
看着急匆匆离开的几名士卒，嬴浩忍不住朝着扶苏调笑：
原本以为像扶苏这种大善人性格，会不被士卒喜欢呢。
“都是将士们看得起罢了。”
听到嬴浩话语，扶苏脸色微微泛红：
“若是他们知道二十一弟的身份，必然也会如此。”
“末将王离拜见殿下！”
就在扶苏同嬴浩交谈之际，一道人影已经急匆匆冲了过来：
“殿下，您这么快赶过来，可是收到了我们的传信？”
“还请殿下速救蒙将军性命！”
王离？
目光落到眼前身材壮硕、满脸凶悍的将军身上，嬴浩眉头微挑：
这位……也算是个名将了。
后世对于王离的评价，其实颇为分裂。
一方面他是名将王翦之孙、蒙恬副将，更是蒙恬死后蒙家军的主将，声望能力都不会太差，但另一方面，掌握大军，却又先后败于刘邦项羽之手，战绩有些配不上他的身份。
有人说这是‘一个家族为将三代必定衰败’的诅咒，也有人说纯粹是王离能力不行，不过有一点无需质疑，那就是王离对大秦帝国的忠心程度。
至少在嬴浩看来，这就是自己需要的人才！
和嬴浩相比，扶苏更加在意的则是王离刚刚出口的话语。
“王将军，蒙将军怎么了？”
话语出口，扶苏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他有性命之忧？”
“长公子不知道？”
目光从扶苏脸上飘过，见他的确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王离顾不上询问太多，只能快速开口解释：
“蒙将军身受重伤，九原城的医师已经无法医治，所以我们只能派人前往咸阳城求援。”
话语结束，不等扶苏追问，王离已经主动解释了起来。
自从咸阳城放出‘匈奴人奴隶引进’计划之后，边境之地的士卒和百姓的战斗欲望都获得了极大的提高，甚至还出现了一些匈奴商人主动带着奴隶前来售卖。
为了配合朝中计划，也为了震慑蠢蠢欲动的匈奴人，蒙恬挑选了一支精锐小队出城袭击捕捉匈奴人。
计划初期其实进行的颇为顺利，但在两天前的行动中，他们在归来的路上遭遇了狼群，几名士卒被咬伤。
原本只是一件小事，但在归来后不久，受伤的士卒突然变得狂躁、浑身发抖，甚至有一人在被蒙恬探望时，突然将其咬伤……
大秦版丧尸病毒？
听着王离的描述，嬴浩眉头逐渐皱起，就在他怀疑自己是否穿越到了什么末世大秦的时候，扶苏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他们莫不是染上了恐水症？”
“确是如此。”
点了点头，王离面色晦暗：
“那几名受伤士卒这几日的确对水流产生了极大的恐惧，蒙将军虽然暂时没有这些症状，但出于安全考虑，他暂时将自身监管了起来。”
话语结束之后，王离这才将目光再次落到扶苏身上：
“殿下，您从咸阳而来，可有太医跟随？”
“我从咸阳离开之际，并未得到你们传来的消息。”
摇了摇头，扶苏原本抵达九原城的兴奋感也在瞬间消散：
“更何况，就算有宫中御医跟随，恐怕也难以救治恐水症。”
实际上这已经是扶苏略显委婉的说法了，恐水之症多发病在被动物咬伤之后，一旦患病，七日之内几乎必死无疑。
自古以来，这种病症就没有医治之法，甚至就连官府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捕杀疯狗，防止它们伤害百姓……
“恐水之症自古无救，难道我们现在只能期盼蒙将军不要被传染？”
随着扶苏话语结束，王离忍不住一拳砸在了身旁的城墙上：
“蒙将军一心为国，怎能遭受此厄？”
“恐水症的确难以治疗，不过……”
蒙恬蒙毅两兄弟几乎是扶苏最亲密和坚定的支持者，面对如此情形，他的悲痛更在王离之上。
但在此时，他却没有像王离一样绝望。
“二十一弟可有办法救治蒙恬将军？”
扭头看向嬴浩，扶苏脸上露出几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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