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许大茂，躺了足足三天才能正常走路。
还好小鸟能够抬头，总算让许大茂松了一口气。
能用就好，不会耽误捅娄子！
只是满脸伤让他没办法见人，赶紧和父母借口是骑车下乡被打劫了。
至于和娄家千金订亲的事情，只能推迟一段时间再去谈。
该死的傻柱，老子要是放过你就和你姓！
第二天早上，陆安找到李怀德忽悠起来：“李厂长，您看国内供应这么紧张，要是我们能进口大批粮食回来，您说是不是大功劳？”
李怀德一听来了兴趣：“肯定大功劳啊，但是我们哪来的外汇啊？”
这年代企业手里是没有外汇，全都在国家手里。
要用到外汇的时候，必须向国家打报告申请，但是必须和主营业务有关。
比如轧钢厂只能申请进口炼钢设备不能进口粮食，那是粮食部门的事情。
李怀德再想立功也没用，国家就不可能批准轧钢厂去进口粮食！
陆安立刻给出了办法：“李主任，我们的发动机可以出口啊，拿发动机换粮食怎么样？”
“这个……”
李怀德再次头疼起来：“出口是外贸的事情，我们也没渠道啊？”
“不，我们有渠道，娄半城的儿子就在香江！”
“哎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公私合营后，娄半城就成了空架子，只剩一个董事的虚名。
这个职位好啊，时刻提醒你做人要懂事，不懂事的话你连董事都当不成！
娄半城很懂事，一年最多来两趟厂里。
一趟是年终总结分红签字，还有一趟遇到大事必须他这个董事到场。
比如企业扩大了，你这个没投钱的董事股份要降低了。
乖乖签了这个字，继续做个懂事的董事！
不懂事的话，那我们聊聊解放前你怎么赚到这么多的钱？
娄半城自然不是甘于寂寞的人，专门派了儿子去香江蹚出一条进出口路。
冶金部很多时候进口设备和部件，还要求到娄半城头上。
这也给娄半城贴上了爱国商人标签，安稳过了这十年！
李怀德打着请娄半城回厂参观新产品的名义，很顺利地邀请到了他来厂里。
做为懂事的人，娄半城自然明白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
他本是杨振华一派的人，也给杨振华打了电话询问情况。
确定最近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波澜，他这才安心来了厂里。
进口美国轿车，专职司机开车，一身西装的娄半城摆足了大老板架子。
今年第一次来到轧钢厂，他的内心那叫一个失落。
厂子到了国家手里扩大了起码十倍，但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再也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娄半城，仅仅是混吃等死的娄董事。
随着今年供应紧张，他这个娄董事的日子也开始难受了！
不少人看不惯他们这群资本家，向上面告状要求取消对资本家的特殊照顾。
凭什么人民吃糠咽菜饿着肚子为国家做贡献，资本家却能养着佣人厨师司机，继续过着皇帝一般的奢靡生活？
娄家收的风声后赶紧辞掉大批下人，仅仅保留了一个司机、一个佣人和一个厨师。
包括许大茂的母亲，也是这时间被辞退的。
但是娄家很仗义，给了他们一大笔钱，感谢他们这些年的贡献。
同时也是封口费，让他们出去了不要再提娄家的事情。
娄夫人开始下厨做饭，娄半城自己打扫家里卫生。
这一切显示娄家决心转变身份做一个人民群众，不再当剥削阶级。
就算这样娄半城还是不放心，总觉得有种泰山压顶的危机感。
为了让国家相信娄家的自我改造，他决定将女儿嫁给工人家庭。
这也是对女儿的保护！
按照龙国规定，资本家女儿只要嫁给工人一年，就可以转变身份成为工人。
一连看了十几个人选，娄半城最满意的就是许大茂。
许大茂放映员工作体面，本人又有一定文化，做人做事也很圆滑。
加上许大茂是自家佣人儿子，双方知根知底，不敢亏待他女儿！
我太难了……
想想自己这段时间的筹划，娄半城深深叹了一口气。
进了办公楼后，他立刻换上一张和蔼可亲的笑脸，丝毫看不出是一个大老板。
李怀德拉着他去了试验车间，带他看了发动机和高精度机床。
接着又去了三班倒的新型试验炉，见识到了轧钢厂的技术进步。
“娄董，我们这些产品经过部里鉴定，完全不输给西方最先进产品。”
“这可不是吹牛，北方大哥都主动要求拿我们产品抵债。”
“我们正在设计三十吨试验炉，成功后就是三百吨！”
……
没想到第三轧钢厂短短两年时间取得这么大成果，娄半城那叫一个惊讶。
“炼钢炉倒还好说，但是发动机和高精度机床怎么回事？这些产品不归轧钢厂管啊？”
“哈哈哈……”
说起这件事李怀德满满的自豪感：“我挖掘出了一匹千里马，这些产品都是他一个人搞的，中午正好尝尝他的手艺！”
娄半城不是没有听说过厨子造发动机的事情，心里一直以为是在扯淡。
李怀德为了出名，故意将成绩安到了一个厨子头上。
现在看到产品后，他又突然改变了想法。
这么大的成绩，扯淡又如何？
哪怕一个种地的有了这么大的成绩，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中午招待饭，娄半城那叫一个惊叹。
做为一个老饕，四九城什么菜他没有吃过？
他现在的夫人还是谭家菜正宗传人！
但是陆安这手艺，绝对不输给他见过的所有厨子，包括那些御厨！
上完菜后，娄半城特地请来了陆安见一面。
没想到陆安文文弱弱，完全没有一点厨师像，更像一个技术人员。
娄半城顿时来了兴趣：“陆师傅啊，厨师和技术员可是不搭界的两个职业，你是怎么做到兼通的？”
陆安故作为难地望向了李怀德，看到他点头后才诉起了苦。
“我本来就是钳工啊，考核时拿了第一抢了别人风头，跑到我家一通打砸。”
“我奋起反抗打伤了人，杨副厂长不问青红皂白发配我去了清洁队。”
“要不是李厂长给我机会，我还在厂里扫马路了！”
……
娄半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时也对杨厂长的格局产生了怀疑。
自己一直觉得老杨这个人不错，将所有厂里人脉关系转交给了他，配合他当稳了这个生产副厂长。
但是他这样心胸狭窄的话，自己是不是所托非人？
真要遇到事情的时候，他会出面保住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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