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傍晚,暮色刚爬上潘家园的飞檐,老金的自行车就叮铃哐啷的撞进院子。
他满头大汗地扒着门框,金牙在夕阳里泛着光:“秦爷!香港的谢四哥到了,还带了个年轻后生!”
秦墨正往炉子里添煤,火星子溅在掌心的乾坤鼎纹路上。
老胡闻言掐灭烟蒂,站了起来;胖子则把最后一块酱牛肉塞进嘴里,嘟囔着从床底拖出一只箱子。
三人对视一眼,随老金拐进胡同深处。
谢四哥照旧西装笔挺,雪茄在暮色中明明灭灭,身旁却多了个戴着休闲的年轻男人。
只见来人穿着宽松的牛仔外套,内搭彩色印花T恤,下身搭配破洞牛仔裤和高帮帆布鞋,头戴棒球帽,显得休闲随性。
“秦老弟,这位香江的陈老弟,别看他年纪轻轻,可是我们香江赫赫有名的大明星!”
谢四哥看到他们过来,立马介绍着,接着又问:“听说你们手里又有了好东西?”
秦墨目光扫过年轻人,瞳孔微缩。这不正是后世称霸影坛的"功夫皇帝"隆哥?
彼时对方还带着几分青涩,却已藏不住骨子里的锋芒,难怪能在未来闯出一片天。
秦墨不动声色地端着茶杯,呡了一口与老胡、胖子交换了个眼色。
两人利落地打开箱子,鎏金铜灯的人面蛇纹在夜明珠的冷光下泛着幽芒!
龟甲文书的楔形刻痕里还嵌着西域砂砾,红宝石腰带蜿蜒如血蟒盘踞桌面,金灿灿的金币……
谢四哥的雪茄“啪嗒”掉在定制皮鞋上,烫出焦黑的窟窿也浑然不觉。
他三步并作两步扑到桌前,金丝眼镜几乎要贴在龟甲文书上,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这...这龟甲上的楔形纹,竟与大英博物馆那半片残片严丝合缝!”
他颤抖的手指刚要触碰,又猛地缩回袖中,生怕粗粝的指腹蹭花了千年岁月的包浆。
陈隆摘下棒球帽攥在手心,额前碎发被冷汗黏成绺,破洞牛仔裤下的膝盖不自觉微微弯曲——这是经年累月习武形成的戒备姿势。
他盯着鎏金铜灯人面蛇身的纹饰,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这灯座的铸造工艺...分明是《西域考古图志》记载的‘千机锁’机关!”
年轻的嗓音因亢奋而发颤,帆布鞋尖无意识地叩击地面,节奏乱得如同擂鼓。
“好东西!好东西啊!”
谢四哥突然激动的爆发出一阵怪笑,金表链随着他拍桌的动作哗啦作响,震得茶杯里的龙井水花四溅!
“秦老弟,这红宝石腰带我要了,不久后李加成生日,我倒是想送他做个人情!”
秦墨皱眉,暗道:“ 李加成?那个后世的卖国贼!我的东西怎么能落到他手里。”
秦墨指尖叩着杯沿,骨节泛白,茶水在瓷碗里泛起细密涟漪。他缓缓放下茶杯,金属茶托磕在木桌上发出清响,打断了谢四哥的狂笑:“谢四哥,这腰带恕不转让。”
“什么?!”谢四哥的金表链缠在雪茄灰里,扯得表盖“啪嗒”弹开,“老弟莫不是说笑?开个价,我双倍...”
“与价无关。”秦墨往后靠进藤椅,乾坤鼎纹路在掌心发烫,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精绝纹饰的暗纹,“我秦某人不想给那姓李的。”
他目光如刀扫过谢四哥涨红的脸,又转向神色惊疑的陈隆,“这腰带,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谢四哥和陈隆不明白秦墨为啥对李加成反应这么大!
谢四哥扯着领带的手指骤然发力,将昂贵的丝绸领带勒出褶皱,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秦老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李老板在商界人脉极广,平日里行事也滴水不漏......”
