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川与苍与舟到达三亚时,因为变天,飞机延误了。两人到达入住酒店时已经是深夜了。
2月底的亚热带城市,也遭不住变天的温度骤降。两人从上海过来,没带伞,刚下的士就被愈演愈烈的大雨,浇得一身湿。
到房间后李亦川,就赶紧催促苍予舟洗澡。
连轴转了一天的苍予舟,洗完澡困得不行,一沾上床就睡着了。
从浴室出来的李亦川,走到开着冷气的卧室里,看到柔软的床间,苍予舟把自己整个埋在了被子里,就像陷入了一片白雪皑皑的雪地里。要不是她半截腿露了出来,他都没看到她。
他蹑手蹑脚走到她跟前,给她把被子拉开了透气,却发现被子下面的她,满脸通红。
“Cynthia?你是不是阳了?”
她浑身滚烫,呼吸也很短促,他记得她还没阳过。
她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句,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现在是复阳的高峰期,大部分人都在第一波阳完了。他还打趣她现在的身体五毒不侵,居然扛过了第一波。
“你阳的可真是时候啊。”李亦川哭笑不得的盯着自己箱子里,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的盒子。
来势汹汹的高烧,让很久没有生过病的苍予舟烧得脑子都糊涂了,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是被雨声吵醒的,醒来时看到身边沉睡的男人,她浑浊的大脑清醒了。
她居然被他抱在怀里,睡了一夜。
她以为自己做的梦,是幻觉。
她梦到,他把自己紧紧的圈在怀里,反复的吻着她。
他似乎感觉到她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用额头试了试她额间的温度,感觉到和自己一样,才长舒一口气。
“终于退烧了。”
“你是不是没睡多久?”苍予舟看他一脸疲惫,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心疼的问道。
她记得她反反复复的被噩梦惊醒,每次醒过来的时候他都醒着,他一直不厌其烦的安抚着她,喂她喝水,跟她擦汗
李亦川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你烧退了,我就睡了。”
他还是那样,不表达他的爱。
苍予舟俯身主动亲了亲男人的脸 “你再睡会儿,睡多久都可以。”
被她蜻蜓点水亲吻的男人,伸手将她拉入了怀里。
“不要生病了,好不好?”男人小心翼翼抱着她。
“...好…….”
李亦川看着脸红的她,低低的笑了,他深深吻向了她。
这个吻,很细碎,很长。
他头发从她的额间,扫到了她的耳垂和脖子,呼吸停在她的锁骨。
他吻下去时,就好像吻到了她的心尖。
她软绵绵缩在他怀里,就像一只柔软的小蛇攀在了他胸膛。
她脸上绯红没有消散过,一双清澈的瞳孔湿漉漉的看着他时。李亦川只觉得自己的心扉,就好像被什么猛地撞了一下。
他轻轻撬开了她牙齿,可她嘴里却有一股喝过药的苦味袭来。
“等你好点我们再--”他清醒了过来,哑着嗓子低声道。
可那条小蛇,从他胸膛窜到了他耳边,停了下来。
沁人心脾的发丝拂面而来,扫得他的心都烫了。
“不行。”
他抬眼看了一眼女孩,她俯身凝视着自己。
她脖子上戴着她妈妈送给她的吊坠,在他面前轻轻晃动着。每晃动一次,他的心就也跟着摆动一次。才住了一晚上的房间里,床上,他身上,此时都是属于她的味道。
她在他身上凑得更近了,那发丝恍如细密的丝线,由紧到松得将他的心缠绕了起来,他已经能看到那无限的风光了。
昨夜,他抱着她睡觉时,总是会不小心碰到她。
三亚天气很热,她就带了夏天穿的吊带睡裙。那睡裙是很浅很浅的蓝色,看起来很温柔又很清凉。
细细的带子露出了她细腻光滑的肩颈,她整个人白得晃眼。
昨夜,她从浴室出来时,他眼睛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睡觉时就更要命了。
她那胳膊一直搭着他,稍微动一动,他就能看到不该看的地方了。他给她盖一次被子,她总会越过被子的阻碍,紧紧的贴着他,有的时候是胳膊,有的时候是胸膛。
很烫,又很软。
他穿着短袖T恤,胳膊都是露在外头的,他与她就隔了层她的吊带裙,比演戏那次隔得还要少。
他从没觉得一个夜晚能这么煎熬,他根本静不下心睡觉。可这一夜,她做了很多噩梦,一直都在出冷汗。
只有在他怀里时,她才是睡得最安稳的时候。
他就带着意兴阑珊的心,把她抱着睡了一夜。他身体体温,就没下去过,也不知道到底谁在发烧。
结果,退烧的她,比昨夜还要缠人。
她一点点靠近他的时候,就用那双漂亮的眼睛迷蒙的望着他,就跟他梦里出现过很多次的场景一样。
心痒难耐的他,被那雪白的肌肤,如同丝绸一样细腻的涌向他。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聚在了一起,他开始朝床头的位置摸了起来。
“你这件睡衣什么时候买的?”
