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打完电话也走了过来。
班主任点开第一段视频，事情发生在楼道。
张樾顿时瞠目结舌！
视频不是被何皎皎找人删了吗？
他眼睁睁看着视频中的自己，把那精致的丝绒礼盒塞到姜知晓手心，然后说：“送你！”
姜知晓：“我看见潇潇的脖子上，戴了一条一模一样的，也是你送的？”
“她那条是假的！”
“送我真的，送她假的，几个意思？”
“姜知晓！我喜欢你！”
对话声很清晰，发生了什么，根本不需要有人解释。
张樾脸色涨红，黄书潇则是瞪大眼睛，狠狠地盯着他，难以置信到连嘴角都在颤抖！
可看向姜知晓，又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
姜知晓觉得这视频不对。
张樾送项链的途中，桑郁川跟何皎皎明明出现过，此刻却被剪掉了。
变成了张樾表白后，她便立马将项链归还。
两个动作间，自然、流畅，丝毫没有拼接的痕迹。
班主任深吸一口气，显然在发怒的边缘，点开下一段视频。
发生在教室。
张樾埋头奋笔疾书，镜头被放大，他在纸条上写：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跟我在一起，要么别怪我不客气！】
他将纸条揉成团，伸手戳向姜知晓后背。
姜知晓连头都没回！
张樾咬牙切齿，用自己的小腿摩擦姜知晓脚踝，姜知晓回头瞪他！
待姜知晓转过身去，他更恶劣地抚摸姜知晓后背，与此同时，项链被他塞进了对方的校服兜里。
监控到这儿戛然而止。
每一段都是姜知晓的亲身经历。
唯一不同的，是张樾给她写的那张纸条。
那天她在地上捡到过一张，打开看，只有一句话：【你就不能考虑我一下吗？】
根本不是监控里写的那句、威胁满满的话。
“不！监控被篡改了！”
张樾似乎也意识到了，指着屏幕拼命解释，“我没有写过这句话！我没有！”
教导主任的脸色相当难看，“你说这句话不是你写的，那在楼道送项链的人是不是你？”
张樾盯着屏幕，一时语塞。
教导主任：“是你吧！监控是机房直接发到你班主任微信上的。怎么，就为了抹黑你，校职工还要专门找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演员，特地来学校演一出戏？”
张樾摇着头，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楼道内的人是你，教室里写小纸条威胁同学的人就不是你了？！”
“不！老师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写过那句话！视频一定被人篡改了！”
这下，张樾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教导主任也根本不听他的解释，连班主任一并怪罪！
“这就是你的得意门生？表白被拒，还敢骚扰女同学，最后演了出贼喊捉贼？说这项链是人姜同学偷来的！你可真有意思啊，居然敢让我来当证人！”
班主任攥着拳，连头都抬不起来。
静谧的氛围中，手机又震了两下。
教导主任拿出手机一看，眸子陡然瞠大！
紧接着，一脚踹翻了脚边的垃圾桶！
“看你做的好事！”
“啪”的一声，手机被他拍桌上，班主任颤颤巍巍地看见两张照片。
第一张。
两张照片拼接在一起，都是张樾购买项链的订单截图。
只不过一笔消费二百五，另一笔消费五万。
第二张。
起诉张樾的律师函。
右下角两个章。
一个京港律师事务所的章，另一个桑氏集团的章。
公章！
教导主任并没有桑父的电话，他找了桑郁川入学时填的家访表。
拨打了紧急联系人的号码，对方说是桑父的特助，并表示会将这件事如实转告。
教导主任等了又等，原以为桑父听闻此事，会主动联系他。
没想到却是连声招呼也没打，直接发了律师函！
“我踏马被你害惨了！我可真有意思啊，居然跑去给桑家打电话告状！踏马的律师函都盖桑家的章了！公章！”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吼得面红耳赤，往姜知晓的方向一指！
“意味着她就是桑家认可的儿媳妇！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非要跟她叫板！”
怒不可遏地逼近，指着她，手指就差戳到她的眼睛里去！
“我告诉你，今年九月份，桑家的投资款若是没打过来，给我把你家房子卖了，也要把钱给我拿出来！”
说完，教导主任摔门离去！
黄书潇惊慌地躲在张樾身后，张樾却愈发恐惧地看向姜知晓，连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班主任气得胳膊用力一挥，桌上所有的东西掉落在地，歇斯底里地吼！
“看你干的好事！”
姜知晓揉了揉耳朵，也没打声招呼，离开办公室。
班里有人探头，回去时孟小娇问：“说什么了呀？怎么骂得那么厉害？”
姜知晓拿出手机，打开跟桑郁川的对话框，一边打字一边问：“你们没听到吗？”
“教导主任说话跟打鼓似的，劈里啪啦又含糊不清，就听见他嚷嚷了！”
姜知晓笑了，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我也没听清。他吼的时候，我耳膜都在发痛。”
孟小娇就不再打听了。
姜知晓打了删，删了打，最后对话框只剩“谢谢”两个字，又觉得矫情。
对方的消息倒是比她先发过来：【他们没再为难你吧？】
姜知晓：【嗯。】
桑郁川：【“嗯”是什么鬼？】
姜知晓：【没有为难。】
看教导主任和班主任那样，估计以后也不敢了，十有八九，看见她都得绕道走。
桑郁川：【然后呢？就没其他想跟我说的？】
想问的话有很多，可对方一提，倒是不知道该从哪个节点开口。
桑郁川：【让你说声感谢就这么难？】
-
学校机房。
桑郁川捧着手机站在窗户边上，对话框顶端的“对方正在输入”跳了很久。
却只收到对方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桑郁川追问：【没了？】
姜知晓：【很厉害。】
靠！
她是牙膏吧，非得挤一点说一点！
尽管如此，少年挽起的唇角，依旧是怎么压也压不住。
不多时。
沈听澜跟机房大爷勾肩搭背地走进来。
“别说，食堂的菜就是不如下馆子好吃！”大爷剔着牙，揉着圆滚滚的肚皮一脸满足。
沈听澜：“您好喜欢，下回还带您去吃！”
桑郁川关闭手机，抬起头来。
大爷又问：“小桑啊，这监控系统升级好了吗？”
“好了。”桑郁川拎起书包，单肩背上，面不改色道，“出现问题您给我打电话，我去上课了。”
说着，两人离开机房。
沈听澜忙问：“怎么样？”
“还好，恢复监控花了点时间。”
“靠！你他爹的是神人吧？你能修复监控我理解，但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你家的公章是怎么搞来的？”
桑郁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天桥底下做假章的，两块钱一个，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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