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怎么会害怕杀鹿呢，给人开膛破肚的事儿上辈子她都做过多少回了。
陆秉舟松手，她立刻一脸兴奋地跑回去，不仅在旁围观，还指导，有时候还上手。
不过王五他们也就是给几头鹿放了血，把血收集起来而已，别的就不做了。
“不继续吗？”唐雪问。
陆秉舟抚额，走过来把她拉走，“就只用放血就可以。”
唐雪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你们猎鹿准备干嘛？”
“带去做交易。”陆秉舟说。
唐雪，“……”
她还以为他们白天没什么事情做，才会去打猎，她还想着把该收集的收集起来，剩下的大家来一场野味烧烤。
是她想多了。
粥好了，大家分了粥，每人再分两个二合面的窝窝头，窝窝头又干又硬，得用石头捶烂了泡在粥里，泡软了才能吃。
之后就背着装鹿血的木桶，抬着放过血的鹿，大家出发。
唐雪被陆秉舟做过伪装，皮肤看起来蜡黄蜡黄的，嘴唇是那种很深，有点发黑发紫的颜色。
衣服跟陆秉舟他们一样，农人打扮，所有人的头都包得跟个粽子似的。
“到时候眯着点眼睛。还有我们的身份，是住在山上的猎户。”陆秉舟最后提醒。
唐雪不停点头。
有陆秉舟在，他可以保护唐雪，就没有带聂荣花。
山路有点难行，尤其出发一段时间之后，天黑下来，他们只提着一盏马灯，更不容易看清前面的路。
一直走到夜里十二点，终于走到一处河谷地带。
“就在河谷内。”陆秉舟低声跟唐雪说。
远年没有什么，等几人走近，立刻就有几个人从旁边大树上跳下来。
“我们村子猎到几头鹿，送过来卖掉。”陆秉舟上前主动说。
唐雪惊奇，陆秉舟说的竟然是本地方言。
几个人把这边一行人全部打量一遍，又看了看被他们抬着的四头鹿，这才放行。
沿着河谷走进去，这边山势形成天然屏障。
交易也不是在河谷内摆摊什么的，一眼望去，这里就是一片河谷。
唐雪跟着陆秉舟他们往里走了有一千多米，拐过去她才看到一个很隐蔽的洞口。
要不是有人带着，她在这河谷里随便转悠，也不一定能找到洞口。
就算偶然看到有洞口，轻易也不会敢进去。
更何况人家洞口里面不远还有人把守。
那些人再次查看陆秉舟他们送来的几头鹿，确定是真的来交易的，派一个人给他们带路。
再往里，山洞渐渐变宽，还路过几个洞室。
“这边。”带他们的人说了一声。
要拐弯的时候，唐雪看到前面走着的那个人布袋子漏了，里面的东西哗啦一下掉出来不少。
“怎么回事！”带路的人皱眉呵斥。
“对不住，对不住，袋子不结实。”那人赶忙道歉，弯身捡起地上的东西装回布袋。
可布袋底是漏的，根本不能再提。
“您看，能不能帮忙给找个布袋？”那人说。
唐雪只匆匆一瞥，那人看着身形瘦小，还没她高，看那样子，估计能有七十斤就不错了。
因为领路人回头，手里的马灯照了点亮，唐雪那一眼还看到男人掉出来的东西应该都是古董。
其中两件唐雪认识，是西城这边一处古墓出土的文物，流失到国外，后来我国爱国商人花了很大代价才将文物请回国。
看到这一幕，唐雪没有吭声，而是跟着陆秉舟他们按照带路人的指引，将鹿抬到指定地点，过了称，然后给钱。
“还要买什么东西吗？”带路人问。
“我们想买点药材。”陆秉舟说。
带路人点头，又带着他们绕来绕去，绕到一处洞室。
这个洞室里放着各种药材，陆秉舟手上有唐雪给的单字，故意丑化的字，负责看守这处洞室的人拿过单子，接着就将陆秉舟要的药称了包好给他。
摆着的药材都是普通药材，但唐雪在这些药材里，闻到了人参的味道。
“人参。”唐雪用极小的声音跟陆秉舟说。
洞室安静，她声音再小，对方也能听见，所以她说的也是本地方言。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看过，唐雪知道该怎么说。
而且只是两个字，不至于被听出来不对。
陆秉舟点点头，面色无异地问看守洞室的人，“有好一些人参没有？”
他们大大方方，反而不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看守洞室的人问，“准备花多少钱？”
“这次卖了上头鹿，我们费劲猎鹿，就是为了给家里人治病。”陆秉舟说。
那人没有再说什么，翻出两个盒子，每个盒子里一支人参，个头很大，参须完整，唐雪一眼就能瞧出是好东西。
她没有任何动作，陆秉舟就知道全要，跟人讨价还价一番，三百块钱把两支人参全买了。
四头鹿带鹿血总共卖了一千一百块钱，还剩下八百，陆秉舟跟带路人说，“我们还要买五百块钱的黄金。”
带路人点头，又带着他们去另一个洞室。
中间会遇到人，但谁也不会打量其他人，顶多在经过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扫一眼。
经过洞室的时候，也只能用眼角余光瞄一眼里面都有什么。
买完黄金，就不能再停留了，带路人把陆秉舟他们带出去。
出洞口之后，好巧唐雪看到了那个瘦得没有七十斤的男人。
他的布袋折了几折握在手里，显然是带来的东西已经卖掉了。
唐雪走路的时候甩动胳膊，不动声色地碰了陆秉舟一下，然后往那个男人那边看了一眼。
大家都是往外走，谁也不会刻意加快脚步去靠近别人，否则这边的管理人全出来阻止，还会因此惹上麻烦。
唐雪他们不能靠近那人，但也不会跟丢。
等出了河谷，离开这片地带，所有人都会加快脚步。
那些瘦小男人特别灵活，没一会儿就跑不见了。
陆秉舟在唐雪耳边低声说，“有人跟着。”
他们也加快脚步，确定没有人跟着，绕了两圈之后就回了营地。
路程非常远，回到营地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你们就那么摸地下交易市场的？”唐雪再也憋不住了，问陆秉舟。
人家管理那么严格，时时处处有人跟着，别说乱跑，多看一眼都不行。
这种的别说不能频繁进去交易，就算可以天天去，也很难摸到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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