陈隆摘下棒球帽捏在手中,目光锐利如鹰:“秦先生如此笃定,莫不是和李加成有什么过节?”
秦墨靠在藤椅上,指尖有节奏地叩击扶手,在寂静的屋内敲出沉稳的声响。
他目光如炬,扫过两人紧绷的脸庞:“我自幼修习奇门遁甲,精通命理推演。”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李加成命格带煞,他日必将为一己私利,做出卖国求荣之事。”
“荒唐!这等无稽之谈......”谢四哥涨红着脸正要反驳,却被秦墨抬手打断。
“信与不信,悉听尊便。”秦墨语气坚定,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气势,“但我的东西,绝不会落入卖国贼之手。”
他的眼神冷冽如冰,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加成叛国的那一幕,“就算金山银山摆在面前,我也绝不动摇!”
谢四哥扯着领带嗤笑出声,金表链在腕间晃出轻蔑的弧度:“秦老弟这借口编得倒新鲜,不如去天桥底下支个卦摊!”
陈隆虽未开口,却将棒球帽反扣在头上,破洞牛仔裤下的双腿微微分开,摆出随时能应对突发状况的架势。
秦墨冷笑一声,如意随心棍裹挟着赤色流光从袖中激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弧线。
棍身缠绕的火焰噼啪作响,热浪瞬间席卷整个房间。
谢四哥的领带被气浪掀起,雪茄灰簌簌落在西装上;陈隆瞳孔骤缩,下意识抬起手臂格挡。
火焰映照着两人惊恐的面容,将他们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
他们惊恐地看着那根通体流转着神秘符文的如意棍,嘴里说不出一句话。
“这...这是...”
过了半晌,陈隆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棒球帽从指间滑落,砸在高帮帆布鞋上发出闷响。
秦墨屈指轻弹如意棍,火焰瞬间暴涨三尺,热浪掀翻桌上的龟甲文书。
“信与不信,”他的声音混着火焰爆裂声,震得谢四哥耳鸣,“等李加成叛国那一日,你们自会想起今日之言。”
说罢,如意棍化作流光没入他掌心,屋内温度骤降,只留下谢陈二人呆立原地,额头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透了衣领。
谢四哥的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颤抖的手指几次想扶正却又停在半空。
他突然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雪茄,却发现烟卷早已被冷汗浸湿,只能尴尬地捏在指间揉搓。
陈隆盯着自己仍在微微发抖的手掌,破洞牛仔裤下的膝盖不自觉地微微弯曲,这次不是习武的戒备,而是面对真正强者的本能臣服。
"秦...秦先生大才!"谢四哥扯松了被勒出褶皱的领带,金表链随着他躬身的动作滑到手肘,"方才是我俩眼拙,还望先生大人有大量!"
他说话间,西装后领蹭过八仙桌沿的铜锈,却浑然不觉。
陈隆默默捡起滚到脚边的棒球帽,不再像方才那般随意反扣,而是郑重地抱在胸前。
年轻明星喉结滚动,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诚恳:"秦先生这等神技,堪比仙侠中人。方才冒犯,还请恕罪。"
他下意识地挺直脊背,却比平时矮了半头,仿佛无形的威压压得他无法完全站直。
老胡慢悠悠地装上烟丝,火折子的微光映出他嘴角的笑意;
胖子则趁机把散落的金币哗啦啦地往箱子里扒拉,嘴里嘟囔着:"早这么识趣不就完了。"
秦墨端起茶杯轻抿,乾坤鼎纹路在掌心若隐若现:"既如此,这腰带之事... "
"不敢!不敢!"谢四哥连连摆手,金牙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泛着慌张的光,"秦先生的规矩,我谢某人记下了!"
陈隆也急忙点头,彩色印花T恤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却浑然不觉。
四合院外的暮色愈发深沉,唯有如意棍残留的焦糊味,还萦绕在众人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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