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闲人勿近!”
金吾卫一边呵退着前来围观的众人,一边向前快速推进,即刻间就包围了他们。
后面紧跟着的便是金吾卫统领赵寒,他手下的侍卫押着两个身穿朝服的男人——景渊和景玄泽。
景云旗从马车上下来,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没有露出任何的诧异,反而是走到孟舒玉的身边,与她十指相扣,一同面对这风雨欲来的时刻。
“还真是患难鸳鸯啊,自己的父亲都被抓起来了,你们还能巍然不动!”
孟晚柠看着这夫妻二人就咬牙切齿的恨!
她真讨厌他们这种虚伪的样子!若非是当年他们冷漠,如今站在这小将军身边的人就不会是孟舒玉,而应该是她!
“属下金吾卫统领赵寒,奉陛下旨意,封查大将军府,烦请小将军和夫人速速归去,配合我等办理公事。”
“没想到又见到赵统领,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孟舒玉冷冷的看着赵寒,眉眼上挑却不见一丝温度,娇艳的唇瓣挽成一朵妖艳灿烂绽放的鲜花。
赵寒闻声抬头看了孟舒玉一眼,立刻认得出来她是长公主的外孙女,亦是当年那个在宫中临危不乱的女孩。
时隔三年未见,除了个子又长高了些,好像也比以前更稳重了。
“见过县主,抱歉,多有得罪。”
赵寒说的很简洁,没有过多寒暄,而是抱拳拱手表达歉意,然后伸出手掌,朝向景府的方向。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臣不敢不从。”
说着,景云旗紧紧拉着孟舒玉的手,率领着下人们,转头走回了将军府中。
而街上这样大的动静,已然惊动了刚把孟舒玉送出来的宁氏。
她站在孟府门口,手紧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又十分冲动的想冲过来。
“大嫂......大嫂你要冷静!此时千万不可过去,莫要坏了她们的大事儿!”宋氏仅仅在后面抱着宁氏的腰身,生怕她一不小心就真的冲过去了。
“可是......可是我的女儿要被他们抓走了!”
“不会的大嫂,玉儿她这样聪慧懂事,不会有事儿的!更何况她如今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二公子的不是正与咱们玉儿并肩而行吗?”
“......可怜我家玉儿,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为何都要揪着她不放......”宁氏虽然性格软弱,但她身为人母,也依然会心疼自己的儿女。
她浑身脱力跌坐在门槛上,望着景府众人被抓回去的情景,失声痛哭着。
“我看咱们家的大丫头也在那里,可她早已与咱们二房断了关系,现在可是招惹不起的国柱夫人呢。”宋氏也远眺着那豪华的车马,喃喃自语道。
自打孟晚柠离开了孟家之后,好像总是想故意报复她们似的,有意无意的给他们添些堵。
家中的几个在朝中做官的孩子们,不是出了这事儿就是出了那事儿。就连二房她那做生意的亲哥哥孟玉成也没有被放过。
原本好好的生意突然变得惨淡无比,老顾客们悉数返回退单,一连赔本了两三年。家底儿都快被吃空了。
而宋氏的两个女儿更是可怜,庶女孟娴儿如今才豆蔻年华,有一日出门遇到贼人抢劫,受到了当年和孟庆月一样的惊吓,回到家后高热不退,要不是郎中救治及时,恐怕得烧得痴傻。
虽然在他们孟家,断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一说。
但如今,孟家自身难保,又怎么能轻易插足景家的事情?
“回去!所有人都回去!无关人等速速回避!”
金吾卫大声呵退着街上想看戏的人群,在景府周围拉出了一道人墙组成的警戒线。
赵涵带着人马,将景渊亲自押回府中,“景大将军,下关也是奉命行事,无意冒犯。”
景渊冷眼看着他,“老臣征战数十载,不知自己有何错?”
景云旗也忍不住道:“是啊,我父亲好好的去上了个早朝,怎么回来就是违抗军令了?”
“属下并非是陛下身边的亲信,所以对于有些事情也不太清楚。”赵寒略感歉意,“陛下阴晴不定,或许是有人在暗中参了将军一本,烦请将军想一想,是否真的违抗过陛下的旨意。”
景渊却脖子一梗,直率道:“老臣想不明白。”
不仅是景渊和景云旗想不明白,就连孟舒玉也想不明白。
若是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早在他们还没回盛安城的时候,就应该东窗事发了。
又何苦拖到两家结为姻亲之后?
除了宁溯又在暗中打击与自己作对的人,她想不出别的理由。
“多有得罪。”赵寒再次抱拳表示歉意,他也不想得罪景的,“稍后御史台的人会来宣旨调查,烦请二位将军能配合一下。”
赵寒刚说完话,窦妙芙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一眼就看到景玄泽的狼狈模样,急忙道:“夫君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也没到下朝时间啊,怎么父亲也同你一块儿回来了?”
“快闭上嘴吧,别丢人了!”景玄泽本就心情不好,立刻对窦氏呵斥了一句。
窦妙芙虽然心里委屈,却也乖乖闭上了嘴,学着孟舒玉端正的仪态站在一旁,颇有几分东施效颦的味道。
又过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御史大夫秦科,带着御史治书侍尹武,匆匆忙忙,满头大汗顾不上擦就赶了过来。
“陛下有旨,请将军府众人速速接旨。”
尹武贼眉鼠眼的扫视一圈,用目光示意他们全部跪下接旨。
“制曰,怀化大将军景渊,宣威将军景云旗,于康城一战中,并未遵从圣意率兵屠城,残党欲孽并未除尽,有起义造反之迹。着令将军府所有人接受调查,不得出门一步。命三法司三日内将此事调查完毕,不得有误。”
当景云旗听到康城之战的时候,就想起来是因为什么事情了。
这三年他驻守漠城的时候,曾多次与新凉王即墨高卓的手下交锋周旋。
有一处已经攻入北凉的边境,而康城就是进入北凉的必经之地。
彼时厉帝下了旨意,令景云旗率兵屠城,不得留有新凉王的余孽。
可城中之人,大多都是妇孺弱小,这让景云旗怎么下得去手。
在他与镇守后方的父亲几次书信沟通后,最终决定违抗旨意,伪造出康城被屠的样子,然后暗中放过那些凉人。
只是......那封信后来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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