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从景府后门出去后,并没有跑多远的路,就碰到了早已驾着马车在路口等候他的牛铁柱。
“怎么样小兄弟呀?是不是如俺说的,他们对你一点都不好。”牛铁柱呲着一口大黄牙,残缺一块儿的门牙还露着风,扑面而来尽是臭气。
阿树强忍着那股恶臭,皱了皱眉头道:“是,大哥说的没错,我们家新来的那个少夫人已经开始着手搜查了。幸亏我反应及时,给我们家公子告个假,接着上茅房的借口,就从后面溜出来了。牛大哥,咱们现在要去哪?”
此时的阿树看着牛铁柱一直赶着马车向前,这里的位置越来越荒凉偏僻,已然偏离了城中心。
又往前走了一里路,一座规模宏大的别院儿就显露了出来。
由于这里被一片树林所隐蔽,鲜少能有人从外面看到这座华丽且壮观的院子。
“哇塞,牛大哥,这是哪家贵人的别院儿?这样豪气!要我说,能占了半个皇城都不止!”
牛铁柱又咧着嘴笑了笑,扯着那敦厚的大嗓门儿,“老子之前答应过小兄弟,要带小兄弟你找一户更好的差事,如今俺说到做到!”
说着他又照马屁股上抽了一下,马车加速前进,堪停在了那壮观的壮观前面。
“大人大人!是俺老牛,俺完成任务哩!”他大声拍打着大门,过了没多一会儿,就有人从里面将院子的门打开了。
阿树跟着牛铁柱亦步亦趋的走进这大宅院里,雕梁画栋,亭台水榭,曲水流觞,应有尽有。
“我的娘耶,原来咱这天子脚下还有这等富贵的地方,牛大哥,你怕不是在蒙骗我,这哪里是贵人家的房子,分明是皇家别墅!”
正当阿树大声感叹着的时候,牛铁柱忽然走到一处或者侍女提灯图的屏风前,颤颤巍巍的跪下,磕了几个响头。
“回夫人的话,老奴已经把夫人交代的所有事情都完成了。”
“你做得好,有赏。”
屏风后面传来了一个妩媚娇软的女声,这声音好像三月的春风一样,和煦中带着一丝微寒,丝丝入人心骨。
阿树被这声音勾的魂不守舍,竟然也跟着牛铁柱跪了下来,朝着那屏风磕了几个响头。
“呵呵呵——”
屏风后面那女人好像看见了阿树的动作似的,登时发出了动人心魄的妖娆笑声。
“好乖巧伶俐的奴才,你叫什么名字?”
“阿树。”他几乎是没有任何思想的,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树者,生机强壮也。”
说这句话的时候,屏风后面的女人忽然动了,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曼妙诱人的线条,隔着那道屏障若隐若现。
伸完懒腰后,有脚步声响起,阿树赶忙低下头不敢去看。
但那步步生莲的小巧步伐,却毫不客气地硬闯入眼帘,目光好像黏住了似的,让他挪不开眼。
“阿树?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阿树没动,依然紧张地盯着那两只脚,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口。
牛铁柱眼力极好,立刻给他提醒道:“快点儿的,主子跟你说话呢!”
“抬头,本夫人不想再说第二遍。”
这一遍的时候,阿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头抬了起来,与那声音的主人直直对视着。
美,好美!
这种美不同于寻常女子,而是来自于一个成熟妩媚却又有着少女般灵动,产生的一种十分纠结的美。
这种美几乎像一只无形却又强有劲的酥手,紧紧扼住了阿树的心脏。
“你主子是景三公子?”这美妇人开口问道。
“夫人英明,猜的真准!”
问完这句话,这女人就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树下的一把,藤条编织的贵妃椅走去。
她穿着一件颜色较深的纱衣,玄黑中带着一丝嫣红,神秘却又充满着热情和魅力。小腰盈盈一握,走起路来与水蛇一般酥若无骨,脖颈间的线条也优雅的如同天鹅一样。
这样的女子,任凭是任何男人见了,都会贪婪的窥看着。
“白芍,去给他们拿赏钱。”忽然这美夫人又开口了。
旁边站着一个与寻常婢女穿着略有不同的女子,她也穿着锦衣玉帛,带着珍珠玛瑙翡翠的饰品,却享受不到与自己衣着打扮该有的待遇,寻常的婢女们做什么,她就要做什么。
如果有细心的人观察一下,会发现这个叫白芍的女子,手腕上和脖颈上,那些个被衣服遮盖看不见的地方,都布满了累累伤痕。
在听到美妇人的吩咐后,白芍愣了一下,随机低敛着眼眸,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将几百两银子放入了牛铁柱的手中。
“多谢夫人!多谢白芍娘子!”牛铁柱连连道谢后,便立刻起身,路过阿树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兄弟跟着夫人好好干,日后定不会亏待你的!”
说罢,他就兴高采烈的转身离开了。
牛大哥怎么走了?
阿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免产生疑惑。
分明是牛大哥带着他来到这里的,要做什么差事都还没交代清楚,怎么就领了钱财一声不吭,丢下他就走了。
“别看了,他不在这里做活。”忽然这美貌的夫人又突然开口了。
她转过头来,与阿树对视的,挽起了一个艳丽却又如蛇蝎一般的笑容。
“听说你家少夫人手腕很好,才入门不过两天,就将将军府搅和的天翻地覆?”
提到孟舒玉的时候,阿树的心中不免有一丝淡淡的恨意,倘若不是因为她,自己或许也不能沦落到如此地步。
毕竟背主弃义不是什么好名声。
“夫人说的正是,这女人可恶的很,新妇进门第一天,没把礼仪和妇道学明白,就与我们家公子下个马威,害得奴才帮着主子抄了一页的文章。”
看着阿树脸上的愤怒情绪越来越多,美貌妇人的笑容也越来越大。
“说的可不是吗,我这个表妹呀,从小就爱出风头抢功劳,家中无论的大小事宜,她都要过一手。若是办成了一桩好事儿,那就是她的悍马功劳。
若是一桩事儿办的砸了,那便于她打不到八竿子的关系,将脏水撇得干干净净,痛苦全让他人背负!”
孟晚柠越说越激动,猛地站起来用食指点着阿树的方向骂,眼睛都红了一圈,犹如渗了血一样,骇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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