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将头微微低下,十分有礼数的侍候着孟舒玉。
她道:“奴婢在此,王妃有什么吩咐。”
孟舒玉原本想让杜若回去孟府,给母亲禀告一声来的。
但是想到了家中新来的那个女子,孟舒玉心中有了顾忌。
思前想后,她还是没决定让母亲知道这件事情。
“杜若......我要去北凉的事情,就不要让母亲知道了,你去给大哥二哥说一声,这样他们也放心。”
“奴婢明白了。”
出征北凉是大事,一旦他们离开盛安城,那城中的一切事情都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怕就怕,又会像曾经那般,有人趁他们不在的时候,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
她轻轻揉了揉酸痛的眉心,然后抬头望着景二,抱着他的胳膊,小声道:“王爷今晚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将小陶将军还有大哥他们都请过来,一同吃个饭吧。”
秦王出征在即,宴请城中的好友,喝一场送别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这个头并不能由景云旗出,而是得让她来才行。
一是为了昭告大家,秦王和秦王妃感情甚笃。
二来也是为了,让盛安城中新晋的权贵,不要忘了孟家的存在,以免日后打压她的大哥。
三来......
自然是有一些不好明着说的话了。
一下午的时间里,陶正、孟长青、孟冬易、柴子陵、宁伯庸等人,都请到了秦王府来,相聚着吃了顿晚宴。
宁伯庸之前一直是宁家最默默无闻的那个,所以朝中的新贵们甚少有人认识他。
就连孟家大哥见了他的时候,也忍不住愣了愣。
毕竟是宁家人的血脉,长相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不由得让人回想起当初的宁溯和宁伯好。
孟长青站在原地,久久的盯着宁伯庸的那张面孔,走不动路。
“这位是......”
虽然孟长青不识得宁伯庸,但是孟冬易是认识的。
当初为了白芍的事情,孟冬易与其打过数次照面。
又因为爱好武功,时常在练武场上面遇见。
也能说一句是不打不相识。
看见宁伯庸面色尴尬,孟冬易主动站出来,用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替他解围道。
“这是宁家的二公子......是庶出,与那宁伯好没有什么关系。当初就是他同杜若帮着玉儿逃出皇宫的,也算的上是一位大功臣了。”
孟冬易的夸赞,让宁伯庸越发不好意思了起来。
原本他就是个身份卑微的庶子,地位卑微的同奴婢们没有太大区别。
只是有幸在当初起义之时立了战功,但是封赏的时候也无人想起他。
如今只是大兴宫守门的一个下等侍卫而已。
今日能得到秦王的赏识,邀请到秦王府吃饭,真的已经很难得了。
“卑职不敢当......只是秦王妃曾对我家内子有恩,只是知恩图报而已,不敢有所求。”
就算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俩,宁伯庸与宁伯好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
宁伯好无恶不作,嚣张跋扈。
但是宁伯庸却十分的低调,谦逊有礼。
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来形容他,也丝毫不为过。
正当一群大老爷们在门口谦逊来谦让去的时候,孟舒玉穿着一身玄色锦衣,端然走进了堂前。
“看起来各位英雄好汉们相谈甚欢,倒是我打扰到各位了?”
“臣等,见过王妃。”
孟舒玉如今,再也不是当初为了一个家族,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十分卑微,却又鬼灵精怪的小姑娘了。
一转眼已为人妇,如今又是身份尊贵的秦王妃。
这通身的气派浑然天成,连宫里的娘娘都无法比拟。
孟家两兄弟见到自己的妹妹出来,眼前一亮,却没有丝毫失去礼数,弓腰行礼一个不少。
“无妨,今日是家宴而已,哪有那么多礼数。”
孟舒玉受了他们的礼数,自然也要还礼。
她微微福了福身子,象征性的还了礼。
“今日请各位来此一聚,就是没有将大家当做外人的。大家都是一同长大,从小相识的亲兄弟,都是一起打过仗留过血的过命交情......哪有将自家兄弟当外人的事情,都快进来。”
孟舒玉与孟长青交换了目光,相视一笑。
此时孟长青只觉得,自家的妹妹真的长大了。
不再是从前那个娇娇俏俏,在他屁股后面嗲声嗲气的小姑娘,而是一个独当一面的开国王妃。
孟冬易倒是没有大哥有这么多的感慨和心里活动。
走过孟舒玉的身边,十分不见外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像是在给她鼓励一样。
孟舒玉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这个二哥,永远都是这么开朗,每个正经。
陶正走在最后面,孟舒玉走到他身边,悄悄往他手中塞了一个东西。
他低下头看了看手心。
那是一个纯金的小虎头如意锁。
“恭喜你喜提贵子,这是我与王爷的一点小心意,还请小陶将军收下。”
她知道陶正家中有山庄,并不缺这些钱财。
心意总归是要送到的。
没有欠人情不换的道理。
陶正微微一笑,丝毫不见外,将如意锁大大方方的放入了袖口。
“王妃心意属下收到了,回去后一定会给媛儿转达。”
入了正厅,只见景云旗一身紫衣玉带,背着众人,面对着堂前的壁画而立。
微风袭来,将衣袖吹得飘飘欲飞,好像是个不染世俗的仙人。
但是转过身来,一双精光的眼眸,和那张正气凌然,玉雕般的面庞,却带着扑面而来的威压和杀气。
与方才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秦王殿下。”
众人齐刷刷的行礼道。
“今天是家宴,没有那么多礼数,快入座吧。”
景云旗挥了挥衣袖,然后转头,给了邵林一个目光暗示。
邵林明白了,悄然而退。
“想必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过不了多久,我又要出征北凉了。”
景云旗看似无奈自嘲的笑了笑,然后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将空杯举起来给大家看。
“我倒是认为,王爷真的不应该去的。”孟长青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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