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对这个小儿子可真是够上心的。
他都舍不得揭开这个真相了。
楼肃渊越是对小儿子上心，越是拼了命地向京圈众人显摆自己的小儿子。
日后的回旋镖就扎他扎得越深。
锥心刺骨的疼。
祁宥急死了，“哥，一个私生子，还不会走路呢，就敢跟你抢家产了！”
“急什么？”
楼柯砚手指曲着，轻轻敲着桌面，神态闲散自若。
其他人的视线都有意无意地落在楼柯砚身上。
这小儿子不过出生百日，名下就有了5%的股份。
楼家大少爷从十五岁起进公司学习各种事物，如今名下的股份才不过到与楼肃渊分庭抗争的程度。
看来楼肃渊心中还是十分属意这个小儿子的。
尽管他尚在襁褓之中。
大号养废了，养小号，圈内的惯用伎俩罢了。
“我来晚了——”
一道靓丽的声音打破了喧闹。
张扬恣意的美人耀眼夺目，金发碧眼，五官立体，身上的红裙摇曳生姿，举手投足之间满是矜贵。
——“这下热闹了！”
——“正宫和小三的对抗！”
——“哪来的正宫啊，凯瑟琳早早跟楼肃渊离了！”
——“身体上，精神上，距离上，的确是离了，但没有办手续。”
——“法律效益上他们还是夫妻。”
——“当初老狐狸不离婚，就是怕凯瑟琳分自己财产。”
——“如今凯瑟琳来这儿，肯定是给老狐狸添堵呢。”
韩文心比凯瑟琳年轻十几岁，本以为自己有着年轻的资本，在明艳的西方美人面前总归不会输的。
但当她亲眼看到凯瑟琳时，心中的自卑怯弱感油然而发。
她身上的气质是别人学不来的。
凯瑟琳走到楼肃渊面前，看了眼老蚌生的珠，笑得张扬，“长这么漂亮？是你亲生的吗？”
楼肃渊气得差点厥过去，“你——”
韩文心莫名一惊，下意识攥紧手心，强装镇定，“你说话要讲证据。”
凯瑟琳懒得搭理他们，走了一圈，坐在了楼柯砚身旁。
楼肃谌亲自给她拿了套新餐具。
凯瑟琳踢了踢楼柯砚，“大少爷，这么气定神闲，难得啊。”
她用的英语。
楼柯砚明明听得懂，但还是装着不耐烦，“别说鸟语。”
凯瑟琳知道他这是为哪般。
又踢了一下楼柯砚，“还记仇呢？早知道不生你了。”
——“如果哪天你和summer分了，老妈帮summer提前找好下家。”
楼柯砚把这话记一辈子。
凯瑟琳女士平时没个正行，他都无所谓。
但这可事关他的婚姻大事！
凯瑟琳女士声音软了几分，“跟你闹着玩呢。”
楼柯砚还是一副“别解释，公主不听”的傲娇模样。
凯瑟琳直接拧他胳膊，“给台阶就下！”
凯瑟琳用英语威胁他。
这里可是楼家的地盘。
她得给足楼大少爷面子。
半个后爸兼小叔楼肃谌也帮衬着说和，“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楼甜甜。”
楼柯砚瞬间绷不住了，“不许叫我sweet！”
他可是硬汉！型男！
见楼柯砚已经不耍小孩子脾气了，凯瑟琳女士开始跟他说正事。
低声凑近，“是他亲生的吗？”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楼柯砚话说得滴水不漏，“楼肃渊，楼大董事长，老蚌生珠，厉害着呢，你这小洋人，可真不会说话！”
“？”
这是跟妈妈说话的态度吗。
凯瑟琳女士手起巴掌落。
“你这杂交出来的小洋人，心狠手辣，怎么会容忍有人跟你争。”
自己生的孩子，自然了解他是什么脾性。
楼柯砚向来争强好胜，事事都要争第一。
但凡看上的东西，就算是毁了，也不会拱手让给别人。
凯瑟琳千里迢迢从大洋彼岸赶来，不是想听楼柯砚在这里没正行的耍贫嘴。
从她知道楼肃渊小情人怀孕起，她就在等着楼柯砚动手。
这小孩儿从来不会让她操心。
遇到任何阻碍，都会自主动手扫平。
从来不用她出手。
“计划好如果揭开这个让你爸比痛不欲生的惊喜了吗？”
楼柯砚笑得别有深意，没言语什么。
凯瑟琳女士见她这个样子，耸耸肩，无所谓。
反正她是要留在这里，一直到好戏开场。
—
凯瑟琳女士跟着楼柯砚来到了公寓里。
整栋公寓都是楼柯砚的。
凯瑟琳女士住其中的一层，一点也不过分。
但楼柯砚一直推诿。
“帝都的酒店，你就随便挑。”
“我才不要住酒店。”
“我小叔名下有一套江景别墅，你去住。”
“我一个前大嫂，住他家，算怎么回事。”
凯瑟琳女士此话一出，世界安静了几秒。
楼肃谌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他眼，唇边扯着寡淡的笑。
裹挟着不易察觉的苦涩。
楼柯砚眼眸里是止不住地惊叹，“妈，什么时候这么有道德感了？”
洋人也开始研究道德经了？
凯瑟琳女士丝毫不手软的打了楼柯砚好几下。
楼柯砚吃痛，“你们小女孩揍人怎么都一样啊。”
桑夏也喜欢攥着拳头捶他。
凯瑟琳女士姨母笑，眼眸亮了一瞬，“不错，挺会谈恋爱的，我本来还担心你揍人家姑娘呢。”
“……”
