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玉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就在她嫁入景家门的第一天,竟然就把给景渊敬早茶这事儿抛之脑后,睡得格外的香甜。
景云旗一大早就出去练武了,杜若出去梳洗了一圈回来后,惊奇地发现她家姑娘竟然还在床上睡着。
“姑娘你快别睡了,都日上三竿了!”他赶忙催促着孟舒玉起床。
孟舒玉昨日劳累了一天,今天困的要死,雷打不动就是不起。
“......我不......你再让我睡一会儿......”
“不是奴婢不让姑娘睡,是是是,老爷还在那等着呢......等着您过去敬茶呢......”
敬茶?
这两个字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在她的脑海中盘旋了半圈后,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嫁人了。
说时迟那时快,杜若只是眨个眼睛的功夫,她便腾地一下就坐起来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瞪圆了眼睛急忙问的。
杜若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回应道,“已经过了辰时了......”
顿时,孟舒玉的脑袋中宛如放了烟花,一样精彩噼里啪啦的一通乱炸。
“......你一早干嘛去了?怎么不早点叫我!”他一边匆忙地穿着衣鞋,一边对杜若质问道。
杜若也手忙脚乱的帮她收拾着,然后委屈皱了皱鼻子,“谁说奴婢没有喊你的,奴婢喊了你那么久,从卯时大人下朝的时候就开始叫你起床,你非要不起的......”
“小妮子!”孟舒玉随手在杜若的腰间掐了一把,“现在都敢学会和我顶嘴了!”
杜若腰板却一硬,理直气壮道:“是大夫人交代奴婢要看好姑娘的,长公主也交代了!奴婢是奉命行事罢了。”
“给你根鸡毛你就当令箭!”她又拍了一下杜若那本不太聪明的脑袋瓜,“记住从今日开始,万不可再叫我姑娘了!姑爷排行老几,你就叫我几夫人!”
“是,我的二少夫人!”
突然,孟舒玉脚下的动作一顿,她停下来思索了片刻,然后道,“罢了,你还是叫我少夫人吧,加个二字不大好听。”
紧赶慢赶的,终于在最后一炷香烧尽前,孟舒玉跨进了景府的大堂内。
景渊不知道去了何处,他并不在大堂内。反而在屋里等着她的,是大嫂窦妙芙。
“我说妹妹,怎么刚进门第一日就睡过头了呢?”窦妙芙嘴角含笑,目光却不老实的上下打探着她,好似要将她从里外看个透彻。
孟舒玉也立刻反应过来了,这位穿着淡紫色衣裙的女子是谁,立刻蹲身行了个礼,“玉儿见过大嫂子。”
窦妙芙站起来扭着水蛇腰向前走了一步,轻轻柔柔地蹲下将,她扶了起来,“妹妹这样做就是生疏了,妹妹身份尊贵,应当是我给妹妹行礼才是呢。”
说罢,窦妙芙又认认真真的对孟舒玉行了一个按规矩来的礼节。
这女子是高手。
孟舒玉忍不住在心中暗叹。
早先听闻窦妙芙嫁入景家数十年,景玄泽一直没有纳过妾室,只有几个养在身边的同房丫鬟,可见这窦氏是一个心机多么深沉,多么有手腕的人。
而孟舒玉最不怕的就是这样的人。和聪明人打交道,才是明智的选择。
“是我在家慵懒惯了,第一天不太适应,忘记了还有敬早茶这个礼数,为难大嫂在厅中久等了。”
话音刚落,景淑兰便施施然的从身后走了过来。
“无事无事,家中懒床的人又不止你一个,日后我陪着你就是。”景淑兰倒是行走,径自在窦氏身边坐下了,“知道嫂嫂又要说我贪睡了,昨日忙他们的事情忙得太晚,今天实在困顿的不行。”
窦妙芙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在这家中的地位并不是很高。是以,这小姑子说什么做什么,也没有她插话的权利。
这短短只言片语的交锋中,孟舒玉便足以用那清醒聪慧的头脑,立刻分析出这景府的形式。
将军府结构简单,没有主母,所以女眷就只有景淑兰和窦妙芙两人。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这样正合孟舒玉的心意。
古有长兄如父,长姐如母的道理。
她看到景淑兰和窦妙芙二人都坐定了,才拿起茶壶和茶杯,倒了两盏茶,分别给二人递过去。
并不用给两个人敬茶,却也是要倒茶以示礼数的。
“大嫂,阿姐,请用茶。”
窦妙芙虽然对孟舒玉心存芥蒂,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不能让人轻易的看出来自己的情绪和心中的不满。
景舒兰却高高兴兴的一饮而尽,随后拉着她的手说道:“当年我就猜到我弟弟会娶你,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么快你就进了我家门了!”
“当年?”孟舒玉愕然道,她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就让景舒兰对她上了心。
“自然是那北凉皇子宴请咱们去湖心亭的那年!在画舫上的时候,我就清楚的知道,这个姓孟的姑娘,将来就是我景家的儿媳妇!”
“原来阿姐你们都是商量好的,一早就想打我主意了!”孟舒玉调笑着挠了挠景舒兰的痒痒肉,姐妹二人的笑声扬遍整个厅堂。
窦妙芙坐在旁边,显得格格不入,极为尴尬。半晌后,有脚步声从远处响起,窦妙芙也没有要提醒两个女孩儿的意思,只是轻轻咳嗽了一下。
“咳咳......咳......”
这声音微乎其微,恐怕只有蚊子才能听见。
窦妙芙暗中观察着景渊的脸色,暗暗期待着他能大发雷霆,最好可以训斥她们一顿。
等景渊在孟舒玉身后站定,然后用中年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道:“玉儿......”
一下子,孟舒玉就像触电一样,立刻缩回手站好,对着景渊扬起了甜甜的笑意,“玉儿见过父亲大人!”
“看样子昨晚休息的不错?”景渊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坐在了厅堂的主位上。
孟舒玉亦步亦趋,给景渊倒茶敬茶,“父亲请用茶。”
不愧是练武之人,就是爽快。比景舒兰喝的还痛快,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不错,好茶!”
窦妙芙有些发愣,怎么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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