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舟没有再继续询问，而是问，“你现在在哪？我现在回去。”
唐雪看了看周围，距离全聚德不远，于是便说，“你来全聚德吧，我先要个包间，你到了直接问前台。”
“好。”
唐雪挂了电话，轻吐出一口气，重新上车后跟霍静宜说，“去全聚德。”
霍静宜把车子开到全聚德门口停好，下车后替唐雪打开车门，跟在唐雪后面走进全聚德。
“您好，我要一个包间。”唐雪走到前台跟服务员说。
“请问几位？”服务员问。
“三位。”唐雪回。
霍静宜立刻在一边说，“等陆先生到了，我就到大堂来吃。”
服务员面色不是很好，“就三个人，还要两个在包间吃，一个在大堂吃？你们这不是浪费资源嘛。”
唐雪直接回她，“你不知道现在经济开放了吗？”
“经济开放了又怎么样！”服务员不屑道。
唐雪还没说话，另一道男声传来，“经济开放了，各行各业都开始竞争，像你这样的服务态度，全聚德却没有人管，这里怕是离倒闭不远了。”
唐雪转身，惊讶地开口，“顺子。”
顺子一笑，“嫂子好。”
接着他双手插兜，下巴微抬地睨着服务员，“把你们刘经理叫过来。”
服务员看顺子这气势，心里就有点发怵，他又直接把“刘经理”这三个字说出来，服务员就更觉得自己这次踢到铁板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服务员快哭了。
顺子不耐烦，“我们可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赶紧的！”
他还踢了两下距台，发出“砰砰”的声响。
那浑不吝的模样，二流子气质妥妥的。
其他服务员看事情不对，早就跑去叫经理了。
刘经理以最快速度跑过来，看清眼前形势，立马堆出笑脸，“冯先生，真是抱歉，招待不周了。”
顺子大拇指一指唐雪，“你要道歉的可不是我，而是我嫂子。”
刘经理马上又给唐雪赔笑脸，“对不起，是我管理不严格，影响到您用餐的心情了，这一餐我做主给您打五折，实在是抱歉了。”
顺子很不满，“打五折就算了？”
刘经理一愣，“那，您的意思是？”
顺子哼道，“咱不缺这点小钱，但你们道歉总得有个态度吧。”
刘经理咬咬牙，“是是，为表诚意，这位女士今天在店里所有消费，我们免单。”
五折，店里不赚钱，但也不赔本。
再者，打五折顾客毕竟是要出钱的。
免单就不一样了，不管吃多少都不要钱，这后果刘经理很可能承受不起。
可顺子盯着，明显对五折不满意，刘经理只能咬牙说出免单。
顺子显然是满意了，他看向唐雪，“嫂子跟谁吃饭？”
“陆秉舟。”唐雪说。
顺子笑起来，“正好我也很久没见到秉舟哥了。”
这就是想跟他们一起吃饭的意思。
唐雪想跟陆秉舟商量一下关于凯达的事，肯定不能让顺子听到。
不过这事也不急，本来她也不可能跟陆秉舟在饭店包间讨论，肯定是吃完回家再说。
所以唐雪邀请顺子，“那咱们一起吃？”
顺子点头，“好。”
他敲敲前台桌子，“等会儿有人过来找冯顺，就说我已经有约了，叫他们回去。”
唐雪也跟前台说，“我姓唐，有一位陆先生一会儿会过来，你让人带他去我包间。”
服务员立刻点头，“好的两位。”
这两位顾客没要求开除她，她感觉自己躲过了一劫。
唐雪没再看这个服务员，如果她知道服务员内心的想法，只会觉得饭店开不开除这样的服务员，跟她有什么关系？
服务员对她态度恶劣，这事本来就该饭店买单，接下来怎么处理不关她的事。
事实证明，饭店赔了声誉，还给顾客一次免单，就不可能不处理这样的服务员。
刘经理亲自把唐雪跟顺子带去楼上，下来之后直接就把前台服务员开除了。
当然那是后话。
唐雪跟顺子到二楼之后，看到一个女孩从前面不远处包间走出来，满脸沮丧。
然后，旁边一个包间门打开，一个女孩被人带着出来，去了前面那个包间。
走近的时候，唐雪还听到之前出来那个女孩被一个中年女人训斥，“来的时候就告诉你了，今天十几个来相亲的，跟你说到时候表现得机灵点机灵点！你真的是气死我了！”
唐雪听着这话，嘴角微抽了下。
这是相亲呢，还是选妃呢？
那间包间里面到底是什么优质男，那么多女孩子等在隔壁包间，等着被选？
这都八十年代了，怎么还有这种封建糟粕呢？
跟那个女孩以及那两个包间也就是一闪而过，唐雪很快被刘经理带进一个包间。
“三位请坐，你们还有一位顾客要来对吧？”刘经理询问。
他真怕唐雪因为免单，叫来一大堆人。
唐雪点点头，霍静宜又重复一遍，“等一下我们等的人过来，我去一楼大堂吃。”
在港城，贺淑娴跟人交际吃饭的时候，她都是站在房间一角，距离贺淑娴不太远的位置。
来到京市有所改变，唐雪不习惯她在吃饭，房间里却有人站在一边看着，霍静宜一般是守在门口。
特殊情况是如果唐雪跟不太熟悉的人同桌吃饭，她一定要守在房间内。
另外就是有陆秉舟在的场合，陆秉舟到之后她会去另外桌用餐。
还有就是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她渐渐也能跟唐雪一起吃饭，比如在家的时候，他们家气氛很好。
再比如跟聂荣花她们三个女孩子。
这次陆秉舟会来，霍静宜自然就选择去楼下大堂吃。
刘经理对霍静宜这话有些诧异，不过他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只点头，“好的，我会跟楼下服务员吩咐。”
“两位现在点餐吗？”他又问唐雪跟顺子。
顺子看唐雪，唐雪想了想，点头，“点吧。”
她点了两只烤鸭，又照着菜单点了一些菜。
“半个小时之后上菜。”她说。
刘经理恭敬点头，“好的。有什么需要再随时喊我。”
他退出包间。
等陆秉舟过来没一会儿，服务员就开始上菜。
唐雪跟顺子也比较熟了，她还顺便问了一下顺子家在外地开的榨油厂的情况，目前由梁建军教授技术，开办起来的那些榨油厂情况都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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