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时分,奉天殿内暗流涌动。
朱厚聪坐看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为尚书之位争执不休。
不过昨日他已然定好了吏部尚书人选,还有刑部尚书人选。
所以今日赵孟静这个不粘锅猛然发力,同楼之敬一起,将太子和靖王推举之人一一驳斥。
朝堂之事就是如此,只有百官不合,皇帝的圣心独裁才尤为重要。
要是百官都是铁板一块了,那还要他这个皇帝有什么用。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朱厚聪直接发话,力排众议,当场宣布。
擢刑部左侍郎齐敏为吏部尚书,刑部右侍郎赵孟静为刑部尚书。
终于,这场由梅长苏精心策划的朝堂风波,最终以誉王被降为郡王、何敬中锒铛入狱而告终。
随着朝议的进行,只见霓凰也出班奏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准。"
霓凰神色凝重,双手呈上奏章。
“启禀陛下,云南八百里加急来报,南楚大将军顾思凌已抵达岳州,其意图尚不明朗。”
“请陛下准臣即刻返回云南坐镇,以防不测。”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
朱厚聪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
他当然知道顾思凌为何会突然返回岳州。
那是南楚皇帝宇文鉴与这位南楚名将之间的一场心照不宣的交易。
以其离开朝局,换取太子加冠。
宇文鉴为了削弱太子在朝中的影响力,毫不犹豫的同意了顾思凌的请求。
而大梁和南楚两国边境已许久未起烽烟。
如今宇文鉴为了稳住大梁,甚至不惜将宇文念送来和亲,又怎会容许顾思凌在边境再生事端。
所以云南即便没有霓凰坐镇,也是无伤大雅。
不过也是时候该有所动作了。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削弱穆王府的影响力。
而且还要整军备战、厉兵秣马。
等南楚朝堂乱局一起,顷刻之间便能组织起可战之兵,挥师南下。
于是朱厚聪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霓凰说得对,顾思凌此人与我大梁交战多年,用兵如神,不可不妨。”
“但是…”
凡事就怕但是二字。
霓凰听完前半段,还以为皇帝愿意让她返回云南,可没想到他还有后话。
"你与靖王婚约在身,这身份终究不一样了,再在外面抛头露面,终究有失体统。”
朱厚聪淡淡的说道:“云南防务,就交给穆青吧。"
"陛下!"
霓凰急声进谏道。
"穆青年少不经事,恐怕难以担当此重任。"
“人总是要成长的,以后穆王府的担子总归是要交到穆青手上,是该让他好好历练历练。”
朱厚聪抬手打断,接着话锋一转,目光投向群臣之中。
"胡卿,羽林卫操练得如何了?"
胡汝贞应声出列道:"回陛下,羽林卫可堪一战。"
“好,为了避免云南生变,朕决定再做一道安排。”
"胡卿,朕命你为云南大都督,遥领兵部尚书衔,总揽南境三州军政。"
说到这里,朱厚聪笑道:“汝贞还记得,你曾在养心殿中说过的策论吧!”
胡汝贞的瞳孔猛然张大,瞬间会意。
随即心头涌起了一阵难以抑制的振奋。
他敏锐地意识到,陛下此番派他总督云南军政,绝非寻常调遣。
这是要为日后征伐南楚做准备。
几个月之前,他在养心殿说出“北据大渝,南吞南楚”的方略,终于要开始实行了。
"臣必不负圣恩!"
胡汝贞重重叩首,额头触地,声音铿锵有力。
朱厚聪满意地微微颔首,侧首对霓凰郡主道:"霓凰,胡爱卿乃兵家传人,深谙韬略,此次有他坐镇云南,南境可保无虞。"
“穆青回云南之后,可要时常向汝贞请教,朕很期待穆青的成长,莫要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
霓凰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气愤万分。
这个胡汝贞,既封为云南大都督,又遥领兵部尚书衔,分明是朝廷派来分她兵权的。
可云南终究是大梁的疆土,她穆家虽一直镇守于此,却终究不能说出半个"不"字。
现在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霓凰强压下胸中翻涌的怒意,回应道:“臣替穆青谢过陛下。”
“嗯,此事就这么定了。”朱厚聪满意的笑了。
另一边南楚的中书令府内,严东楼将自己的计划对青龙和盘托出。
他准备从卢世煜身边一直服侍的一名老吏下手。
那个看守考卷保险柜的老吏跟随卢世煜多年,深得信任。
但这一次春闱,其子侄也会参加春闱。
若是以利相诱其子侄,让那老吏盗出考题原件,此事便大有可为。
待到科考之日,一旦考题外泄之事败露。
宇文鉴震怒之下,必然严查。
只要查到老吏,第一个要问罪的,自然就是卢世煜。
严东楼说完,眼中寒光更甚。
“届时,本官只需推波助澜,卢世煜轻则丢官,重则流放,太子的势力将会遭受巨大打击。”
朱厚聪操控着青龙,将严东楼的每一句话都听得真真切切。
他突然开口问道:"闫大人,某有一事不解。"
严东楼正说得兴起,闻言一愣。
"先生请讲!"
朱厚聪刻意放慢语速,再三确认道:"大人是说,那个看守库房的老吏,手上握着能打开存放考题原件保险柜的钥匙?"
"正是如此。"
严东楼不以为意地点头。
"历届都是这样,有何不妥吗?"
朱厚聪有些不甘心,再次追问道:"你确定那只是个普通的老吏?"
"这…他确实就是个看库房的老头啊!"
朱厚聪听完严东楼的解释,只觉得三观尽毁。
这是什么鬼?
太特么荒谬了吧!
春闱大比,关乎天下士子前程,朝廷选才大计,竟让一个身份卑微的老吏掌握着保险柜的钥匙。
他们难道就不怕这老吏一时糊涂,把钥匙弄丢了或是被人收买了吗?
哦,对。
说不定剧情里,这老吏原本就是要被收买的工具人。
河里、太河里了!
朱厚聪心中十分无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严东楼迫不及待的问道:“先生觉得本官这个计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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