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苏雪和周玥这么久没传信过来，就是因为周家生了变故。
想到这点江明月忽然觉得如坐针毡，恨不能火车立马到达祁县。
下午睡的时间长，晚上她睡不着，索性靠着微弱的月光看向外面。
见过了末世的满目疮痍，这个时代即便已经到达晚上风景也很好。
可惜火车里空气中泛着酸酸的臭，是脚臭和体臭的结合。
江明月默默将吸气动作减弱，这种味道大吸几口得昏迷。
她不知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再次清醒时已至天亮，腹中明明饿了，但半点吃东西的欲望都没有。
就着这样的酸臭味，真的很难吃下饭。
尤其这会儿早上大家都在吃各自带来的东西，各种味道更加层出不穷。
见江明月脸色不好，萧泽渝眉眼间带着担忧，“没事吧？”
“没事，我喝口水。”她轻声道。
话音刚落地火车正好到站，乘务员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这站要停半个小时，大家可以下去喘口气。”
“有座位的尽量用东西占着位置，避免误会没人被别人坐了。”
听到能喘口气，江明月眼睛瞬间发亮，胳膊肘碰了碰萧泽渝，“咱们俩下去会儿，拿上干粮。”
“行。”萧泽渝点头。
他把两个装着换洗衣服的包分别放在座位上，年轻女生和大妈懒得下去，说顺便帮他们看着。
到了外头闻见新鲜空气，江明月整个人瞬间爽快不少，赶紧抱着干粮啃。
萧泽渝见状宠溺轻笑，“慢点吃，别噎着。”
他打开杯子在旁边等着她喝水，两人颜值出众本来就引人注意，他还对女朋友这么好，许多人都目光灼灼看着他们。
尤其是不远处几个女生，其中一个眼神死死黏在萧泽渝身上，肉眼可见的喜欢。
再看他旁边的江明月，女生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自己拿不了杯子？”
“我说咱们这个时代对女人还是太好，以前哪里有男人这么宠着女人的。”
她旁边几个女生听到这话脸上都闪过抹烦躁，但纷纷附和。
“就是，现在男人对女人说几句喜欢的话，就得被当成流氓，还得判流氓罪，凭什么？”
“漾漾，我看你和那边拿着水杯的男人特别配，从外形就能看得出来。”
“不知道他们坐在哪儿，过会儿咱们过去吧，反正也没坐的地方。”
被众星捧月的周漾漾抬起下巴，她眉眼确实精致，跟普通人相比好看很多。
但如果比较的对象换成江明月，难免还是有些相形见绌，然而她身边这些女生可不管那么多，一个劲儿就是夸。
夸她能得到好处，大家当然都愿意。
周漾漾摸了摸散落在肩头的长发，“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去哪儿的，要是去祁县就好了。”
她眼中飞速闪过抹不怀好意，表情阴暗又恶毒，其余几个女生见状纷纷身体颤了颤。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江明月和萧泽渝上车回到座位，刚坐下没多久就闻道股香气。
几个女生大张旗鼓走到车厢口，眼神在众人身上流转后像是发现什么似的，纷纷笑着往这边靠近。
香与臭的结合让江明月差点呕吐出来，她心中默默祈祷这些人别过来，奈何祈祷根本不管用。
几个女生站在萧泽渝位置旁，脚下跟钉了钉子一样不挪开。
江明月转头看向窗外，企图麻痹自己什么都没闻到。
萧泽渝目光深情看着她，压根就没理那几个女生。
“张倩？怎么是你？”周漾漾声音中带着惊讶，随即又理所当然命令。
“正好我现在站的有点累，既然你有座位就让给我吧。”
坐在萧泽渝对面的年轻女生，也就是张倩脸色惨白，她嘴唇蠕动想拒绝，却被周漾漾身旁的女生一把拉了起来。
“漾漾说的话你没听见吗？霸占着这个位置干嘛？是不是不想回祁县了？”
祁县，又听到这两个关键字，江明月这才回头看向刚坐下的周漾漾。
对方觉察到她的眼神，抬起下巴鼻腔中吐出声冷哼，仿佛格外不屑。
江明月又看了看另外几个女生，觉得坐着的这个应该不简单。
周漾漾对萧泽渝绽放出羞涩笑容，仿佛涉世未深的单纯少女，声音甜的能夹出水，“这位同志，你好，你去什么地方呀？”
萧泽渝剑眉蹙起，抿着唇没搭话。
习惯被众星捧月的周漾漾脸上表情顿时尴尬，她都主动示好了，这个男人竟然不上钩！
大妈在旁弱弱道，“他们是去祁县的知青。”
她说完这话，对两人投去自求多福的眼神。
周漾漾原本不开心的面色顿时缓和，甚至还很得意，“这样啊，那咱们顺路呢。”
她没急着再和萧泽渝搭话，反正去了祁县他迟早是她的人，至于他身边这个女人当然有多远滚多远。
火车又行驶两天，中途这些女生身上香味越来越轻，江明月倒也没觉得有多难受。
她和萧泽渝每天靠着火车停靠的时间下去吃饭，顺便放松下身体。
火车终于到达祁县，车厢里人数已经减少八成。
周漾漾临下车前趾高气扬看了一眼江明月，又从上到下打量她，随后抬着脖子跟那些女生离开。
“她怎么成天到晚鼻孔朝天，是不是颈椎有问题？”江明月凑近萧泽渝问，声音一点都没压低。
大妈猝不及防听到这话，没忍住，噗嗤笑了声。
周漾漾离开的脚步微微顿了下，回头恶狠狠瞪她们。
江明月耸了耸肩，她就是故意的。
这一路上周漾漾虽然没弄什么幺蛾子，但经常在萧泽渝关怀江明月时对她翻白眼，或者和旁边女生阴阳怪气几句。
她看在眼里什么话都没说，默默动了点手脚。
等这几个女生下车，就会发现自己身上有股难以挥散的臭味，距离她们越近味道越浓烈。
而且这股臭味压根难以根除，只能等一个星期后自行消解。
她们不是喜欢把周围环境弄得又香又臭吗，这个味道应该会很喜欢。
萧泽渝侧目就见江明月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挺好奇她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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