“你猜--”
“滴。”
她的“猜”字和清脆的空调按键音同时在房间响起,冷风被调小了。
那个温柔、矜贵的男人,放下了手里的遥控器,俯身压住了她。
苍予舟的脑子霎那间一片空白了。
她有点后悔惹他了。
冰凉坚硬的吊坠,混着热烈潮湿的吻袭来时,她开始应接不暇了。
他清瘦又高大,将她骚动不堪的抵在了皱巴巴的床头,地毯上散落了一地本该属于床上的东西。
这次,他们之间什么阻碍都没有了。
“热吗?”
被他吻过的地方又痒又烫,她好像又发烧了。
他们的体温,高得呼吸都错乱了。
散乱的床单上,印着他们俩淡淡的汗渍,就像他们俩的影子一样,总能交叠在一起。
直到,他看到她手上的那道疤痕,转移到了她的左腹上。
那是一道很长的疤痕,比她手上的疤痕还要长。他的心好像也被重重剜了一刀,渐渐轻柔了下来。
“还会痛吗?”
黑夜里,他圈着她的腰,俯身吻了下去。
那细腻的吻带着潮湿的气息,一点点、轻轻摩擦着她的疤痕,炽热的呼吸萦绕着她。
绸缎床单布料摩擦的声音下,敏感部位的细腻触感,令苍予舟颤栗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使不上一点力,只能有气无力的抓着他,任他翻来覆去的亲吻着自己。
原来,男欢女爱是这种奇妙的感觉,是一种理性无法战胜欲望的原始冲动。
她微颤的抓住他发烫的手腕“难看吗?”
女孩手心微凉的汗意让他紧紧贴了上来,与她额间相抵。
“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历久弥新的心动、百看不厌的好看。”
说罢,他轻喘着和她深深纠缠在了一起。
昏暗的房间里,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时,暧昧掺杂在空气里,不停地发酵。
耳边是海浪声、露台的风声、和喘息声。
和熟悉的人,在陌生的地方共赴一场未知领域的探索,世界对于沉沦在爱河的恋人迷幻又虚无,新鲜又刺激。
苍予舟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幻觉里。
她和李亦川的灵魂和身体,被一点点装进了一个躯壳里。
他们能共享对方的温度、思想、爱意、情绪与欲望。
这比任何语言的表达更要清晰明了。
她享受这种不用说话就能被感受、被理解的时刻。
发烫的耳畔,她听到自己的身体在沙哑的询问她。
“予舟,嫁给我好不好?”
“你现在就是我,你猜得到我在想什么吗?”
然后,她感觉自己的无名指被一个冰凉的东西圈住。
“我猜你现在什么都想要,但我还是得先跟你求婚。昨晚就想这么做了,结果我婚戒都还没拿出来,你就病了。”
“太倒霉了啊,老天都不帮你。”她在他怀里笑了起来。
她的幸灾乐祸,让他将她要逃离的灵魂,塞进了他的躯壳。
“你……”
他们俩占在一个躯壳里,灵魂拥挤得有些快超载了。可他就是一定要在此刻,与她灵魂共存。
“我听到,你的身体在告诉我,老天不帮我时,你会帮我。”
“我也听到了。你的灵魂告诉我,以后我们就是互帮互助的夫妻了。”
李亦川笑出声了,他发现他太爱现在的苍予舟了。
他们早该这么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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