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玄泽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个三弟纯纯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倘若自己一直与他绑在一起,日后必定大受牵连。
景渊被气得怒发冲冠,吹胡子瞪眼的。
“白眼狼......朕是养了头白眼狼在身边啊!”
殿内暂时没有了响动,大监也松了口气。
半晌,景渊才又重新开口道:“传朕旨意,夺去韩王的爵位,贬为庶人,关入韩王府,禁足半年!没有朕的旨意,谁若是敢私自去看他,或是放他出来,就提着脑袋来见朕!”
单单若只是禁足,这倒也还好。
可是这夺去爵位,贬为庶人的惩罚极其之重。
这不单单是惩罚一人的事情,还是让整个皇家蒙羞,为百姓致歉的事情。
景玄泽无奈却不傻。
他选择明哲保身,这事绝对不是他可以随便插手的。
天子一声令下,景元喆仿若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顿时瘫软倒在地上,目光空洞。
景渊回首看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挥手,便出现了数名侍卫把景元喆拖走。
而赵王却依旧死死的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你为何不走?”景渊背着手,面对墙壁,冷漠的问道。
“父皇,儿臣......”
“哼。你弟弟被罚了,你心里害怕?朕说的是也不是?”
“父皇英明!”
父子二人相对无言,又沉默了许久后,景渊才继续道:“云旗不在朝中,身处偏远寒冷的北面,面对着的是未知的豺狼虎豹。
咱家新朝当政,朕缺少心腹,你又是家中的长子!你理应懂事些,早该替朕分忧才是!”
听闻此言,好似是有要重用他的意思。
景家大哥心中暗暗一怔,却不敢妄言。
“父皇说的是,是儿臣不懂事,分不清孰轻孰重,纵容弟弟肆意生事。还请父皇连带着儿臣,一同责罚!否则恐怕难平百姓心中的怨恨!”
“唉......”
景渊无奈回首,目光哀切看着地上跪着的长子,心中不是滋味的很。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朕也不好有所偏袒......”
景玄泽心中紧张之际,暗暗咽了口口水,等待着武帝的发落。
“赵王景玄泽,还担负着朝中要务。若是重责你,反倒是耽搁了要紧事。
那就罚你半年俸禄,将你所有的俸禄,都悉数还给人家做赔罪。知道了吗?”
“谢父皇隆恩!儿臣感激不尽!”
景玄泽暗中舒了口气,欢天喜地的起身离去。
一脚才踏出御书房的大门,皇帝身边的内侍大监就迎了上来。
“老奴在此,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嗯?何来恭喜一说?”景玄泽扭头看向迎着他来的大监,眉头忍不住一皱。
分明连三弟都被剥爵禁足,自己也被罚了半年的俸禄,又何来贺喜之意。
“殿下,方才您在里面和陛下的对话,老奴都听见了!”
景玄泽神色陡然一紧,立刻戒备的看着大监,心有防备。
“哦?那大监还真是好耳力。”
“殿下别怪老奴多嘴!凭借老奴伺候在陛下身边的经验来看,方才陛下给您说的那些话,都是肺腑之言!”
“大监何以见得?”
“殿下您贵为嫡子,又身为长子。自古以来立嫡立长的规矩都是有的。韩王被夺爵,秦王那个仗又打不完,就算打完了能不能活着回来,也是生死难料的事情!
所以陛下这是在刻意的培养您,想让您继承大统啊!”
大监谄媚之色越发强烈,说的话也不禁让景玄泽心生荡漾。
这话说得不无根据,方才父亲嘱托他的时候,字字不提重用,字字却都是对他的看重。
足以见得,父皇可能真的有心将皇位传给自己。
心里想的是心里想的,但景玄泽却不能表露出来。
他的立刻换上了一副盛怒的面孔,对大监大声叱责到:“大监请自重!父皇龙体康健,治理严明,日子还长着呢!还有,大监莫要再挑拨我等兄弟们的关系!”
大监略微显得有些尴尬,面露难色,讪讪道:“是是是,殿下说得是......是老奴嘴贱,该打!”
景玄泽冷笑一声,暗中给大监塞了一些金裸子,便转身离去。
大监暗中掂了掂手上金子,随即揣进袖子里,重新回到御书房里伺候着。
“跪下。”景渊静静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淡淡道。
“啊?”大监一时半刻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愣。
“朕要你跪下!”
“陛下息怒......”
“玄泽给了你多少银子?”
“啊......没......没有......”
“哼。来人,把大监拖下去。”
“陛下......陛下......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慌乱之中,大监袖中的那些金裸子,悉数掉在了地上。
这一下证据确凿,再也抵赖不得。
“看什么,还不给朕把他拖出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陛下......”
随着一路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大监消失在了这座吃人的宫殿。
景渊颓废的坐在龙椅上,捏着自己沉痛的额头,只觉得自己对子女的教育十分失败。
“景淑兰,你出来,给朕耸耸肩膀。”
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衣着华丽,行动却干净利索的女子。
景淑兰已经在这里呆了好些时间了。
“父皇何必动怒......气大伤身......”
她乖巧的走到景渊的身后,体贴入怀的给他按摩着肩膀。
景渊此时在稍微在女儿身边,得到了一丝安宁。
“兰儿......你说......朕会不会做的太过分了......反而伤了孩子们的心......”
景淑兰可以说是他四个子女中,最乖巧体贴,最省心的那一个。
身为女子,却有着男儿没有的魄力,也算的上是景渊身为人父的一件所幸之事。
景淑兰也暗中叹了口气,无奈道:“元喆生性古怪,既不像父皇,也不像母亲......此前尚有二弟和二弟妹在家中,还算的上是可以克制住他的脾性......
如今云旗远离朝堂,朝中独有大哥一人......日后的党羽纷争,想必是不太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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