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顾云峰表情一僵,脸和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了下来。
许穗宁看了眼傅采薇,压低声音打听着。
“怎么?你俩进展不顺利?”
“没啊。”傅采薇说着,“我就是觉得得慢慢来,结婚还早着呢,他好像不太乐意。”
顿了顿,她又问:“宁宁。你不觉得年纪轻轻就结婚,很束缚,很没有自由吗?”
“这……”许穗宁挠了挠脑袋,扭脸看了眼傅寒峥。
好家伙,男人脸色黑如锅底。
傅采薇疑惑:“宁宁,你咋不说话啊?”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傅寒峥淡漠开口,把饭菜放在桌上,瞥了傅采薇一眼,示意她让开位置,语气冷得和刀子似的。
“还有我和你穗穗已经结婚了,以后别宁宁长宁宁短的,喊小婶婶。”
傅采薇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离开。
她这才说了几句话啊,小叔也太小气了,就会霸着宁宁不放。
“行了,薇薇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冷着脸。”许穗宁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我俩是朋友,让你她喊我小婶婶我别扭死了,不用这样。”
傅寒峥被安抚到,脸色稍有缓和:“听你的。”
许穗宁接着道:“你和顾政委好久没见了吧?你俩叙叙旧去,我还想和薇薇聊会儿。”
傅寒峥深吸一口气,想拒绝,但看到许穗宁眼巴巴的大眼睛,又叹气。
“行。”
他退开,不太放心看傅采薇:“你自己不想结婚是你自己的事,别问穗穗。”
“她嫁给我,我会给她十足的自由,不会束缚他。”
真的爱一个人,是要尊重她,让她自立、璀璨成长,而非束缚。
要是结婚后,把妻子束缚在家人和孩子的一方天地,消磨掉爱人对外部世界的感知,将她囚禁在婚姻中。
许穗宁看着他,漂亮的眉眼扬了扬,眼底仿佛有星光绽放,亮闪闪的。
从之前她在小吃店忙,他没有打扰、自己转身离开,她就知道。
在他心里是希望她更好,然后再去爱她。
这样的思想觉悟让她很爱。
傅采薇点点头,知道那会儿自己说错话了,站在儿不敢吭声。
直到顾云峰扯着傅寒峥离开。
傅采薇才松懈了口气,扭头,和许穗宁聊起天来。
“诶宁宁,我爸不是羊城接人了吗?”
“听说我那个亲大堂哥,样貌长得特别出挑,我爸还说他长得和小叔二十多岁时候像得很,肯定是咱们傅家的血脉。”
原本许穗宁对那个大堂哥不怎么上心,听到他长得像傅寒峥才生出几分好奇,“有几分像?”
“我爸说五六分像,过几天就回了,到时候我带你去看,不过……”
傅采薇看了看她的腿,“你这伤啥时候能好啊?”
她又叹气,“宁宁,你最近是不是走霉运了?咋天天受伤呢……”
许穗宁也深有此感,“我还说改天去庙里拜拜呢,到时候咱俩一起。”
“好好。”
……
病房外。
顾云峰唉声叹气,愁容满面。
“没出息。”傅寒峥看他那样,无情吐槽了声。
“你是领证上岗了,你不急,别阴阳我啊。”顾云峰一脸无语。
他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傅寒峥。
“来一根?”
傅寒峥瞥了眼:“戒了。”
顾云峰不解,“许同志让你戒的?”
“她没说。”傅寒峥不紧不慢,“但我觉得有味,她会嫌弃,烟哪儿有媳妇儿好。”
顾云峰看着手里烟,瞬间觉得不香了。
“……我真服了。”
嘴上这么说着,他还是把烟收了。
“傅哥,说起来,许同志比我家薇薇还小一岁,她咋一点都不爱玩儿?“
“就是做生意,你看看她,也不会把全部精力放在那上边,把你给拿下了,你俩这婚都结了。”
“年纪轻轻的,能把工作和生活平衡的这么好,也是挺厉害的。”
闻言,傅寒峥面色稍顿,眼底划过几分深思。
好像……
穗穗无论从心性还是其他方面都是超出同龄人的成熟。
可是他记得,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十八岁那会儿,和傅采薇一样爱玩闹,自从这次调回京市再见她,她就变了。
到底是什么让她突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脑海中想起那回从大火中把许穗宁救出后她口中提到的那个梦。
如果那个梦是真的,那她所有的变化就有了答案,可梦就是梦,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傅哥傅哥?”
傅寒峥回了神,看他:“你刚说什么?”
“算了。”顾云峰看他这样,明显是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懒得和他再聊。
“等下吃完饭,我先带着薇薇走了,改天在过来看你们。”
傅寒峥嗯了声,态度淡淡。
……
下午两点。
许穗宁刚睡完午觉,看到窗外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
“傅寒峥,下雪了。”
她喊了那边病床上的傅寒峥一声,声音激动又惊喜。
傅寒峥在她醒的时候就已经醒来,闻言先下了床,给她倒了杯温水递给她:“下了有一会儿了,天也变凉了,喝点水暖暖身子。”
“好。”许穗宁接过来,抱着水杯暖手。
“这好像还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吧?”
