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军借口要出去打猎,骑着马蹄屯唯一一匹马,往小扬气林场去了。
乡亲们热火朝天的在养鹿厂干活。
而梁子跟马荒子则一直排练赵全军让他们演的情节。
等中午一过。
三辆卡车一辆大屁股吉普开到马蹄屯的外面,车上的公安和民兵立马把马蹄屯给包围了起来。
为了抓马荒子他们,顾知深出动了几十个公安和民兵。
这些人进村之后。
第一时间去了队部,发现队部没人,就找了乡亲,这一问才知道大多数人都在养鹿厂上工。
“这些刁民胆子也太大了!给资本主义打工,那就是资本主义的走狗!”
顾知深以前也没来过马蹄屯,所以并不清楚马蹄屯的情况,于是就想到了赵全贵。
“把赵全贵和王红梅找来,我们对马蹄屯不熟悉,要有人帮忙带路。”
乡亲们不敢在公安面前撒谎,所以顾知深很容易就能问出赵家的位置。
赵全贵看到顾知深。
那就如同是久旱逢甘霖,孤儿院的孩子找到了自己的亲爹亲娘。
赵全贵担惊受怕了这么些天,每天都担心赵全军会弄死他,这下找到了靠山,就真的像儿童一样哇哇大哭起来。
“呜呜呜,顾局长,你不知道这些天我过得是什么苦日子,赵全军他回来了,他想杀我,我好怕啊,您是来抓赵全军的吧!”
顾知深看着赵全贵抱住自己的大腿嚎啕大哭,本来想要一脚踹飞这个把眼泪鼻涕抹在他警裤上的废物,可听到赵全军三个字,顾知深全身战栗了。
“你在胡说什么,赵全军怎么可能回马蹄屯呢!”
赵全贵发现顾知深并不知道赵全军已经回来了,他也愣住了。
“顾局长,您不是来抓赵全军的,那是来抓谁的?”
顾知深指着养鹿厂的方向说:“黄县长要在过年之前关停养鹿厂,让我带人过来抓马荒子、梁生这些要犯。”
赵全贵多嘴问道:“那能不能连赵全军一起抓了?”
一听到赵全军的名字,顾知深都会发怵。
什么人能从国安局手下逃脱啊。
而且赵全军回来,还没有一点风声,这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好了。
“既然赵全军回来了,那原计划可能要搁置,我需要回兴安县城问一问黄县长。”
顾知深突然打了退堂鼓,涉及赵全军的事情,总是要谨慎些。
“别啊!我们屯子有电话,您在这儿打电话到黄县长那里不就好了,这一来一回,让赵全军跑了怎么办?”
赵全贵可不想让顾知深就这么走了。
他等着顾知深带他一起在马蹄屯这些乡亲面前耀武扬威呢。
“你们有电话?这些电线杆上的电话线是接到你们马蹄屯的?”
“果然,涉及赵全军的事情,都不能用常理度之,带我去打电话,我要跟黄县长汇报。”
顾知深来马蹄屯的时候,已经看到路边那一根根电线杆了,但他以为这电话线是通往附近某个林场。
可赵全贵却说这电话线是给马蹄屯拉的专线。
整个兴安岭的生产大队和中小型林场都没有这种待遇。
马蹄屯一个三十几户人口的小屯子何德何能可以让邮电局花费这么大的代价牵一条电话线过来。
赵全贵有些忐忑的把顾知深带往养鹿厂。
这段时间,赵全贵没出家门,他通过自己老婆李桂兰,也能知道马蹄屯唯一一个电话在养鹿厂的护林房。
马荒子和梁子还在激情四射的演戏,马大壮跑来告诉他们,公安局的人来了,二人立即进入了状态。
他们就在护林房里面,把木门开了一条门缝,看外面的情况。
等到赵全贵把顾知深带过来后。
马荒子立马对梁子发起火。
“梁子,你爹也是杀过鬼子的英雄,你怎么能让赵全军就这么跑了呢!”
“他说他去打猎,就真的去了?他可是从省城偷偷溜出来的,让他跑了,我们都脱不了责!”
梁子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开始反驳马荒子说的话。
“你还说我呢!”
“国安局给咱们屯拉这么一根电话线,不就是让你发现三哥后,立马上报吗。”
“你怎么没上报?三哥是猎人,你不让他出去打猎,把他给闷坏了怎么办!”
两个人越吵越激烈,甚至都开始动手了。
顾知深在护林房外面听到里面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按捺着性子,没有贸贸然闯进去。
“这些人说的话都是真的?”
顾知深把声音尽量压低,他只能从赵全贵这里求证马荒子和梁子吵的那些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赵全贵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了。
要是王红梅在,还能分析出马荒子和梁子在演戏。
可赵全贵一心为了自己,他还没什么脑子,于是就顺其自然的把顾知深往沟里带了。
“顾局长,赵全军就是跑回来了,他都不敢回城看他怀孕的媳妇,您说这能没问题吗。”
“至于里面吵架的那两个人,马荒子就是我们生产队的队长,这个人就是个王八蛋,一个半月前,还和我一块针对赵全军呢。”
“他后面发现赵全军牛逼了,就开始针对我,您说这种生孩子没屁眼儿的坏种,突然反了赵全军也很正常。”
“另外一个梁子,他是赵全军的铁杆狗腿,他肯定知道赵全军在哪!”
赵全贵这一通分析倒也挺合理的。
马荒子确实和赵全贵说的一样,至于梁子,他不是赵全军的狗腿子,他是赵全军的兄弟。
“你们进去把两个人先控制住。”
顾知深想着,赵全军要是从国安局跑出来的,那这就有意思了。
他让手下的公安进入到护林房里,把马荒子和梁子都控制住,然后他才进去。
马荒子看到顾知深,犹豫两秒,还是开演了。
“你特么谁啊,我是生产队的队长,国家干部,你这是要干嘛,快点让他们把我放开!”
这会儿马荒子心里想着,他之前都敢怼国安局副局长,顾知深一个县公安局副局长,怼几句应该也没啥事。
“好一个国家干部,龙国的基层干部要都是你这个德行,我看还真要好好整顿整顿了!”
顾知深黑着脸,在炕上坐下。
赵全贵站在顾知深旁边,背着手对马荒子冷哼道:“哼!马荒子,睁大你的狗眼看好了,这位可是我们兴安县公安局的顾局长!”
“顾局长是来抓赵全军那个罪犯的,你们待会儿说话最好老实一点!”
马荒子瞥了赵全贵一眼,心想着他能不知道顾知深的身份?现在无非就是演戏,把你们这群王八蛋全引到陷阱里去!
进入演戏状态后。
马荒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开始大声喊冤。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顾局长啊,您可是咱们兴安县的青天!我要和您举报,举报赵全军偷偷从省城跑回来了!”
“赵全军还霸占着这房子,不让我用电话,今天我发现他跑了,正准备给国安局的领导汇报呢,赵全军的狗腿子又拦着我!”
这些话,都是赵全军教马荒子说的。
想要忽悠顾知深要比忽悠赵全贵这种人难多了。
所以肯定要解释电话线的事情,同时也要解释为什么之前没汇报的事。
但就算是这样,顾知深也没有相信马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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