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得用矿泉水冲。”他含混不清地嘟囔着，抓起墙角的矿泉水瓶，那里面还残留一些水，
他倒了一些在瓶盖里面，并将粉末尽数溶入其中，液体很快变成浑浊的乳白色。
注射器是他从医院垃圾桶捡来的，橡胶管已经老化发粘。
他哆嗦着将针头插入液面，手腕上的旧针孔随着动作微微渗血。
当冰凉的液体注入静脉的刹那，赵宇的身体猛地弓成虾米，眼球向上翻起，露出大片眼白。
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既像痛苦的呻吟，又似扭曲的欢愉。
天花板开始旋转，墙面的裂痕化作一条条蠕动的蜈蚣。
赵宇瘫倒在地，嘴角溢出白色泡沫，却浑然不觉。
幻觉如走马灯般交替，而他在痛苦与狂喜的夹缝中，疯狂地笑出声来，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惊飞了床下的老鼠。
不知过了多久，药效渐渐消退。
赵宇像条濒死的鱼般大口喘息，汗水浸透的卫衣紧贴在嶙峋的脊背上。
他颤抖着摸向身旁的镜子，镜中人面色青紫，瞳孔却亮得惊人。“太...太纯了...”
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枯瘦的手指抚摸着注射器，仿佛在触碰稀世珍宝。
“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吸过这么纯的货？”
他挣扎着坐起身，看着还剩三分之二的粉末，喉咙滚动着吞咽口水。
“还能吸两次...”他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等这两次过了，一定要再去找他多买一些！”
......
另一边， 林轩两人经过十多公里的跋涉，终于在城郊找到了那家仓库。
仓库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到林轩时，也是笑着迎了上去：“林师傅，可终于把你盼来了！”
“你就是那个联系我们的仓库老板吧！”林轩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确认了一下。
“没错没错，就是我在直播间发的弹幕，要请你们过来帮我除鼠的。”
随后，仓库老板也是叹了口气。
“唉，老实说，我们这里的老鼠太猖狂了，库房里面无论堆的什么，都给你咬个稀巴烂，我实在是没辙了。”
林轩拍了拍其肩膀：“老哥放心！今天有我在，保证从此以后，你们家的仓库看不见一只老鼠！”
仓库老板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心里话。
其实，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请过专门灭鼠的人，当时确实是有些效果，抓了几十只老鼠。
可在他们走了之后，也不知道咋回事，这老鼠又开始泛滥了，而且一个个硕大肥圆，吃得比他都还壮。
他各种方法都用了，都没什么太大的效果，至于为什么会邀请林轩过来，也主要是当时他看见林轩说得信誓旦旦的样子。
太有说服力了，脑子一热，就在直播间发出了那个弹幕。
【这老板就这么相信林师傅的老鼠药这么有效？】
【对啊，怎么看起来像是托啊！】
【感觉林师傅有些蜜汁自信啊！】
【我承认有些老鼠药很有用，但现在的老鼠简直和成精了一样，它根本就不吃啊！】
“走吧，带我去看看你们仓库的情况。”林轩大手一挥就是走在了最前面。
仓库老板一看，也只好是跟了上去，都邀请过来了，总不可能赶走吧！
而且对方对自己的老鼠药那么有信心，说不定还真有些效果呢？
抱着这些想法，他快步走至林轩的身前，准备把门打开。
仓库老板伸手推门时，掌心的汗把生锈的门把攥出吱呀声。
厚重的铁门缓缓敞开，一股混合着米香与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林轩下意识捏住鼻子.
却听见身旁的大炮倒抽一口冷气：“我去！这里面怎么好大股味道！”
可下一刻，他就是后悔了，倒吸一口冷气时，吸进去了大量腐臭的味道，差点没让他当场呕吐出来。
林轩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在里面环顾着四周。
只见仓库里码着足有两人高的米袋方阵，每摞都用麻绳捆得严严实实，远看整齐得像军训方阵。
可仔细一瞧，不少米袋顶部都凹陷成诡异的弧度，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按过。
更诡异的是，本该嘈杂的仓库里安静得能听见远处蝉鸣，连老鼠啃食的细碎声响都没有。
“老板，您确定这儿有老鼠？” 大炮挠着脑袋有些疑惑的问道，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不像是有老鼠的样子。
仓库老板苦笑着掏出盒皱巴巴的烟，点上火时手指都在抖：“两位师傅，您往这儿看 ——”
他走到最近的米堆前，单手掀起最上层的米袋。
刹那间，灰褐色的粉末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露出米袋背面触目惊心的破洞。洞口边缘参差不齐，还沾着几根灰黑色的鼠毛。
“我的老天爷！”大炮跳开半步，鞋子踩碎几粒混在粉末里的黑色颗粒，“这... 这是黑芝麻馅漏了？”
【神踏马黑芝麻馅漏了！】
【奇了怪了，如果有很多老鼠的话，不应该这么安静吧！】
【楼上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老鼠的智商啊，可是相当于一名七岁孩童的，聪明的很！】
【没错，这老鼠都和成精了一样，躲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呢！】
【最讨厌老鼠了，所有老鼠都该死！】
【就是，听说老鼠还会吃人！】
“这是老鼠屎。”仓库老板面无表情地吐出烟圈，手指轻轻一弹，烟灰精准落在脚边的鼠屎堆上，
“上个月刚进的五百袋东北大米，现在每袋都附赠老鼠加餐服务。”
他弯腰扒拉开米袋缝隙，更多黑色颗粒滚了出来，在地面堆成小山包，“这还只是一个角落的老鼠屎，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愁了吧！”
仓库老板有些发愁的揪了揪头顶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
“那你们买过什么老鼠药？”林轩有些好奇。
一说到这个，仓库老板的嘴角忽然都是抽了抽，紧接着叹了口气，转身从墙角拽出个破麻袋，像展示战利品般抖开。
“给二位开开眼 ——”袋口露出半块被咬得千疮百孔的塑料包装，正是市面上最畅销的强效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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