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废弃院落的地下空间。
二十多个奇形怪状的乞丐排着队上交自己的收获。
完成任务的，自觉爬进了一侧的狗笼，没有完成的，则会被惩罚。
“妈的，怎么就三毛两分钱？”
就在这时，负责登记男人一巴掌抽在了棒梗脸上。
棒梗吓得瑟瑟发抖，心里委屈极了，他上午的收获全被贾张氏给抢了，这三毛两分钱还是下午讨来的。
“规矩你懂，自己滚过去挨罚！”
男人瞪了棒梗一眼，便开始继续登记。
棒梗则颤颤巍巍的挪动残躯去了旁边，那里正有一个大汉，奋力的抽打地上打滚的三个乞丐。
打的很重，但是乞丐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了，只是眼泪鼻涕横流。
一人抽了二十几下，大汉摸了把脸上的泪水，看到缩成一团的棒梗，怒骂道：“妈的，今儿怎么这么多完不成任务的，累死老子了，赶紧滚过来！”
地下空间的另一端，摆着一张简易的床，老羊正在床上挥汗如雨。
约莫十几分钟后，五六个男人扛着两个麻袋下到了地下空间，他们没敢打扰老羊，静静在一旁等着。
又过了几分钟，老羊才吐出一口浊气，披上一件皮大衣，敞着怀走了过来，嘴里还叼着一根雪茄。
“羊爷，人带来了。”
负责看管棒梗的中年人谄笑道，随后让人打开了麻袋，鼻青脸肿的傻柱和奄奄一息的聋老太露了出来。
“嗯，干的不错。”
老羊满意的点点头。
此时，傻柱是清醒的，有些惊慌的看了一圈周围的光景，色厉内荏道：“你们是什么人？赶紧把我放了，我告诉你们，我可是英雄。我要是出了事，工安能把整个四九城掀了。”
“吆，到这了还敢嘴硬，你说说你是什么英雄。”
老羊笑着蹲下身子。
“说出来吓死你们，当年在东北，我一个人……一个人……是，是你！！！”
傻柱正说着，语气一顿，瞬间狂变。
他看清了，眼前这个人，不就是当年卖他的那个人吗？
我尼玛，我怎么又落他手里了？
傻柱内心震荡。
当年老羊整天在95号院门前晃悠，傻柱是一次没见过，因为傻柱废了两条腿，只能天天躺在床上，没机会见。
“认出我了？”
老羊脸色渐渐阴森起来，“对于外人来说，你确实算的上英雄，但对于我来说，你他妈断了老子的财路，还差点害的老子走投无路，几年前就想收拾你了，你他妈跟个乌龟似的缩在家里不出来，现在总算给我逮住机会了，说吧，你想怎么死？”
傻柱三魂顿时被吓跑了两个，语无伦次道：“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我都是吹牛的，我，我，什么都没干……别杀我，我，我还不想死……”
“你不想死啊。”
傻柱猛点头。
老羊叹了口气道：“我这个人最大的软点就是心太软，你既然不想死，那我就不杀你了。”
闻言，傻柱立马欣喜若狂，“谢谢大爷不杀之恩，我傻柱……”
“别忙谢。”
老羊摆手制止了他，朝奄奄一息的聋老太努努嘴，“这是谁呀？”
傻柱愣了下，“我们院老太太。”
“你俩关系不错？”
“嗯。”
傻柱点头，“大爷，您看，能不能把她也放了，我俩是一起的。”
“仗义！”
老羊立马伸出了大拇指。
傻柱面上一喜，刚要说话，老羊却惋惜的摇了摇头，“可惜，她没求我啊，没求我，那就只能死了。”
“老太太，您快求他，您求他您就能活。”
傻柱急忙朝聋老太叫喊。
聋老太一嘴的牙全碎了，生命正在流逝，只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但她眼里却透着浓浓的求生欲。
这时，老羊招了招手，“都过来，今儿给你们上一课。”
他话音落下，原本已经进入狗笼的乞丐，连滚带爬的出来了，把老羊他们围成了一圈。
傻柱现在已经急的不行了，可聋老太就是说不了话。
“机会我给了，是她不中用。”
老羊拍了拍傻柱的肩膀，“既然你们是一起的，那就是由你来决定她怎么死吧。”
“大爷，求您了，我……”
傻柱刚想求饶，一把黑洞洞的枪口就抵在了他额头。
“……”
傻柱艰难的吞了口口水。
“给你一分钟，想不出来，你就替她去死。”
傻柱终于迎来了人生最大的考验，别管他是不是惦记聋老太的房子，从心而论，要不是聋老太收留，他几年前就已经沦落街头了，让他决定聋老太的生死，难死他了。
可聋老太要是不死，死的就是他了。
傻柱头用力在地上磕了几下，“老太太，我是真没办法了，您老到了下面，可千万别怪我。”
聋老太眼底的光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去，隐隐发出了一声叹息。
可惜傻柱听不到了，他说：“大爷，求您给老太太个痛快吧。”
“怎么给？”
“用您的枪。”
“枪里没子弹。”
傻柱顶着一脑门问号看了眼枪口，一咬牙，“用刀。”
“没刀，也没绳。”
“……”
傻柱现在已经满头大汗了，自己提了那么多杀人的方法，对方竟然都不答应，难不成是在逗自己玩？
然而下一秒，傻柱就看到一个人正在不远处的地上挖坑，他像是福至心灵一样，懂了。
在倒计时的最后一秒，傻柱艰难吐出了两个字：“埋了。”然后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趴在了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够狠！”
老羊立马露出了一个笑容，朝身边人招招手，“听他的，活埋。”
“得嘞。”
两个人应声，把不知死活的聋老太拖走了。
这时，老羊再次对傻柱说道：“我刚说了，我这人心软，你求饶，我就不杀人，我说到做到，但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不然我没办法对那些被枪毙的老兄弟们交代。”
本来还在哭泣的傻柱猛地把头抬了起来，嘴唇哆嗦的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老羊依旧云淡风轻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你的五肢都砍掉，舌头给你剪了，眼珠子给你挖了，然后再把你装进一个罐子里。”
说着，老羊指向墙角的阴暗处，“你看，就跟他一样，正好你俩做个伴。”
傻柱直接尿崩了，在老羊指的方向，赫然有一个人被装在了罐子里，不是别人，是这个地下世界以前的老大，勇哥。
可惜，傻柱不认识他。
同一时间。
工安把五花大绑的小布墩从95号院带走了。
秦淮茹则被送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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