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穆古城,北凉王宫。
这座身处草原,历经了千百年风沙的古城,一砖一瓦处都布满了沧桑和历史的凝重。
夜色深沉,时不时的有狗叫声传来。
一抹绰约轻盈的身姿穿梭在夜色中,顶着一身的星月。
“簌簌——”
巡城的士兵昏昏欲睡时,有一个刺耳的声音在突然响起。
他们顿然清醒,提高警惕,朝中出现声音的源头走去。
“是谁在那边鬼鬼祟祟的,还不赶快出来!”
为首带刀的侍卫,握紧了手中的剑,满心警惕的走了过去。
“回禀大人,是一窝老鼠!”
“小老鼠崽子也敢在王上的地盘造次!统统给我烧了去。”
“遵命!”
躲在暗中的孟舒玉,悄然无声的来了一招声东击西,成功将巡城士兵的注意力,调转到了一窝老鼠的身上。
就在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窸窸窣窣的老鼠吸引过去的时候,她趁着这个机会,再次顺着宫墙,爬上了北凉王宫的房顶。
北凉王宫远处灯火通明,看样子还有人没有休息。
“闵医正,王上嘱咐您熬制的药材,是否完成了?”
从远处看去,一个身材高挑匀称,脖颈匀称,骨节修长的男人。
正弯腰低头,在灶火上不停的煽动者手中的扇子,锅台上面一口冒着黑烟的锅正在不停的咕嘟冒泡。
他闻声从锅灶中抬起头,在火光的映衬下,那是一张近乎于完美无缺的容貌,一双吊梢凤眼,比景二郎看起来还要邪魅三分。
“好事多磨,请转告王上切莫着急。待这灶台上的火燃够九九八十天,药才算是治好了。”
来人听闻如此,显得有些不快。闷哼一声便离去了。
孟舒玉悄然伏在暗处,准备抓住这个机会离开。
“来都来了,为何不进来看看呢?”
孟舒玉脚步一怔,一股清凉的寒意从脖颈直直爬上了后脑勺,吓得她连头发都竖起来了。
等她僵硬的转过头来,看到的就是在药房门口,一个高挑的身影,背着灶火的火光,定定的注视着她。
她已经小心谨慎又谨慎,躲过了一重又一重的难关,却没有躲掉一个煮药号脉的。
可见此人道行高深。
孟舒玉索性也不再躲藏,大大方方的走出来。她赌眼前这个人,许是不会出卖她的。
“公子叫我?”
“那此处难道还有其他人在暗中窥伺吗?”
有趣,孟舒玉不由得咧嘴一乐。
“做墙上君子,可不是姑娘家该学的东西。”
那唤作闵医正的男人,一袭青衫白衣,立在月色当下,显得愈发清冷。
孟舒玉暗中观察着,忍不住将他和景云旗对比。
春花秋月,各有千秋!
“霜寒露重,进来说话吧。”
男人留下这么一句,转身又回到了烹煮药材的灶台处。
倘若换做旁人,指定要对这男人的此番举动,生出怀疑和戒备。
但是孟舒玉心中却敞亮,想的明白,他既然能够发现自己行踪,那说明自己完全不是此人的对手。
不论做什么反抗,最后也只是徒劳,带不如坦然接受的好。
她跟在男人的身后,一脚踏入了北凉王宫的太医院。
“咳咳咳——”
从外面还看不出什么,只有进到这里面,才能发现里面烟雾缭绕,熏得人眼泪都快出来了。
“姑娘别介意,在下只是在熬制毒药罢了。”
好家伙,孟舒玉心中大惊,这人可真是坦诚,一点都不避讳她啊!
“你都不问问我是谁,就将你们王上的秘密告知与我?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姓闵的男人仿佛没有听见孟舒玉的威胁,自顾自的伸出食指,在滚烫又沸腾的药汤轻轻捞了一下,然后裹挟着汤药放入口中。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的她打骨子里疼痛。
“你你你......你就这么把手指伸进去了,不痛吗?”
“痛?何为痛?”
男人转身,一脸茫然的低头看着孟舒玉,脸上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孟舒玉则是好奇的低头去看那只手,除了有些微微发红,并无烫伤。
可真是奇人......
“我听方才那人唤你闵医正,你是太医院的。”孟舒玉肯定的看着男人。
“我叫闵阳,不叫医正,我不喜欢别人唤我医正。”他冷声向孟舒玉反驳道,之后随手抓起一把草,扔进了沸腾的药锅里面。
说实话,孟舒玉此前从未听说过此人,只听有传闻说,在边塞曾有一位神医,因为膝下无子,又恐自己的医术后继无人,才收养了一个孩子。
但是那孩子生来就与寻常人有异,生冷不忌口,也丝毫不畏惧疼痛。
传说归传说,但从未有人相信过这个故事。
要不是孟舒玉今日亲眼见到,她也定要骂一句那造出谣言的人是个王八蛋。
闵阳一门心思熬制着锅中的毒药,对于孟舒玉的探究也毫不避讳。
她试探的问道:“闵......闵公子,你身为北凉王宫的太医,于深夜见到潜入宫中的刺客,难道不打算抓了我向你们王上讨要功赏吗?”
闵阳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光,但很快又熄灭了。
“宫中是否有刺客闯入,与我无关,那不是我应该管的事情。我只需要做好药就好了!”
看起来一个冷若冰霜的大美男,实际上却是个药痴!
孟舒玉惋惜般的摇了摇头,扭头看了眼那锅被他视为珍宝的,黑乎乎,黏兮兮的汤药。
“毒药?给谁做的?”
闵阳淡然的扭头,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认真的对孟舒玉道:“给你,还有你夫君做的......”
那一瞬间,孟舒玉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发都戒备了起来。
她往后猛退两步,抽出挽在发间的铁器。
“你认得我是谁!”她压低了嗓子,低声质问道。
闵阳却淡定十分,“忘了说了,还有一个人,是冷宫中的那一位......王上说了,务必要将你们都毒死。”
孟舒玉心头的火焰篡了三丈高,她使出自己多年未练习但已经十分熟练的轻功步履,瞬间闪到了闵阳的身后,将手中的形如发簪般的铁器,架在那人的喉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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