“阿峥,咱俩去楼下看看雪吧!”
前世最后一些那几年,她一直定居在羊城,方便处理工作上的事。
算起来,她也有很多年没见过雪了,见到雪很激动。
傅寒峥看了眼她的腿,“你的伤没少,得静养。”
“我知道。但是我好想去。”许穗宁腾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你就带我去吗?看看就好,我保证看完就回来。”
傅寒峥看她实在想去,都撒上娇了,只能妥协。
“好。”
“外边人多眼杂、说闲话的多,我不方便背你,你拄着拐杖,我扶你。”
“好。”许穗宁笑着点头。
傅寒峥拿了棉服,给她穿上,又拿了帽子、围巾,将她裹得严严实。
这才带着她出门。
今天的雪挺大,就一个午觉的时间,地上白茫茫一片。
很漂亮。
许穗宁扭头,看着男人漆黑深情的眼眸,心思微动。
“阿峥。”
傅寒峥看她:“是不是手冷?”
“没。”许穗宁扯了他一下,带着他一起到雪地里。
白茫茫的雪花落在两人肩上。
在傅寒峥诧异的眼神中,许穗宁垫脚,在他唇上亲了下,笑得眉眼弯弯。
“听说一起淋过雪就能到白头,希望我们能过一辈子。”
傅寒峥心里一暖,握住她的冰凉的小手,沉声道:“会的。”
许穗宁看着他,心中暗暗祈祷,他一定要长命百岁,和他过一辈子。
楼上办公室。
欧阳雪站在窗户边上,双手捂着水杯,怔怔地望着这一幕。
他竟然是会笑的?
那她以前靠近,他那种淡漠的态度,是看不上她,故意羞辱她吗?
欧阳雪只觉得一股怒意涌上心头,捏着水杯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用力到指节泛着白。
……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原本许穗宁只是想看雪,但这会儿看到地上越积越多,就想捏雪人。
最后她是被傅寒峥强制带回病房的。
没捏成雪人,许穗宁心里有一点怨气,没有和傅寒峥说话。
回到病房。
傅寒峥看她还没有说话的意思,“还生气呢?”
看许穗宁还不说话,傅寒峥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些无奈的开口。
“你之前发烧刚好,外边冻久了,容易复发。”
“发烧就要延缓出院时间,你不想早点出院?”
许穗宁倒也不是真的和他生气,就是被他的霸道气到,想让他哄哄。
有句话说得好。
爱撒娇的女人好命。
傅寒峥去打了热水,脱掉她的鞋袜。
“你脚都凉了,拿热水泡泡舒服点。”
“好。”许穗宁把脚塞进水盆。
傅寒峥蹲在地上,极其有耐心的帮她洗脚,按脚,没一会儿原本冷冰冰的脚温热起来。
这触感,舒服得许穗宁眉眼舒展开,对着傅寒峥就是一顿猛夸。
“阿峥,你这按摩手艺真好。”
“你太厉害了,以后能不能再给我洗?”
傅寒峥被夸得嘴角翘起,想都没有想,答应了下来。
欧阳雪这时从门外进来,看到这一幕有些傻眼。
“傅团长,你……”
傅寒峥:“你来做什么?”
欧阳雪:“我来给这位女同志换药。”
“她今天换过药了,你出去吧。”傅寒峥直接赶人。
欧阳雪铁青脸离开,直接就去了主任办公室。
“主任,我这天工作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换掉我?”
李主任说:“没有原因,正常工作调动。”
欧阳雪咬了咬唇,“主任,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和傅团长一个病房那女人举报了我?”
“你怎么那么想。”李主任拧眉,“是傅团长说的,他家属病好的差不多了,后边让护士来就好了。”
欧阳雪还想说什么,但李主任摆了摆手。
“行了,你赶紧忙去吧,我还得去查房。”
“是。”
欧阳雪低着头,不情不愿离开。
一定是她和傅寒峥说了什么,他才会这么对她的。
……
白天下了雪,晚上室内很冷。
许穗宁暖了好一会儿,都没把被窝暖热,最后求助看着傅寒峥。
“要不还是睡一张床吧?”
“好冷。”
反正是领了证名正言顺的丈夫,有暖炉,不用白不用。
看着她眼巴巴的目光,傅寒峥完全抗拒不了,无奈地叹气。
“好。”
反正被误会成禽兽的是他,还能让家里人多心疼她,没啥坏处。
床上。
许穗宁冷得发抖,感受到热源贴近,直接把手钻进他衣服。
掌心的肌肉,坚硬结实。
触感不错。
傅寒峥被冻得倒吸一口凉气,“穗穗,你做什么?”
许穗宁:“你身体这么暖和,我暖暖手。”
傅寒峥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你再这样,要不今晚我们就把事办了?”
“什么事儿?”
许穗宁表情惊悚,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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