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论对宁溯这个人的了解,孟舒玉说第二就无人敢称作第一。
厉帝离京还不足一个月,宁溯就将前朝牢牢地掌控在了手中。
与孟舒玉同龄大的太子,更是将宁溯视若人生的知己导师。不论大事小事,凡是大臣上疏的奏折,他都要拿给上国柱看一遍才好。
孟晚柠更是横行于后宫之中,连皇后见了都要礼让三分,尽力不与她正面发生冲突。
“皇后娘娘!依奴婢所见,这宁夫人也太没有规矩了!就算是国柱大人从前的元妻,见了皇后娘娘您也是恭敬有礼的。这国公府二房果真不是嫡出,对于女儿的教养也是十分不足!”皇后的贴身宫女彩娟,看着孟晚柠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就打心里来气。
皇后听了后皱起了眉头,轻声对彩娟呵斥道,“住口!你忘记本宫是怎么教你的了吗?在宫中要谨言慎行,就算本宫身为皇后也不能例外。”
这赫连皇后的贤德是有名远扬的,哪怕是后宫中再得宠,再傲气的妃嫔,见了皇后也是恭恭敬敬,从来不敢冒犯。
“陛下如今远离皇宫,本宫虽然母仪天下,但手上并未赋予实权,有太子监国,宁大人辅佐,为了这天下的安定,本宫忍她一时又怎么了?”
皇后有如此胸襟,使得彩娟越发敬重皇后。
“皇后娘娘!臣妾在这宫中迷了路,不知道长公主的宫殿该怎么走?”
说瘟神,瘟神又拐回来了。孟晚柠一身大红色华贵的礼服,头上顶着颗东珠镶嵌的大发冠,旁边儿再饰以鎏金翠羽。
乍眼一看,比皇后的打扮还要隆重上许多,颇有一种喧宾夺主的感觉。
彩娟对她越发看不下去,正想开口回怼她,被皇后硬生生的压制了下来。
赫连皇后上前两步,嘴角挽起一个温和的笑意,对孟晚柠说:“宁夫人若是不嫌本宫腿脚慢,本宫可以带着宁夫人一同前往。”
说这话的原因,倒也不是真的看不起孟婉柠。而长公主虽为孟舒玉的外祖母,却从来没有见过孟婉柠。
若是今日因为她的疏忽,让已经身为国柱夫人的孟晚柠出了丑。恐怕今后自己在这东宫的日子也不好过。
毕竟还是年龄小,即使再有人撑腰,再嚣张跋扈,也抵不过皇后这个在东宫立足多年的人精。
“那臣妾就有劳皇后娘娘带路。”孟晚柠略略蹲下,行了一礼,就与皇后并肩向前走着。
一直将孟晚柠送到千秋殿的门口,皇后才停住脚步,“这个时辰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皇长姐应该就在里面歇息了。本宫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陪宁夫人一同进去,请夫人自便吧!”
说罢,皇后便转身离去。
“呵,什么皇后娘娘。”孟晚柠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从前我在你面前唯唯诺诺,如今不还是平起平坐?倘若我再早生个几年,这皇后的位置,指不定是谁的呢?”
当晚,孟舒玉就在府中收到了长公主寄来的信件。
“上面都写了什么?读来听听。”杜若刚把信拆开,她就吩咐道。
起初还好,越看到后面杜若的表情越纠结。一直看到信尾的时候,她的脸就要扭成一坨麻花。
“怎么了,让你读个东西,这么愁眉苦脸的?”孟舒玉也忍不住调笑一声。
“姑娘......这,这......长公主生气了......”杜若纠结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孟舒玉挑了挑眉毛,一双杏眼瞪得滴溜圆,表情充满了好奇心,“好端端的,祖母为何要生气?”
“是......是......”
“到底是什么呀,你快说呀!几时养成了这样磨磨唧唧的性子,你可真是要急死我了。”她终于忍不住,把杜若手中的信拿了过来。
从头通读一遍,看到尾后,孟舒玉的表情也怪异了起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大表姐会蠢到这样地步,竟然耍威风都耍到大兴宫里面了?
书面上写着下午的时候,孟晚柠在长公主那毫不客气地带走了许多物件,有个别极为珍贵的长公主不应允,就责令孟晚柠留放下。
但就这么一吵一闹,正中了孟晚柠的心意,不知道是谁把宁溯引了过去,给她主持公道。
宁溯见到长公主的第一刻,就喊了一声大嫂。将长公主的记忆一下子拉回到了三十多年前。
“如今这柠儿已经嫁于我为妻,日后定当与本国柱平起平坐。还请大嫂多多海涵......”
明明是个孙子辈儿的人,一跃就成了自己的平辈儿,这不让长公主生气,才是真的见鬼了!
“姑娘,这......这以后可怎么办呢......”杜若愁眉苦脸道。
“怕什么,这就是在给咱们打杀威棒呢!朝中上下谁人不知咱们大房与天家的关系,如今他大权在握,不拿咱们开刀,他就姓不了宁了!”
虽然这宁溯是个棘手的,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孟舒玉也不是吃素的。
若是真要来找她的麻烦,那一定奉陪到底!
“那姑娘是有主意了?”看着孟舒玉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样,杜若瞬间打起了精神,想听听有什么好的办法。
但她却无奈地摊摊手,“没有。”
“我的好姑娘!都火烧眉头了,怎么还这么不紧不慢的!”
若是孟舒玉再不给一个明确的指示,恐怕杜若就要急的跳上房梁了。
“确实不急......从明天开始,不管谁来咱家邀约,一概不去。对了,记得提醒三婶子,把她们三房的两个姑娘也都看牢了,莫要随便出门。有什么事情都交给下人去办。”
杜若不知道孟舒玉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但都牢牢地记在心里,一句都不敢懈怠。
“那咱们呢?”杜若又问道。
“找虫娘与福叔,与外面熟悉的人联系好,咱们也不出门,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将咱们的铺子打理好了,把钱赚到手才是最要紧的。”
从前的孟舒玉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直到抄家的那一日,她才发现手头若是没有流水的现银,日子过得才是真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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