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去拿对联的那天,梁家老太太叮嘱小儿媳席丽娟:“隔壁严雪住院了,明天你和王姐代表咱们去看看,都是邻居,人情往来可别落下话柄。”
席丽娟谨遵老太太嘱托,一大早就精心备好鲜花和新鲜水果,与王姨一同前往医院探望严雪。一路上,两人忧心谈论着严雪的病情。
刚进病房,席丽娟一眼便瞧见了多年未见的江引。她们之间,似旧友,又仿若姐妹,那年夏天,在几接几送中,彼此关系拉近不少。
时光仿佛格外眷顾江引,她依旧低眉浅笑,眉目间藏着不张扬的惊艳,举手投足尽显岁月沉淀的静好,恰似暮色里被晚风轻吻的白月光。
这一瞬间,席丽娟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往昔。那时,江引与梁希呈堪称天造地设,站在一起郎才女貌,令人艳羡不已。
记得那个蝉鸣阵阵的夏天,在陈述家院子里的老枣树下,江引和梁希呈并肩而立,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金色光斑,落在他们身上。
二人相视而笑,眼神满是深情眷恋,仿佛整个世界只剩彼此。这美好的画面,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深深烙印在席丽娟的记忆深处。
然而,美好的故事并未顺遂发展。一场误会如难以跨越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最终导致他们无奈分开。
如今看着江引,席丽娟心中惋惜之情如潮水翻涌,不禁感慨为何曾经相爱的两人终究没能携手走到最后,命运弄人,只留下无尽遗憾。
正满心遗憾时,席丽娟脑海中突然闪过昨天见到的小女孩模样。
她心中一凛,懊恼自己后知后觉——那女孩眉眼与江引如此相似,且孩子也姓江。
席丽娟后悔昨天没问孩子的来历及她妈妈的名字。顿时,疑惑丛生:周晴为什么说那是她表妹的小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在江引身上打量,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探寻线索。
江引看到席丽娟,略显回避躲闪。而席丽娟心中则满是疑惑不解。
江引与那孩子的关系,以及周晴奇怪的说法,像一团乱麻在席丽娟心中纠结缠绕,让她越想越糊涂。
席丽娟一边与严雪交谈,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江引,越看越觉得那孩子定是江引的女儿,只是此刻孩子不在,无法确认。
突然,她灵机一动,故意喊道:“江忆!”同时悄悄观察江引的反应。只见江引听到名字,下意识地朝门外望去,席丽娟心中顿时笃定。
之后,席丽娟在病床边坐下,与严雪聊了许久。严雪手术已有三天,身体恢复得不错。
席丽娟转达了自家老人的关心问候。随后,她和王姨准备离开。
江引送席丽娟到电梯口,返回病房时还在想席丽娟是不是不记得她的名字了。
出了医院,王姨好奇地问席丽娟:“你刚刚喊的是小江吗?”席丽娟便将心中的狐疑告诉了王姨。
王姨称赞席丽娟聪明。在回去的路上,席丽娟让王姨给陈姨打电话,打听江引是否结婚。
在席丽娟看来,若那孩子是江引的女儿且姓江,要么她没结婚,要么找了个通情达理的上门女婿。
席丽娟觉得江引模样漂亮、性格不错,与梁希呈本来十分般配,只是当年刘芳群对江引的态度,加上两人之间的误会,才导致他们没能走到一起。
不管他们最终能否在一起,席丽娟都很欣赏江引。
在梁家这样的大家庭中,媳妇们难免会因性格、能力等方面被外人拿来比较。
刘芳群有两个帅气优秀的儿子,孩子们从小听话,长大后发展也不错。
而席丽娟与丈夫仅有一女,夫妻二人对女儿疼爱有加。虽说对子女并无性别偏好,但在某些场合,仍难免会被人不自觉地加以比较。
出人意料的是,刘芳群的两个儿子长大后与她不太亲近,反而与性格随和、善解人意的小婶席丽娟格外亲近。
席丽娟与梁希呈年纪相差不过十余岁,性格大大咧咧,和小辈们没有代沟,平时总能耐心倾听孩子们的心声,给予理解与支持。
因此,家庭聚会时,刘芳群高谈阔论规划家中事务,两个儿子只是静静听着,神色淡淡;而席丽娟一加入谈话,气氛瞬间活跃起来,孩子们眼中闪烁兴奋光芒,你一言我一语地与小婶分享生活趣事。
