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忌脚步顿了顿，魔气凝成的锁链猛地收紧，却终究没夺过铃铛：“你从何处得知？”
宋清寒凑近半步，发间茉莉香混着硝烟味：“父亲书房暗格里的手记，写着‘天命者佩剑引动天机’。”
“后来我在英雄会上见过宁天的剑，剑身纹路和玉简里的天道符文一模一样。”
“所以你早就猜到他与天道勾结？”魏无忌转身时衣角扫过她手背，凉意里裹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猜到又如何？”
宋清寒苦笑，“没有你，我连昆仑宗的山门都进不去。”
她突然抓住魏无忌垂落的锁链，“但我能当你的眼睛——宁天每月初七会去青崖镇的听雪楼，不带护卫。”
魔气顺着锁链窜上她手腕，烙出淡红印记，魏无忌却没抽回：“你倒是会抓时机。”
“是你教我的。”
宋清寒扬起下巴，指尖抚过锁链上的符文，“想要什么，就要主动去争。”
魏无忌喉间溢出冷笑，却没甩开她的手：“明日去天工坊，若拿不到星陨铁——”
“拿不到就把我炼成阵眼！”
宋清寒抢着接话，“你说过的，废物就该物尽其用。”
她掏出枚玉简塞过去，“这是天工坊的布防图，还有……我改良过的机关破解口诀。”
魏无忌看着玉简上工整的批注，突然想起守拙也曾这样为他整理功法。
他别开眼，将玉简收入袖中：“聒噪。”
“那我闭嘴。”
宋清寒当真捂住嘴，却踮脚在他耳边低语，“不过魏公子，你刚才犹豫了三息才威胁我，是不是……”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魔气在指尖凝成尖刺，却始终没落下。
宋清寒笑得眉眼弯弯，从怀中掏出块烤得焦黑的饼：“给你留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揍宁天。”
魏无忌盯着饼上豁牙啃过的痕迹，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谁要吃你剩下的？”
“明明肚子在叫。”宋清寒硬塞到他手里，“明天我去天工坊，你要是敢不等我……”
“再啰嗦，就把你丢进乱葬岗。”
魏无忌咬下一大口饼，转身时耳尖泛红。
宋清寒小跑着跟上，哼起不成调的曲子：“魏公子，等打破天道，我带你去吃青崖镇的桂花糕，比这饼好吃一百倍！”
“聒噪。”
魏无忌加快脚步，却悄悄放缓了速度。
宋清寒哼着跑调的曲子，忽然见魏无忌猛地捂住心口踉跄半步。
猩红的数据流从他瞳孔中窜出，反派系统刺耳的警报声在魏无忌脑中炸响：「检测到宿主情感异常！警告！过度依赖舔狗行为将触发自毁程序！」
"魏公子！"
宋清寒慌忙扶住他颤抖的手臂，却被魔气狠狠震开。魏无忌撑着诛仙剑单膝跪地，额角青筋暴起："滚...给我滚出去！"
系统红光暴涨：「宿主有三秒时间与宋清寒断绝关系，否则立即抹杀！3...2...」
"舔狗？什么舔狗？"
宋清寒攥着染血的裙摆爬起来，却见魏无忌突然抬头，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冰刃。
"别再跟着我。"
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魔气将周围的碎石绞成齑粉，"从现在起，你我再无瓜葛。"
"为什么？"
宋清寒的眼眶瞬间通红，"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
系统倒计时跳到"1"的刹那，魏无忌甩出锁链缠住她的手腕，却不是将人拉近，而是猛地甩向悬崖："我说了，滚！"
宋清寒在空中翻转时抓住藤蔓，声音带着哭腔："魏无忌！你明明..."
"闭嘴！"
魏无忌一剑劈断藤蔓，看着她坠落的身影喉结剧烈滚动。系统警报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提示：「惩罚解除。警告：下次触发将直接执行抹杀。」
暮色中，魏无忌捏碎一块焦黑的饼，碎屑混着鲜血落在掌心。
远处传来宋清寒微弱的咒骂："混蛋！等我爬上去，非把你的诛仙剑熔了打镯子！"
他的嘴角不受控地抽搐了一下，又被系统刺目的红光灼得刺痛。
魔气凝成的锁链卷住悬崖边的藤蔓，却在即将垂下的瞬间狠狠绞碎："想要上来，就自己爬。"
崖底传来石块滚落的声响，混着一句气鼓鼓的嘀咕："等着，我宋清寒就算爬，也要爬到你身边！"
魏无忌转身时踢飞脚边的碎石，却悄悄将散落的饼屑收入怀中。
系统再次发出警告，他冷笑一声："想让我听话？除非我死。"
“魏无忌！你有种别跑！”
宋清寒浑身泥泞地从崖底爬上来时，正撞见魏无忌转身欲走。
她抄起块石头就砸过去，却被魔气凝成的屏障弹开：“说断就断？你当我宋清寒是什么？”
魏无忌背对着她，指尖在袖中攥得发白：“累赘。”
“好个累赘！”
宋清寒冲上前揪住他染血的衣襟。
“那你干嘛留着我给的布防图？干嘛偷偷收起饼屑？”
系统红光在魏无忌眼底疯狂闪烁，警告音几乎震破耳膜，他猛地扣住她手腕，却在触及温度时僵住。
“松手！”
宋清寒眼眶通红，“我偏要跟着你！看你能把我——”
“找死！”
魏无忌突然将她抵在树干上，诛仙剑贴着她耳畔刺入树干，“再靠近一步，我现在就杀了你。”
话尾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系统提示冰冷响起：「宿主出现矛盾行为，倒计时重启——10、9……」
宋清寒突然笑出声，眼泪却砸在魏无忌手背上：“你杀啊。杀了我，就没人知道宁天的弱点，没人能带你进天工坊，更没人……”
她哽咽着贴到他耳边，“没人会在你犯病时，像守拙那样护住你。”
魏无忌瞳孔骤缩，魔气瞬间暴走。系统红光暴涨成血色漩涡：「检测到情感威胁！启动记忆清除程序！」宋清寒却突然吻住他颤抖的嘴角，将一道符篆渡入他口中。记忆清除的剧痛如潮水般袭来时，她的声音混着灵力传入识海：“魏无忌，相信我……”
“咳！”
魏无忌猛地推开她，指尖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系统提示音突然扭曲：「程序被干扰！警告！警告！」他盯着宋清寒染血的唇，沙哑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做了你不敢做的事。”
宋清寒擦去嘴角血迹，举起半截铃铛，“父亲的手记里还有一句话——‘唯有至情至性，方能破局’。魏无忌，心魔怕的不是你变强，是怕你……”
“够了！”
魏无忌挥剑斩断她话头，却避开要害。
系统提示音突然转为尖锐的蜂鸣：「检测到超脱倾向！启动强制回收程序！」血色锁链从虚空窜出缠住他脚踝，宋清寒立刻扑上去拽住锁链：“我不会让它带走你！”
“蠢女人！”
魏无忌魔气与锁链绞杀，“这是天道直属的抹杀指令，你……”
“那又如何？”宋清寒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锁链上，“你以为只有你想撕碎天道？”
她腕间浮现与铃铛同源的纹路，“宋氏一族，本就是为制衡天道而生的‘局外人’。”
系统发出刺耳的电子音尖叫，魏无忌却在血色混乱中，看见宋清寒眼中倒映的自己——不再是被代码操控的反派，而是那个在废墟中发誓掀翻天道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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