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义，你真是个畜牲！”
“我从年轻的时候就跟了你，一心一意陪伴你这么多年，只是不小心犯了个错处而已，竟然被你抓着要离婚。”
“你这么对我还是人吗，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你王家以后一辈子再也没子嗣了。”
王太太口中不停骂着，仿佛这样可以让心中愤怒与郁结舒展开，否则她得硬生生被憋疯。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病房外站着个人，正是被骂的王守义。
他通过门上玻璃窗看着里面，心情是说不上的复杂，如果可以他也想要这个孩子，但真的没办法。
怪只怪王太太那天莫名奇妙去了芳华街，甚至还和李胜男，萧泽渝两人撞上。
明明从前她娇憨可爱，平时虽然也有点不懂事，但并不至于让王守义觉得可恶。
但那天在李胜男嘴里，他仿佛见到了一个陌生的她。
王守义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嘴上把不住门，无论家里什么事都往外说，甚至连他的隐私都没守住。
如今听着王太太怒骂的声音，他摇摇头转身离开，算了吧，两人还是没缘分。
王守义前脚离开，后脚江明月精神力收回，她默默叹了口气，心情十分复杂。
原来曾经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也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王太太哭着哭着就累了，她生无可恋躺在床上没发出声音，只是愣愣盯着天花板。
她反应这么大，证明着她真的很爱王守义。
“王太太，节哀。”江明月道。
旁边站着的萧泽渝嘴唇抽搐两下，完全没理解怎么就到节哀的程度了，王守义好像还没死吧？
不过对于女人而言，离婚确实和丧偶没多大区别。
“萧夫人，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你走吧，我想自己冷静会儿。”王太太哑声道。
她这会儿比刚才仿佛成熟很多，或许是意识到从今往后不会有人再挡在跟前，替自己扛着那些狂风暴雨了。
人的成长大都不是自愿的，而是被迫。
既然王太太主动开口逐客，萧泽渝和江明月也不继续久待，两人沉默着离开了病房。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两人依旧没说话。
直到重新回到别墅，江明月才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好复杂，奇怪。”
“明明刚才王守义就站在病房门外，可以感觉出他是很在乎王太太的，可他最后依旧没进来，也没让她知道。”
“或许他仅仅只是道个别而已。”萧泽渝道。
其实他或多或少能理解王守义，没办法才分开，嘴上强硬却忍不住再来医院看一看妻子。
“好吧。”江明月耸肩，表示无法理解。
王太太这件事已经有了答案，那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转开封，把整个开封都高高兴兴玩一遍，就能出发回京市了。
杨康和杨夫人的离世并没有影响太多人，只是他们身边的人发现他们不见了，想找也没有踪迹觉得奇怪。
当然，除去他们开封另外也消失了很多人，基本都是些不起眼的人物。
这些间谍隐藏能力确实很好，但他们估计从没想过，这样的能力反而能让人轻而易举，不惊动外人把他们都解决干净。
在开封转悠三天，江明月和萧泽渝就坐上了回京市的火车。
火车内弥漫着酸，臭的味道，尤其人张口开口说话，口水迸溅出的同时伴随着股口臭，简直令人窒息。
每次坐火车时江明月观感都不好，因为实在想吐。
她觉得如果没有体会过绝望的感觉，可以坐长途火车试试。
江明月头靠在窗户边，她想从窗户缝隙里闻到外面的新鲜空气，然而这只是奢望。
“不舒服就靠我肩上休息会儿。”萧泽渝道。
她嗯了声，轻轻靠在他肩头，闻着独属于他身上清冽的香味，才终于觉得好受点。
火车缓慢到中途站，两人想下车呼吸会儿新鲜空气，可刚下去就闻到股浓烈烟味，呛的人头皮都发麻。
火车上那些老烟民们憋了这么长时间，抓到机会肯定要吸几根。
“咱们还是回去吧。”江明月生无可恋看着萧泽渝。
他目光环绕一圈，确认周围已经毫无净土，只能无奈叹气，“好。”
比起下面，火车里好像还要好点。
两人刚回到位置旁，就见原本空着的对面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看起来都很年轻。
女人眼神上下在江明月身上打量，不屑撇嘴翻了个白眼，鼻腔中发出声重重的冷哼，男人则偷偷舔唇。
美女啊，还从没见过长这么漂亮的，真好看。
两人落座后男人率先打起招呼，“你们好，你们也是去京市的吗？还是中途要下车？”
“去京市。”萧泽渝言简意赅，看起来格外冷漠。
男人对他的冷漠却一点都不介意，反而还笑嘻嘻道，“我们也去京市，正好能搭个伴。”
“这话说的没错。”女人凑上前方，眼神直勾勾盯着萧泽渝。
在火车上这么多人中间，他和江明月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一眼就能看出两人身份，地位绝对不低。
“你好，我叫张莹璐。”女人对萧泽渝伸出手，冲他露出浅浅的笑容，嘴边两个梨涡衬得她格外清新。
男人见她这样表情有些难看，但也没管她，只是把眼神粘在江明月身上。
萧泽渝淡淡嗯了声，没和张莹璐多说什么，她尴尬放下身在半空中的手，顺势撩了撩耳边碎发。
江明月则面无表情回视男人，她眼神实在太冷，把他盯的没由来心虚，最后只能转头去看别的。
萧泽渝手轻轻放在她肩膀上，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侧，声音轻柔又富有磁性，“睡会儿吧。”
“嗯。”江明月把头又往里埋了埋，心里觉得越来越困，不知不觉间就沉睡过去。
看着她柔软的睡颜，萧泽渝唇角勾起抹宠溺浅笑，他知道自己现在是真正的走近了她的心，否则他不会对他这么没有防备。
可以来到这个世界真好，如果这会儿身在末世，他就是说再多，江明月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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