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支书走到车后,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手,抵住车尾使劲一推。
就在这时,后脑猛地一沉,闷痛炸开,他眼前一黑,身体趴在了车尾上,缓缓滑了下去。
袭击者踢了踢他的腿,确认人已经昏死过去,随后拍了拍车尾。
驾驶座的玻璃落下,一个男人探出身子,冲不远处的许诺无奈地喊:“妹子,搭把手?这车死活推不动。”
许诺心头一紧。
车子明明已经发动,两个大男人推车,怎么可能纹丝不动?骗别人还行,骗她?她可是开过车、推过车的人。
“行啊!”她高声应道,故意扯着嗓子喊,“吕支书!你们行不行?要不要我帮忙?”
没人应答。
只有车旁的男人不耐烦地催促:“赶紧的!别磨蹭!”
不对。
吕支书要是听见,绝不会一声不吭。
许诺后背一凉,转身就跑。
“草!”司机猛地砸了下方向盘,“这娘们儿精得很!别让她跑了,上车!追!”
副驾的男人啐了一口:“这儿不好下手,得换个地儿弄她。”
车子发出刺耳的轰鸣,猛地朝许诺冲来。
轮胎碾过碎石,转眼就逼近她身后。许诺知道跑不过四个轮子,但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迈开双腿。
“救命!救命——”她的呼救声在空旷的公路上显得格外微弱。
这条路连接着村口小学和村子,平时车来车往,此刻却静得可怕。
眼看就要被追上,许诺突然一个急转,直接从公路跳下河滩。
崎岖的乱石硌得她脚底生疼,但她顾不得这些,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石滩上狂奔。
“草!这娘们儿往哪儿跑!”两个男人骂骂咧咧地追了下来。
这里的地形一目了然,他们二人熟悉地形,只是碍于脚下的石头子硌脚,不能跑得很快。
追逐了一阵子,二人从两侧包抄,还是追上了许诺,一把揪住了的衣领。
“唔——!”许诺的嘴被粗糙的手掌捂住,一根麻绳狠狠勒进她的手腕。她发疯似的扭动身体,突然抬腿狠狠踹向面前男人的裤裆。
“啊!”男人痛得弯下腰,脸色煞白,“草!小娘们儿老子弄死你!”
“别他妈废话!”同伙厉声喝道,“赶紧扛走!让人发现了,这就麻烦了。”
许诺被粗暴地扛上肩头,就在他们转身的刹那,一道刺目的强光突然撕破黑暗,雪亮的光柱死死钉住三人,晃得他们睁不开眼。
两个男人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破口大骂:"操!会不会开车?照你妈呢!"
但那车灯依然纹丝不动地钉在他们脸上,直到引擎声逼近,刺目的光束才稍稍偏转。
许诺眯着眼,终于看清——那是辆军绿色吉普。
她心底陡然升起了一丝希望,终于要得救了!
两个歹徒脸色骤变,压低声音:“妈的...是当兵的!”
“这帮兵最爱管闲事...快!快走!”
他们扛起许诺就要往河滩深处逃,可刚跑出几步,公路上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车门猛地甩开,一道黑影纵身跃下公路,甩开大步冲入了河滩之中,他几个箭步就截住了他们的去路。
陆沉站在月光下,军装笔挺,眼神冷得像冰霜,一张脸上杀气腾腾。
“同志,你听我解释——”歹徒刚张嘴,陆沉的拳头已经带着风声砸了过来。
“砰!”
“砰!”
两声闷响,两个男人像麻袋一样栽进碎石滩,陆沉弯腰,按住二人,左右开弓狠狠收拾了一番。
见两个人被打得爬不起来了,陆沉甩了甩手腕,弯腰去解许诺身 上的绳子。
看到陆沉的那一刻,许诺终于崩溃了。眼泪夺眶而出,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一天之内两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她真的撑到了极限。
陆沉利落地解开了绳子,一把将妻子搂进怀里。
他的心跳得又快又重,震得许诺耳膜发颤。
“幸好...”他的声音有些哑,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许诺这会儿会被人带到哪儿去。
她的结果又是什么?
如果他晚一步,许诺出了大事,这一辈子他恐怕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许诺把脸埋在他胸前,泪水浸透了军装前襟。
陆沉轻拍她的后背,低沉而柔和的声音,一遍遍重复:“没事了,我在这儿。”
“你怎么来了?而且是这个时候?”许诺抽噎着抬头。
“不放心你,所以赶过来看看你。”陆沉用拇指抹去她脸上的泪,“昨晚就该到,车在半路抛锚了。”
他简短说明了昨天的情况,车子在半路上抛锚了,他不得不在车里过夜,一直捱到了天亮,这才喊了当地的乡亲们帮忙推车找了个修车铺。
他找了个修车师傅,又更换了车子的零件之后已经是下午了,他才又开车往这个地方走。
路上,走错了两次路,等他摸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时间了。
“幸亏你来了,要不然,我真的被这两个人给害死了!”许诺说着,目光瞟向了躺在地上的两个人。
那两个歹徒正挣扎着想爬起来。许诺抓住陆沉的衣袖:“不能让他们跑了!他们想要绑架我,并且,他们刚才还打晕了吕支书。现在还不知道吕支书的情况怎么样呢。”
陆沉会意,捡起地上的绳子:“先捆人,其他的待会说。”
后面,查看吕支书的伤势情况。请帮我润色这段内容,紧扣大纲,不要随意发挥。
陆沉利落地用麻绳将两个歹徒背对背捆紧,像串蚂蚱似的把两人连成一串。他抬腿就是一脚,厉声喝道:"上车!"
两人磨蹭着不肯挪步,陆沉冷眼一扫,声音里透着寒意:“想耍花样?我不介意让你们死的更快一点!”
歹徒顿时噤若寒蝉,乖乖爬上车。陆沉"砰"地甩上车门,反手落了锁。
"先看看吕支书。"他转向许诺,两人快步绕到车尾查看情况。
陆沉俯身去扶吕支书,手掌刚触到后脑就感到一阵湿黏。
夜色深沉,没有月光,看不清具体情况,但指尖传来的触感和凑近后浓重的铁锈味,都明确告诉他——这是血。
“头部受伤,出血量不小。”陆沉转向许诺,沉声道,“你能处理吗?”
许诺蹲下身快速检查:“伤口需要立即止血包扎,但最好送镇医院。头部撞击容易引发颅内损伤,必须做专业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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