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恼怒,但支月也不得不将自己的脾气收敛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要如何才能买到秦车?”
话语结束,为了防止冒顿又说出什么废话,支月快速的补充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用最快的速度。”
……
“那当然是多下单了。”
朝着二人看了一眼,冒顿表情淡定丝毫不像看到猎物即将上钩的猎人: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你们一次性下单十辆秦车,我就能想办法让殿下将你们的订单往前排一排。”
“当然……”
稍微停顿一下,不等二人开口,冒顿又快速的补充了一句:
“秦车昂贵,又是连大秦官员都不一定能买到的珍宝,想要让我说情,你们也需要拿出一些诚意来。”
随着冒顿的话语结束,娄可成反而松了一口气:
以冒顿在月氏受过的侮辱,如果这厮真的不要任何好处的帮助他们,反而会让他感到心中不安。
相反,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冒顿显然是在投靠大秦之后地位大大降低,甚至已经没有了什么家底,所以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索要一些好处。
只要冒顿是要有所求,娄可成自然就是放心的。
聪明人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喜欢用自己的方式去揣摩其他人。
就如此时,在发现了冒顿的‘目的’之后,娄可成也瞬间变得淡定了起来:
“我对秦车的确很感兴趣。”
“十辆秦车,倒是正好足够我月氏的诸位翕侯分一分。”
“如果你能帮我向殿下说说情的话,我愿意……”
“给予百两黄金作为报酬。”
百两黄金!
听到娄可成的话语,支月好悬没有直接从车厢里跳起来。
不过好在,又被娄可成及时的拦了下来。
朝着支月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冒顿这才继续开口道:
“既然娄翕侯这么有诚意,那么冒顿当然不能不给机会。”
“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说服殿下的。”
话语出口之际,车子突然停下,冒顿掀开窗帘看了一眼之后,这才开口道:
“咱们已经到了,两位可以下车了。”
以冒顿的性格,当然不会伺候二人下车。
抢先一步下车之后,冒顿丝毫没有担任‘迎接使臣’重任时该有的态度:
“我先去禀报殿下,两位自行下来就是。”
说话的同时,冒顿还顺便将黑喜也从车子上搀了下来。
……
看着冒顿和黑喜离开的背影,支月脸上的表情终于崩坏:
“叔父,你为何要答应他的这种要求?”
目光落到娄可成的身上,虽然知道这位翕侯不是乐于享受之人,但支月依旧有些难以理解:
“不过是一辆能够不用马儿就可以行走的车子罢了,对我们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大用。”
“对我们的确没用。”
点了点头,娄可成并未反驳支月的话语。
实际上,身为翕侯,娄可成每日要处理的事情众多,愿意跟随支月并且充当他的副手一同出使大秦,就是因为他对这位小王子足够看好。
甚至,娄可成也有着培养支月成为月氏的‘新王’的想法,这也是‘王’交代给娄可成的任务之一。
如今正有一个教导支月的机会,娄可成当然不会放过。
目光落到支月的身上,娄可成神情淡定的开口解释道:
“但身为掌权者,我们要考虑的不光是对我们有没有用,还有对敌人有没有用。”
“我月氏坐拥草原,饲养着无数的马匹,但大秦呢?”
“他们最缺少的就是马儿。”
“征服匈奴,大秦同样拥有了养马地,如果再拥有这种不需要马儿就能行动的车子,他们在战争中能够占据的优势就更大了。”
“所以,我们需要先一步研究这些车子,找到针对它们的方法。”
“只有这样,在与大秦发生战争之后,我们才能及时的进行应对。”
稍微停顿,见到支月在认真的思考自己刚才的话语,娄可成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了几分:
他愿意接下这个任务,自然就不担心自己的能力。
相比之下,只有支月愿意听从自己的话语,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至于冒顿,你认为我给他好处,只是为了购买一些车子吗?”
“这……”
表情一愣,听到娄可成的话语,支月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叔父还有更加高深的计划?”
由不得支月不如此,实在是他无法理解,以娄可成的翕侯之尊,何必要在意冒顿这样的丧家之犬:
百两黄金,这可是一笔即使是他也要感到心疼的花费。
“想要成为‘王’,你就必须要要学会用‘王’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轻叹一口气,感慨支月还是太过年轻的同时,娄可成也不忘开口解释:
“冒顿是什么身份?”
“匈奴人!”
“即使他主动擒拿头曼投诚大秦,但出身这种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一天是匈奴,他这辈子都是匈奴!”
“你觉得,以他的身份,在大秦会获得和普通的秦人官员一样的待遇吗?”
随着娄可成的话语结束,支月的眼神已经逐渐亮起:
“当然不会!”
脸上露出兴奋之色,支月感觉他已经猜到了娄可成行为的真正秘密:
“叔父是想借助这个机会,拉拢冒顿?”
“可他毕竟曾经身为质子,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不等支月的话语结束,娄可成已经摆摆手将他打断:
“这世上从来没有容易的事情。”
“从匈奴王子沦落到丧家之犬,这种巨大的身份落差,恐怕早就让冒顿后悔了当初的行为。”
“你还记得充当质子时的冒顿的模样吗?”
“他虽然对你奉承,但眼神中的骄傲却是难以掩饰的。”
“可如今,为了区区百两黄金,他居然愿意低下自己的脑袋。”
“人都是会变的,如今的冒顿,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他了。”
“更何况……”
知道自己一次性讲述的内容太多,支月肯定难以吸收,所以娄可成只能努力让自己的话语比较易懂:
“你也说过他只是一条丧家之犬,谁说我必须要去拉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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