他是得多二百五啊。
揍人家小姑娘。
凯瑟琳女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不让我去住，是不是因为summer也在？”
“国内外的观念不一样。”楼柯砚自己是不太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但总是会下意识考虑到桑夏的感觉，“我家宝宝和我算是同居了，我宝宝肯定会担心见到你，怕你觉得她——”
“我还担心summer嫌弃我乱搞男女关系呢。”
凯瑟琳女士拢了拢金发，笑得风情万种。
楼柯砚：“怎么会，您这可是深情大爱！”
“……”
—
晚上，凯瑟琳女士和桑夏简单打了个招呼，对着桑夏一顿劈头盖脸地夸，才上楼睡觉。
桑夏和楼柯砚住在十七层。
凯瑟琳女士住十八层。
桑夏拆饮料的手一顿，“几楼？十八楼？？”
传统观念熏染，桑夏对于十八层也是有地域滤镜的。
这个数字说出口就是很不吉利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楼柯砚气定神闲地吃着菠萝，“她不信这个。”
桑夏担忧，“阿姨自己一个人也不安全啊。”
楼柯砚将一块菠萝塞到她嘴里，“不用担心她。”
估计过不了几天，凯瑟琳女士就不是一个人了。
毕竟，凯瑟琳女士长这么大还是学不会自己一个人睡觉。
楼柯砚今天喝了点小酒，微醺了下，然后就开始心猿意马了起来。
他向来自律，决定好的事情一定会坚持到底的。
例如这个吃菠萝。
自从知道吃菠萝有着大大的好处，就从来没有间断过。
他还特地检查过吃菠萝的成果。
闻起来的确没那么腥了。
只可惜呢，他就算是把菠萝吃灭绝，桑夏也绝不会向他低头的。
桑夏一想到楼柯砚亲妈就在楼上，心里就挺别扭的，连连拒绝。
“最近没什么兴致。”
楼柯砚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没关系宝宝，我有兴致。”
“……”
有你大爷的兴致！
桑夏直接抬脚，楼柯砚顿住了，身子翻滚到一边去。
仰天长叹。
—
白天桑夏没课，在舞房里练舞。
等她出来时，凯瑟琳女士正在客厅里。
桑夏特别乖地叫了阿姨。
凯瑟琳女士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乖的宝宝。
喜欢得不得了。
凯瑟琳女士：“你是不知道楼小美小时候是有多么难缠，我可烦他了，麻烦精。”
小时候的楼小美比现在难缠多了。
伺候他就像是伺候王子。
别人有的东西，他必须得有，别人没有东西，他也得有。
就是这么宇宙无敌不要脸。
凯瑟琳女士给桑夏看楼柯砚小时候的照片，“楼小美从小就美，像个女宝宝。”
桑夏认真地看着。
金发碧眼，唇红齿白，肤白如玉。
混血相浓郁，长而卷的睫毛下是圆溜溜的大眼睛，的确像是个女孩儿。
凯瑟琳女士叹息道，“只可惜脾气不是个小女孩的脾气。”
“成天捉猫逗狗的，还特别爱攀比，爱抢别人的东西，像个土匪，别人的东西永远是最香的。”
凯瑟琳女士现下还不知道桑夏前任是梁淮州。
“我就特害怕他长大后没道德，抢别人老婆，天天给你播放道德经。”
桑夏：“？？？”
这话让桑夏半天没反应过来。
凯瑟琳女士说起话来挺跳脱的，“阿姨上次见你在音符上直播了，阿姨也想玩玩。”
话题跳到桑夏班上没接住。
桑夏笑道，“那就今晚吧。”
择日不如撞日。
反正就是直播玩玩。
—
桑夏这次直播十分随意。
整个姐妹聊天局。
公屏极其热闹。
[啊啊啊还以为姐姐退网了呢！！]
[姐姐旁边的漂亮姐姐是谁！骨相好绝！]
[还以为要好久都见不到姐姐呢，之前那些破烂事，姐姐别放心上呀！]
[快乐生活！！！]
[动静哥呢？！？？]
[动静哥是什么鬼？！]
[姐夫上次直播虽然没露脸，但动静可不小！]
[情侣博主有几个是独立女性？本质都是娇妻！]
[别再宣传自己那剧本式的爱情了，真的没意思！]
[娇妻！滚！！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娇妻]
[……]
凯瑟琳女士会说中文，但不要认字，用翻译App翻译下公屏。
然后惊叹道，“宝宝，他们夸你是young and beautiful wife！中文是什么意思？”
桑夏：“娇妻。”
凯瑟琳女士惊叹，“那我也要当娇妻。”
年轻漂亮的妻子！
桑夏不知道该怎么向凯瑟琳女士解释这个词，哽住了一下，“那个……”
凯瑟琳见状好奇地问道，“在纠结什么？这个词不是夸奖的意思吗？”
“呃……以前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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