席丽娟与他们更像朋友,对侄子们的感情问题也十分上心。所以,梁希呈的事儿在她看来也是自己的事儿。
王姨按照席丽娟的吩咐给陈姨打电话询问。
然而,陈姨在电话里没有正面回应,只是顾左右而言他:“江引现在过得挺好,孩子也挺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这话让席丽娟愈发困惑。
席丽娟明白侄儿梁希呈这几年既不结婚也不找对象的原因。江引离开那段时间,梁希呈一蹶不振。
有一天,席丽娟应刘芳群的委托与梁希呈深谈,才知道之前梁希呈让她陪江引去打疫苗,是因为知道江引从小害怕打针,梁希呈怕江引害怕才让席丽娟陪同。
梁希呈那天聊了很多,讲了他们之间因缘际会的相识相知,也讲述了他和江引后期的种种误会,话里话外满是懊悔与不甘。
如今江引回来了,席丽娟立刻通知了梁希呈,告知他江引在京北某三甲医院照顾她妈妈。
一则希望梁希呈和江引能释怀前缘,二则,她也想挫挫刘芳群的锐气。
原本内心已渐渐平静的梁希呈,听闻这个消息后,内心再次泛起涟漪,他想去远远看她一眼。当晚,他便驱车前往那家医院。
到达医院住院部楼下的停车场,梁希呈并没有下车。那里视线很好,正对着住院部大门,出出进进一目了然。
梁希呈深知时过境迁,似乎已找不到合适理由去医院见江引,他只想远远看看她。就在他停车没多久,便看到陈述和陈述的妈妈走进了医院。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梁希呈看到陈述抱着一个小女孩走出来,一大一小有说有笑,那小孩儿很有灵气,跟江引长得十分相像。江引和陈述的妈妈相挽着紧随其后。
再次见到江引,岁月虽留下些许痕迹,但无损她天生丽质。她身着一件米白色中长款羊毛大衣,柔软质地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身形,尽显简约优雅。
脖子上围着一条淡蓝色羊绒围巾,围巾边缘轻轻垂落在胸前,为她增添几分柔和。
她的头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衬托出精致脸庞。
即便隔得很远,隔着车窗玻璃,梁希呈依然能勾勒出那张魂牵梦萦的脸,她依旧迷人,一颦一笑间既有温婉动人气质,又时刻显露着为母则强的坚韧。
远远望去,他们仿若温馨的一家人。梁希呈顿时感觉自己仿佛是个多余的人,这种感觉从未如此强烈。
他已好几年没好好打量过陈述这个好兄弟,此刻看着抱着小孩的陈述,平日的冷峻消失得无影无踪,恍惚之间,觉得他们俨然就是真正的一家人。
这一幕让梁希呈的心猛地一阵刺痛。
随后,周晴从后面跑了出来,江引笑意盈盈地从陈述手中接过孩子。待孩子热情地跟陈述和陈述妈妈挥手拜拜之后,江引母女坐上周晴的车离开了。
严雪住院这几天,身体逐渐好转。白天江引在医院陪护,晚上赵政伟照顾严雪起居。
江叮叮和周晴白天玩得不亦乐乎,天一黑,小家伙就开始想念妈妈,晚上非要跟妈妈一起睡。大多时候,江引晚上便由周晴送她们母女回位于三环外的房子。
正巧当晚陈述和他妈妈来看望严雪,几人一同下楼。陈述妈妈看着儿子望向江引的眼神,心中明白了几分,那眼神中藏着的在意与关切,做母亲的又怎会看不出来呢。
她暗自思忖,江引和儿子都很好,怎么就运气差了点呢。想当年,她不止一次向严雪表示对江引有好感,想让江引做自家媳妇。不知为何,严雪迟迟没有回应。
如今陈述依然喜欢江引,但江引已结婚生子……不禁叹息。
严雪送走陈述母子和江引、周晴后,病房里只剩下她和陈姨。多年来,陈姨在赵家做了多年住家阿姨,与严雪早已情同姐妹。
严雪有许多事都不瞒着陈姨,比如江引生孩子后,严雪让陈姨陪她一起去买小孩吃的用的寄回云城,虽然严雪没说,但陈姨几十岁的人了,心里明白。
陈姨待江引就像对自己孩子一样,从不见外。她心里明白许多事,只是嘴上不说。毕竟自己是在赵家打工,深知有些话不能随意乱说。
这次江引回来,陈姨就想着尽自己所能,把老板交代的事做好,多照顾照顾江引母女。
她看着江引这些年独自带着孩子,心里满是心疼。所以当王姨问起相关情况,她虽知道不少,却也不好说得太明白。她只希望江引往后的日子能平平安安,幸福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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