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声连成一片。
但回答她们的，是军用卡车驶来的轰鸣声。
几辆卡车停在她们面前，之前送她们来的司机面无表情地打开车厢。
“所有被淘汰的人员，上车！”
“你们将被送回原单位。”
……
与此同时，营地指挥部里。
营长听着通讯员的汇报，无奈地叹了口气。
“两百一十七人参加，第一轮就刷掉了一百六十九个？”
“秦原这小子，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上面可是很重视这次女子特战队的试验。”
“他这么搞，要是最后一个人都选不出来，咱们整个营都要跟着成军区的笑话！”
旁边的一名军官也附和道：“是啊营长，而且我听说，那个新来的陈教导员，背景不简单。”
“秦原这么不给她面子，以后工作不好开展啊。”
营长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背景？”
他冷哼一声。
“上面硬塞个人过来，我本来就有意见。”
“我不管她是谁，有什么背景。”
“想进我们二连，就必须通过选拔，靠实力说话！”
他把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响声。
“别说她只是个教导员，就算她老子是中将，通不过秦原的选拔，也别想在我们这儿待下去！”
……
操场上。
“我们鬼穴，不收关系户，更不养废物！”
“都给我站好了！”
“不想死的就站直了！”
惊魂未定的女兵们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迅速地排成了几个歪歪扭扭的队列。
四十八个人。
这就是最终的数字。
操场上空荡荡的，更显得她们这几十号人格外单薄。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秦原带着几个同样身穿作训服的男人，从指挥部的方向走了过来。
和刚才那些端着枪的“鬼穴”士兵不同。
这几个人没戴面具，脸上也没有涂抹伪装油彩。
他们看起来就像是部队里最常见的那种普通军官，只是眼神，冷得让人心头发颤。
队列中，叶心莲的瞳孔猛地一缩。
是他？
秦原？
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这架势，他还是这里的总负责人？
叶心莲的脑子瞬间成了一团浆糊，她下意识地想躲，可队列里根本无处可藏。
她旁边，林佳佳也认出了秦原，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她悄悄对秦原眨了眨眼睛，试图传递一个“自己人”的信号。
然而，秦原的目光从她们脸上扫过，没有半分停留。
林佳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叶心莲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她明白了。
在这里，没有熟人，更没有什么相亲对象。
只有教官，和学员。
秦原的目光在队列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队列旁，一个英气逼人的女军官身上。
“安玉。”
他淡淡地开口。
“到！”
女军官立刻应声，声音清亮干脆。
“代号红玫瑰，二连参谋。”秦原看着她，语气平淡，“从现在开始，你的参谋身份暂时中止。”
“入列。”
“是！”
安玉干脆利落地一个转身，走进了女兵们的队列，站在了第一排。
这下，所有女兵都懵了。
什么情况？
连教官团队里的人，都要跟着一起受训？
秦原没有理会她们的惊讶，他走到队伍正前方，锐利的目光再次扫过每一个人。
“首先，恭喜你们。”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恭喜你们，从一百六十九个废物中，脱颖而出。”
这句话，让刚刚缓过口气的女兵们，心里又是一紧。
“但是，别高兴得太早。”
“因为，我代表‘鬼穴’全体官兵，欢迎你们……”
秦原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来到地狱！”
“你们以为，这里是野兽营吗？”
秦原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错了！”
“野兽营是磨练人的地方，是把你们从普通的士兵，锻造成精英。”
“而地狱，是会死人的地方！”
他的话，让整个操场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可能你们没听说过。”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我们‘鬼穴’的训练大纲里，每年，都是有死亡指标的。”
“也就是说，在训练中死几个人，属于正常损耗，甚至连烈士都算不上。”
轰！
女兵们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她们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这说的是人话吗？
什么叫死亡指标？什么叫正常损耗？
“看到你们周围那些人了吗？”
秦原伸手指了指远处那些荷枪实弹、眼神凶狠的“鬼穴”士兵。
“他们，不是你们的教官。”
“他们是刽子手，是阎王殿里最凶狠的恶鬼。”
“而你们接下来唯一的任务，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在这群恶鬼的手里，活下去！”
“听明白了吗！”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明……明白了……”
稀稀拉拉的回应声，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秦原似乎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但他没有继续发作，而是话锋一转。
“哦，对了。”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轻松了些。
“忘了给你们介绍一位新同事。”
他侧过身，伸手指向了不远处，一位一直站在那里、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女少校。
“这位，是陈曼曼少校。”
“上面派来的新教导员，专门负责你们的思想工作。”
秦原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古怪的腔调。
“听说还是个博士，高材生。”
“以后你们有什么思想问题，比如不想活了。”
“或者觉得训练太苦想家了，都可以找她聊聊人生，谈谈理想。”
这话一出，所有女兵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陈曼曼。
在特种部队这种地方，实力为王。
一个靠学历、靠背景直接空降下来的文职军官，还是个女的。
天生就会被所有人打上“关系户”和“花瓶”的标签。
秦原这几句话，看似是在介绍，实则是在杀人诛心。
他直接把陈曼曼，放在了所有受训女兵的对立面。
你不是来搞思想工作的吗？
好啊。
我先把她们的思想搞崩溃，看你怎么做工作。
陈曼曼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都快要嵌进肉里。
她知道，这是秦原给她的下马威。
就在这时，队列里的安玉突然开口了。
“报告总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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