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舟投入到审训工作，就再也顾不上别的。
那些特务的嘴真的是死硬，无论如何也撬不开。
从最终的结果看，事情就如他在悬崖上猜测的那样，特务里面也出现了背叛者，那封匿名信里写的一切都是真的。
程修发现自己被下属背叛，派人去悬崖那里紧急补救，但没有时间把季礼善营救出去。
但现在还没有实证能证实那个全身着火，掉下悬崖的就是季礼善。
从抓回来的程修那伙人里，没有一个愿意开口的，只能说明那个写匿名信，然后有可能是被发现了的人，必定是被程修一伙人给害了！
审了整整两天，还是什么都审不出来，陆秉舟回到自己办公室深思，然后下令命，“去搜查程修名下所有房产、厂房等地方，任何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不要放过！”
这件事情，交给陆秉舟特别信任的一团团长程大成去办。
程大成令命，立刻就带了一队人，去程修名下所有产业去搜。
他还把程修下属的一些私人产业调查出来，一起纳入搜查范围。
终于，他在程修的一个心腹购买的一处小院的后院地窖里，搜到一具已经微微有些腐烂的尸体。
把人抬回来，经过一些跟程修认识，但并不是特务的人辨认，证实这人叫吴凡，是程修非常信任的一个下属。
吴凡的死亡并不简单，他经受了非常残忍的虐打，尸体上几乎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
程大成多了一个心眼儿，证实这具尸体是吴凡之后，便调查了吴凡的住址，然后去他家里搜。
程修等人抓走吴凡，安排人虐找吴凡，还要派人营救季礼善，又要将计就计，安排瞒天过海的假季礼善，想要瞒过陆秉舟。
同时，他也担心吴凡留下什么，派人把吴凡家里翻了一遍。
程大成看着吴凡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啧啧了句，“这个程修，可真是长了八百个心眼子，可惜这八百个心眼子没用到正地方。自古邪不胜正，这些歪门邪道向来都不会有好下场，呸！”
啐了一口，程大成叫人再把吴凡家里搜一遍。
程修那天根本没有太多时间，陆秉舟接到匿名信，带队去悬崖那边的同时，就派人去抓程修了，所以程修的下属翻吴凡家，翻得也很粗糙。
程大成觉得，吴凡就算真的留下什么东西，程修的人也未必能翻得出来。
他的人翻得非常仔细，甚至把吴凡家里的东西都抬出来，家具之类一件件全部拆开，衣服被子也全部拆成一片一片，到绝对藏不下任何东西为止。
屋里被清空，也有人一块砖一块砖、一寸地一寸地的找。
这里找得艰难一些，至少只要仔细就行，可比撬开那些特务的嘴容易多了。
把吴凡家里整个翻遍，还真叫程大成找到了。
“团长，这里有一封信，是吴凡的自述！”下属捧着一封信过来汇报。
程大成立刻接了，粗略翻看一下，他就笑了出来。
“他娘的，到底是叫老子找到了！”他豪气地一拍大腿。
但在看到吴凡自述的内容之后，脸上的笑瞬间化为怒气。
吴凡自知自己很可能是被程修怀疑了，他就写了一封匿名信，通过自己卧室一块能拆下的砖，送到隔壁。
隔壁住的人看起来跟吴凡毫不相关，但其实吴凡对他有救命之恩。
随着匿名信送过去的，还有一个暗号，如果吴凡对着卧室墙壁敲三下，隔壁人在，就也对着墙壁敲三下，如此反复三次，就说明他要对方把匿名信送到驻地官兵手上。
他希望驻地官兵能抓到季礼善，把程修也抓了，如果他有幸还活着，一定会为自己写下的程修的所有恶行做证，揭发检举。
他自己的身世，在自述里面也有表明，他是R国特务和一个华国女人结合生下的后代，但他母亲发现父亲是R国特务之后，便想要揭发他父亲，却被他父亲残忍杀害。
他自小被父亲教育，但他流着一半华国人的血，他在替程修做事，心里却十分矛盾。
是姜岩的事情，让他最终下定决心，要揭发那些特务在华国的一切恶行。
程修这些年做过的事，吴凡全部在信里一一细数，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写了个清清楚楚。
程大成越看越上火，但也知道这个得赶紧带回驻地，于是让人把吴凡家里整理一下，确定没有别的证据了，收队回去。
这封吴凡的自述信，比之前他那封匿名信作用大多了。
程修本来抵死不认，要么不开口，要么说驻地官兵乱抓人，他是响应号召的正大光明的生意人。
因为明面上开着两家工厂，程修在本地还是有一些人脉关系的。
只不过牵扯到特务，谁也不敢站出来替程修说话。
程修却是以自己生意人的身份，扯虎皮拉大旗。
但不论他如何狡辩，吴凡的这封自述信，彻底把他钉在了耻辱柱上。
他就是一名R国特务的后代，他的父母都是R国特务！
陆秉舟整理了一切证据，最后一次来到关押姜岩的禁闭室。
他一条一条把吴凡自述信里的内容念给姜岩，姜岩却一直垂着眸，不肯给陆秉舟一点点回应。
陆秉舟哼道，“你倒是对R国死心塌地，你最好的朋友，你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他都为了你而鸣不平，你却还觉得自己是在以身殉国？”
最后这一句话，刺激到了姜岩，他猛地一下抬起了头，双眼赤红。
陆秉舟微微挑眉，“你不用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吴凡为你鸣不平，他想要揭发程修和季礼善的一切罪行，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也想为你争取一丝宽大的机会。但你死不悔改，你这样的人我们如何宽恕？你辜负了你最好的朋友用生命为你争取的一线生机！”
姜岩的眼睛更红了，红得像是要滴血一样。
他激动地想要冲过来，但手铐把他铐在墙上，他最多只能站起来，连往前一步都做不到。
陆秉舟并没有就止打住，他让人把吴凡的尸体抬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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