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那姑娘闻言立刻露出喜色，美滋滋地掏了钱，将画拿走了。
“唉，小兄弟你咋就卖了呢，我可以多出银钱的啊……我最喜欢小香莲了，莫说六十文了，一两银子我也舍得的。”
刚刚和那姑娘抢画的男人叹了口气，一脸的惋惜。
可见是个真爱粉。
但画只有一副，江小满也并不想让小羽毛太累，刚要拒绝，却听到自家小羽毛又来了一句，“用不了你一两银子，我们明码标价的，一副小像六十文，我现在便帮你画，只消一刻钟便能得。娘，可以吗？”
李墨羽说完，还不忘回头的看一眼江小满，询问她的意见。
江小满：！！
“可以……吗？”
江小满也回头，看她身后的李玄。
在外头，一家之主家庭地位这一块，拿捏的死死的。
“可以。”
李玄微微颌首，直接表态。
“那可太好了！小兄弟你能不能帮我画一副牡丹亭扮相的？我最喜欢那一折戏了！就今天小香莲唱的那一出！”
男人大喜，忙不迭提了要求。
江小满：……
这还带点餐的？
正担忧着，便看到她家小羽毛略思忖后，居然直接下笔了。
而且大概是已经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一次的小羽毛发挥的居然更好了，落笔更稳，勾画更流畅，可精致和传神程度却丝毫不比刚刚差。
那姑娘拿了刚才的画像也没有走人，而是站在一旁驻足观看。
只半柱香的功夫，一副惟妙惟肖的小像再次出炉，这一回，再没有人质疑，剩下的，只有惊叹。
“画得太好了……比我在城里画馆里头让画师特意画的都要好……小兄弟，给你打个商量，你能不能每天帮我给小香莲画一副，回头我多给你算银子。”
那男人看着手里的画作，翻来覆去，爱不释手，提出要李墨羽再多画几副。
“诶！你这人咋这样！我们也想要的啊！小兄弟，你可不能涨价啊，这小像我们也要买！”
“这……”
一时间要买小像的人太多，李墨羽下意识就朝着一旁的江小满望去。
“今日太晚了，我们要收摊了，而且我们原本也不是做这个营生的，今日也是机缘巧合才画了这两幅，谢谢大家对犬子的认可，不过今日就到这里了，大家伙还是先散了吧。”
江小满可舍不得她家小羽毛在这昏暗的油灯下给这么多人画，毕竟这孩子已经证明了自己，至于赚钱的事……那是她和李玄该操心的。
不该让一个孩子来承担。
李墨羽也是听话，听到江小满说要收摊，便也开始收拾起桌子来。
看得众人一阵惋惜，只恨自己来得太晚。
还有人不甘心，忍不住追问，“那你们明日还来不？我们也不用这位小兄弟当堂作画，只需明日他抽空画一些拿来卖予我们便是了……我们真的太喜欢小香莲了，都是从别的地方赶过来的，这一年里头也就腊月里能听一听，要是能有一副小像，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这个等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再说，还是谢谢诸位抬举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得收摊回去了。”
江小满微笑着回复了几句，也没把话说死。
其实这事大概率可行，现在这个年代娱乐生活太过匮乏，听戏算是最热门的娱乐项目了。
那作为台柱子的小香莲的地位大约可以比照后世当红顶流明星，这小像类似于他们的海报周边。
但凡是小香莲的粉丝肯定会照单全收的。
这一点，从刚刚那姑娘手里那一副压根看不出是谁的画像还能卖五十文，就可见一斑。
这是个商机……但江小满还有些犹豫。
毕竟这也不是所有钱她都赚的！
在小羽毛和赚钱之间，她当然选择小羽毛。
她赚钱是为了让自己和孩子们过上更好的日子，要是为了赚钱耽误了小家伙的学业，那岂不是本末倒置？
“娘，不碍事的，这些天学堂本就休假，那些功课我都会了，而且画这些小像并不耽误我什么功夫，我就当放松了。”
谁承想，回到家她刚刚宣布这生意他们不做的时候，李墨羽自己表态了，直接表示他要画。
“可是……”
江小满蹙眉，正要说话，就听到李玄淡淡地看了儿子一眼，问，“你真的想画？”
“嗯。”小羽毛点头，“我也想帮家里的忙，还有就是，我还挺喜欢画画的，平日里念书念得烦了也会随手画一画的。”
李墨羽向来都是个有主意的孩子，说完，便从自己屋子里找出了几张画，鱼虫花鸟，还真是画得有模有样，证明他说的并不假。
“是真的！哥哥画得可好了！那么多人喜欢他的画！”
“对！”
两个小团子也在一旁帮腔。
“那你自己说的事自己做到，莫要影响了学业。”
江小满这边还在纠结，那边李玄就已经下了结论。
这是，不反对？
江小满诧异地朝着一旁的李玄望去，还真没想到这个“老古板”会支持小羽毛“不务正业”。
因着今天一天都在忙活摊子上的事，江小满想了想，给全家人做了一顿夜宵。
经过这几个月的锻炼，不仅是厨房经受住了她的考验，她的厨艺也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至少，现在她已经不会烧坏锅子，也不会把食物烧焦了。
三下五除二，居然也能有模有样地做出一碗简易版葱油拌面来了。
“娘，这是什么？好香啊？”
小烟儿吸了吸鼻子，探着脑袋往灶台望去。
“葱油拌面，烟儿帮娘一起拿出去好不好？”
江小满有意锻炼几个孩子的动手能力，也愿意叫他们几个做些力所能及的活。
总之孩子要宠，但绝对不娇惯！
“好！”
小烟儿立刻伸手，捧了一小碗，开开心心出去了。
小果儿跟在妹妹后头，也帮着捧了一碗屁颠屁颠端到了自家哥哥面前，“哥，快尝尝娘做的葱油拌面，可香了！”
“你自己怎么不吃？”
小羽毛端着手里香气扑鼻的面条，笑着问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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