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若舟此时也没再伪装下去,表情也逐渐冷了下来。
“我只想问,姐姐是何时发现的?”
曲清婉突然之间的变化,让她有些猝不及防,竟没有想到曲清婉居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方才她威胁了赵大夫,暂时逃过了一劫,可那凝香柏是苏南买来的,要是查到他头上,计划中断不说,曲侯爷定要和苏家讨个公道,要是闹大了,大皇子放弃了苏家这颗棋子……
近些年来,曲清婉对自己一直都是对自己百般信赖的,可惜,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此时的曲若舟几乎想要上前掐死曲清婉,只是狠狠地隐忍着罢了。
曲清婉掩嘴一笑,虽只着颜色单调的寝衣,面对着盛装的曲若舟,却还是更胜一筹,一张过分张扬美艳的脸,任谁看了都只觉吸引人的目光。
“我前几日,做了一个梦。”
曲清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长抒了一口气,看着床账上挂着的如意结,眼中蒙了一层灰,好像是在回忆什么。
曲若舟微微皱眉;“姐姐是想说,在梦中知道的?姐姐这是,在讽刺我?”
她的脸色变的不大好看了。
“妹妹别急啊。”曲清婉回头,眼中满是讽刺。
“我梦到,在我大婚的日子,妹妹和一个男子,背叛了我,合起伙来,将我杀死了。”说到这里,曲清婉周身的气息便立马不同了,分明是用最轻飘飘的语气说出的话,却让曲若舟感觉,她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罗刹一般,瘆人的很。
“妹妹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曲清婉依旧笑着,“我呀,先是被斩断了双腿,之后啊……”
“之后啊,是妹妹你来,将我片片凌迟的……”
“好痛啊……好痛啊……妹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曲清婉不再笑了,她只是看着曲若舟,声音也逐渐缩小,到最后再也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了。
曲若舟被吓的退后了几步,指着曲清婉,像看着疯子一般低吼道:
“曲清婉,你疯了!”
曲清婉冷哼一声,这就怕了?自己不过是告诉她自己前世经历了什么罢了,她就怕成这个样子了?那若是然她亲身感受一下,她又是什么样子呢?
“哈哈……妹妹,不过是个梦罢了,你……怕什么?”曲清婉歪着头,笑出了声。
“你!你居然敢戏弄我!”曲若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她的小把戏骗了。
曲清婉收起了好脸色,站了起来,走向曲若舟。
“妹妹,我要是你,此刻应该担心你的苏朗……”曲清婉附上她的耳边,带着嘲弄的语气道。
曲若舟怒目圆睁,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曲清婉。
她竟然连这个都知道!好啊!原来一直是自己被蒙在鼓里!被她耍的团团转。
“姐姐,真是好手段。”
曲若舟气极反笑,说话都是狠狠地咬着牙齿。
“彼此彼此。”
曲清婉转身,一副要送客的架势。
曲若舟一甩帕子,道:“既如此,妹妹我心胸狭窄,姐姐,可要小心了。”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她走了,曲清婉慢慢地坐到了床上,嘴角流下一丝血来。
走进来送药的碧云一见,立马上前查看。
“小姐,你没事吧!你怎么起来了?太医说您药卧床休息,不能下床走动啊!”
曲清婉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挥了挥手道:“无碍。”
碧云忧心忡忡的:“小姐,何苦要真的牺牲自己的身体?反正这种毒诊断不出来,只要将那香膏放入香炉即可,你这样,岂不是又伤了自己的身子!”
曲清婉当时将所有人都支了出去,防止她们也中毒,而自己,则故意中毒,为的,就是将下毒的罪名落实!
她笑着对碧云解释:“以防万一罢了,况且,做戏,需得做全套才会让众人信服。”
“可是小姐,你的身体近日好不容易才好些,这下又得调理一段时间了。”
碧云说的她又岂能不知?
“放心,我自有分寸,张太医不是也说了,这种毒不会损伤身体根本,只要停止使用,便很快就可以恢复过来。”
曲清婉接过她碧云手中的药,喝了一口,眉毛便紧紧的皱了起来。
曲清婉从小便最讨厌吃药,每每吃药,都要像赴死一般,就着蜜饯点心什么的,才能下咽。
碧云正要将罐子里的蜜饯拿给她,却见曲清婉眼睛一闭,便将那白玉小碗里黑乎乎的药汁一饮而尽,让碧云伸手的动作也僵在了原地。
只见曲清婉喝完了药,拿水漱了口,便躺下了,丝毫没有抱怨药苦的意思。
碧云怔怔地退下了。
她只觉得,小姐果真和以前不一样了,可她又说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小姐好像还是像原来一样,温温柔柔的,可是,她的很多习惯却变了。
但是她总觉的,这样的小姐,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坚强。
碧云笑了笑,收起了满肚子的疑惑,端着药下去了。
夜深人静,侯府也重归于平静。
归月阁中,只鸽子飞出了窗口,扑进了浓浓的夜色里,很快就让人看不清了。
而曲侯爷和梁氏的园子里,也是唯二没有歇下的地方了。
曲侯爷半夜匆匆的出去,吩咐了人去查,直到深夜才回来,梁氏放心不下,一直等着曲侯爷。
此时,梁氏正为曲侯爷更衣,她忍不住问道:“老爷,可有查到什么?”
曲侯爷摇了摇头,毕竟是半夜,他也只能审问那赵大夫,却不想,他看起来不经打的一个人,嘴巴居然十分的严实,硬是半个有用的字都没说,到他的医馆,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最后无果而归。
“今日太晚了,待明日我上完朝,便去那江南药局差个清楚,夫人放心,我不会让清婉白白受这么大的委屈。”
曲侯爷将梁氏的手按住,保证道。
而梁氏忙活了一天,眼中还有些许红血丝,想起自己的女儿为人暗害,她心中便一阵后怕。
“老爷,你说我们到底得罪了谁?为何要害清婉呢?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说着说着,梁氏便忍不住哭了起来。
曲侯爷也锁着眉,他在朝堂之中,从未去招惹谁,非要说,便是大皇子了。
那日他拒绝大皇子的拉拢,大皇子恼羞成怒,挥袖而去,自那以后,大皇子的人便老是找自己的麻烦。
莫非……是大皇子!
可是这件事发生在不久前,而清婉的凝香膏是在三年前就开始用的,时机不对。
这下,曲侯爷没有了思绪,他自认为侯府没有什么仇家,又或者,在不知情的时候,惹上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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