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没有坚持，两人就这样睡下。
只是之后几天，陆秉舟都没能想出到底为什么感觉不对劲。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被打死的人的确是井瑞。
井瑞进入部队之后验过血型，在一些文件上也有留下过指印，凡是能够对比的地方，军方都做了对比。
确定井瑞真的死亡之后，军方这边掌握的特务名单，再次被划去一个名字。
陆秉舟需要写这次的任务报告，白天时间都被别的事情占用了，他只好把笔记本拿回家，准备晚上写。
唐雪跟陆秉舟回卧室之后，听到他说要写任务报告，来了兴趣。
“抓特务这些事情我也都参与了的，跟你一起回忆回忆。”唐雪笑着说。
陆秉舟没有立刻下笔，跟唐雪一起回忆起了一路走来抓特务的事情。
说着说着唐雪蹙起眉，“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个人？”
陆秉舟疑惑看她，唐雪说，“原本应该跟我当同学的那个袁丽丽啊。”
陆秉舟也一下子想起了这个人，同时萦绕在心头好几天的疑惑，一下子得到了解答。
“就是这个袁丽丽！”他有些兴奋地说。
唐雪眨了眨眼睛，“什么？”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天看到他们把井瑞的尸体抬回来，大家一起辨认，我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吧？”陆秉舟说。
唐雪，嘴角抽了抽，“你不会想说，井瑞是袁丽丽吧。”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陆秉舟理了一下思路，才说，“最开始的袁丽丽我们不知道是谁，但中途肯定被井瑞男扮女装了。你还记不记得他们的邻居对他的形容？”
唐雪跟着说，“留着遮脸的长发，每天都低着头，跟邻居从来都不打一声招呼的。”
陆秉舟点头。
唐雪又想起袁丽丽的一个特点，用手指指自己的耳朵，“她耳朵这里有一个豁口。”
陆秉舟点头，“对，那天我们辨认抬回来的人是不是井瑞，我看到了他耳朵上的豁口，但我就只隐约感觉哪里不对，一时没想起来。”
“可……你不感觉这很违和吗？他们一个是女的，一个是男的，一个二十一岁，一个却二十六岁，进部队好几年了。”唐雪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
关于这个事情，陆秉舟还没有弄清楚。
现在就只知道，曾经出现在袁忠良家里的那个袁丽丽，有一段时间是井瑞假扮的。
唐雪又提出另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问题，“你说，井瑞，或者说是袁丽丽，总之就是现在躺在太平间里的那个，是男是女？”
陆秉舟，“……”
他们只辨认了那人的指印，验了血型，辨别他的脸部没有做过伪装。
是男是女这个，还真没有人检查过。
疑问出来了，陆秉舟跟唐雪哪里还有心思睡觉。
“你在家里等着，我去看一下。”陆秉舟说。
走出门口，他又顿住。
虽然是无神论者，但唐雪怀着孕，大晚上的，他改成了打电话给小张警卫员，让他安排个人去查看一下。
陆秉舟打完电话，就守在电话机旁。
过了十分钟，有电话打回来，陆秉舟接起，听到对面说的话，他有些哑然。
太平间里躺着的那个，真是个女人！
唐雪见他久没上楼，下来看怎么回事，陆秉舟挂了电话，有些无语地把刚听到的内容跟唐雪说了。
唐雪嘴角也是一抽，“一个女人，一直女扮男装混在部队里，竟然从没有被人发现？”
陆秉舟觉得这简直是一个笑话。
小日子派特务过来，潜伏进了我们国家的部队里面，那人还一路往上爬，差一点点就爬进了高级军官之列，到头来竟然还是个女扮男装的！
这是在挑衅，说我们太蠢太瞎吗？
沉默一阵，唐雪先开口，“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问题，不至于一个女人混进驻地假扮成男人，好几年都没有被发现，咱们部队里的人没那么蠢吧。”
陆秉舟被她这么说，稍微有点没有底气。
他们……没那么蠢吗？
唐雪又想起来一个点，赶忙说，“咱们也在驻地见过井瑞许多次，如果他耳朵上有明显的豁口，咱们应该早就发现了。”
陆秉舟看着她，跟着仔细回想，的确没有井瑞耳朵上有豁口的印象。
“我去找后勤的人，他们整天跟井瑞接触，肯定清楚。”陆秉舟说。
唐雪没有拦他，她也没有上楼，就坐在楼下客厅里等着。
陆秉舟跑了一趟二号家属院，好在现在不是特别晚，他敲开几家的门，跟他们问了井瑞耳朵的情况。
所有人都对井瑞耳朵有豁口这事，表不没有任何印象。
耳朵有豁口，这也算是一个五官缺陷了，身边人如果有这样的缺陷，大家少不得背里说嘴，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印象？
也就是说，平常在驻地的井瑞，耳朵是完整的。
陆秉舟带着问出来的消息，回到家里。
唐雪得知之后，犹豫道，“那会不会，这次出来的并不是以前待在驻地的井瑞，而是隐藏起来了的袁丽丽？两人是双胞胎，所以长得一模一样？也正因为长得一模一样，所以真正的袁丽丽才隐藏起来，没有来京市上大学。”
这个分析听起来还是比较合理的。
现在不合理的就是袁丽丽和井瑞年龄不一样，不过户口本上慌报年龄什么的，又不是没可能。
出现这么多疑点，陆秉舟肯定是想尽快查清楚的。
于是他跟唐雪说，“你上楼去睡觉，我再去查一查。”
唐雪知道，像这种有了方向，需要去摸线索或者查证的情况，陆秉舟一两天不睡觉是正常的。
不过她还是嘱咐了句，“如果有机会，你尽量眯一会儿。”
陆秉舟点点头，又催促她赶快上楼。
看着她安全上到二楼，陆秉舟才走出去，轻轻地关上了家门。
陆秉舟是怎么查的，唐雪不知道，不过两天后陆秉舟下巴带着胡渣地回来，并且带回了这两天唐雪反复假设推敲过无数遍，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猜对的，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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