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牛铁柱义正词严的回绝道,“哪有你们这样的强盗人家,还要把俺的一双儿女夺走?简直是没有天理,目无王法了!”
当他往前一扑,将那小女孩搂入怀中的时候,那小女孩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贵人救我,贵人救我!”
“死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呢!”牛铁柱一边呵斥着小姑娘,一边斜眼观察着孟舒玉的反应,“那是欺负你,害你性命的豺狼,咋能跟他们示好呢!”
他演的真,孟舒玉看的也真。
这俩孩子根本不像是他家的,倒像是抢来的。
为了确保自己判断的正确性,孟舒玉招了招手,将景元喆喊了过来。
“三公子,劳烦你来辨认一下,这小哥儿是你昨日失手打伤的那个吗?”
小男孩鼻青脸肿的,连嘴都张不开,更别提说话。
景元喆有些心虚,不敢直视,却也能认清楚,“不是他......这大哥的那个儿子,比他还要再壮实些......”
当事人都指认清楚了,她也就能肯定内心的猜测。
这男人多半是受宁溯指使来的,而这俩小孩,要么是府上的家生子,要么就是从外面买回来的黑户。
“我不是痴傻的人,你也莫要与我演戏。这二人并非你的孩子,你用小孩子来坑蒙拐骗,真是可恶到极点!”
“放你娘的狗......噗......”脏话刚骂到一半,就被景云旗用长枪从背后顶住了,尖锐的刺痛感从背后传来,牛铁柱被吓得放了个屁。
小女孩瞅准时机,一下从这男人的怀中挣脱出来,拉着那鼻青脸肿的小男孩,一起跪在孟舒玉的脚边,猛然磕头道:“贵人救命!我们不认识他,更不是他的儿女!我们是被人卖掉的孤儿,贵人求你救救我,一定不要信他说的话!”
原本就是女孩家的名节最重要,纵使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也是有尊严的。
这丫头被撕得衣不蔽体,在这里蹲坐一中午,忍辱负重到现在再求助,其意志力之强大,十分难得。
好在那些个看戏的街坊四邻都没走完,也无须景家出面解释,谣言不攻自破。
有个热心肠的大嫂,思及自己的一双儿女,便十分地于心不忍,指着牛铁柱破口大骂着。
“不要脸的畜生!良心都被狗吃去了,难道是你自己没有妻儿,非得拐来人家的孩子!把孩子一个个打得娘都认不得,就随了你那脏烂的心肠了!”
“就是,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怀化大将军府是什么来路!这景小将军亦是咱们大绥赫赫有名的功臣,不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能攀附的上的!”
更所谓人言可畏,有这么多人作证,这一次任凭牛铁柱再如何巧舌如簧声色并茂,再也不会有人相信他说的话。
牛铁柱见风向不对,赶忙着急道:“你们这些个墙头草,方才不是还一口一个支持俺的,现在怎么个个都倒戈了?”
“大哥,我劝你啊,还是别在这儿碰瓷儿了,有句话实在不好说,民不与官斗......有理你都不一定能硬,更何况这事本就是你没理在先。”一个农民模样,手中拿着锄头的壮汉道。
景云旗被闹了一上午,忍耐已是到了极限,“给你三个数,要么现在滚蛋,要么就在我家门前做个人形摆件!”
格老子的!牛铁柱心中忍不住暗骂道。
十分狼狈的拾起自己的木头拐子,恶狠狠的回头瞪了一眼景元喆,就一蹦一跳的离去了。
在孟舒玉的吩咐下,杜若领着那两人进了院子去洗漱。
“邵林。”
“属下在。”
“去跟魏管家说,把府中所有的下人都叫到前厅来,少一个,我拿你是问!”
“属下遵命!”
阿树原本想装作没事人,随着景元喆一道混进院子,奈何他做贼心虚,实在是没有胆量。
就与景元喆寻了一个借口道:“公子,奴才的肚子又疼了......”
景元喆没心思理他,“懒驴上磨屎尿多!滚滚滚!”说着,就进了自己的房中。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家子的下人都被凑到了一齐,就连外出的景玄泽和景舒兰两家人,也被魏管家差人叫了回来。
窦妙芙原本央求了景玄泽好几天,才被点头同意一道回娘家看看。
结果这屁股还没坐热乎,就被喊了回来,可是给她藏了一肚子的火气。
“干什么呀一天天地没完没了,我刚过门的时候也没发现这家里一天有这么些事情啊!凭什么她叫咱们回来,咱们就得回来......”
人还没进府中大门,声音倒是抢先冲了进来。
“......夫人!你少说两句,万一家里出了什么要紧事呢?”
“要紧事?她才过门两天,出了这么多要紧事?这哪里是二弟妹啊,这分明就是个扫把星啊!”
“窦妙芙!你小点声,下人都看着呢!”景玄泽忍不住低声呵斥着。
“呵,大郎君你多有出息啊,只会叫我小点声。怎么不去给你那个好弟弟讲一讲,叫他管住自家媳妇啊!”
两人就这样你一眼我一语,争执着走进了正堂内。
窦妙芙一脚刚跨进门槛,就像变脸谱似的换了另外一副面孔。
笑盈盈的跟孟舒玉迎了上来,温声细语道:“妹妹不是和老二出去吃酒席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这样忙不停地就把大家召集起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果然啊,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一回孟舒玉不惜地将自己也骂进来了。
窦氏一族虽然落寞,但也是大户出身。窦妙芙没将大户人家的宽容大度学明白,反倒是把勾心斗角阴奉阳违的本事掌握的十分精湛。
倘若窦妙芙有机会和宫里的娘娘们较量上几分,不见得谁才是落下风的那个。
孟舒玉虽然心里不爽快,但还是温和的回应道:“家里是出了大事,要不是我们临时有事,回来的及时,房子都差点叫人一把火烧了。”
她边说边笑着,比窦氏的本事有过之无不及。
竟让窦氏也拿捏不住了,心里越发没底。
“这房子好好地,没什么问题啊,怎么会烧了呢?”
“城门失火,人家要烧的就是咱们家。”
说完这句话,孟舒玉就不再与窦氏交谈,立刻吩咐下去。
“所有人,原地不动,卸掉钗环首饰,将鞋袜脱掉放在一旁,双手高举过肩——”
此言一出,这些个丫鬟婆子小厮就立刻炸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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