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林看着自家王爷,顿时手足无措道:“王......王爷......我爹早就过世了......”
景云旗这才意识到,方才是自己欢喜过了头,一时口无遮拦说错话了。
可他却依旧满面荣光说道:“去,把大家都叫过来,本王要行赏!”
邵林对王爷的这般行为,整的摸不着头脑。
当他转头看向杜若,想和杜若搭话问一问的时候,只听道:“邵侍卫还是赶快去依照王爷的吩咐喊人吧,大家可都等着呢!”
不出多时,孟舒玉门前的庭院便站满了人。
“今日本王高兴!诸位都为玉儿付出了不少,本王有赏!重重有赏!”
李溪则默默站在孙婆婆的身边,一手拉着孙婆婆,一手领着那个弟弟。
他一脸茫然的抬头向孙婆婆问道:“婆婆......为什么王爷笑的那么开心啊......王妃姐姐不是生病了吗......”
孙婆婆摇了摇头,她对这事知道的也不多,但依旧可以推测的出来,能令秦王殿下高兴的事情必然不多。
肯定和王妃脱不了干系。
秦王断然不会因为王妃生病而兴高采烈......既然如此,那便是王妃身上有喜了。
她暗中将李溪的手拉紧了一些,并详细叮嘱道:“小孩儿啊......从今往后你可要好好习武,日后保护王妃啊!”
李溪皱了皱,眼神却坚定的很:“我会一直好好保护王妃的!”
孟舒玉蜷缩在床上,听着外面阵阵欢呼声,自己的嘴角也不住上扬。
虽然受了点小苦小难,孩子平安无事,就好。
因为秦王妃身怀皇孙,漠北城这偏远之地留着也不适宜养胎。
于是景云旗便向朝中,上书请奏,希望父皇可以允准孟舒玉回盛安城安心养胎,自己留在漠北城多久都可以。
一封八百里快马奏折,不分日夜被送往了盛安城。
身在宫中的景渊收到奏疏后,心底顿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感。
陈婕妤正巧侍候在武帝景渊身边,为其润笔研磨。
在景渊登基后,后宫便一直空置着。
在朝臣百般劝说之下,景渊才迫不得已納了几个妃嫔。
她是江南陈家的女儿。
一入宫,就将其封为了婕妤。
虽说是才入宫,可陈婕妤的年岁也不小,今年也是二十有八。
她年少时原本被定下过亲事,可是未过门的时候,未婚夫寻花问柳,染上不洁之症。
婆家觉得此时丢人,不宜外传宣扬,就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这一个弱女子的身上,说她天生命不好,克夫,要退亲。
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人 上门去她家提亲。
陈家算不上世家大族,却也说的上是百年书香门第。一族四世同堂,均曾担任地方文官。
正是因为出身不高,又是没有野心的家族,在朝堂中的势力也不大,所以景渊便对他们陈家格外放心。
又因为陈婕妤长相好,沉熟稳重,又有多数女子没有的书香之气。
所以景渊对她也是格外恩宠,时常将其带在身边。
陈婕妤好生一副标致的江南美人长相,樱桃小嘴瓜子脸,一弯月眉瑞凤眼。
肤若皎皎雪,肢若柳丝绦,只要春风一过便可倒,英雄见了亦要折腰。
“陛下看的可是秦王的奏折?”
景渊长舒一口气,将奏折重新合上,往后靠坐在龙椅上。
陈婕妤见状,也不多言,随即默默放下手中的砚台,绕到皇帝身后,便轻柔的按摩起肩骨。
在二人相对无言,沉默半晌后,景渊才开口说了一句话。
“爱妃觉得......这太子之位,应该是什么人才可以胜任?”
陈婕妤低眉垂目,略略思索片刻后,缓缓道:“臣妾以为......东宫太子,应是有贤能之人。”
“哦?”对于这番话,景渊瞬间对其产生了兴趣。
“你倒是说的与众不同!朝中那些老东西,都在规劝朕,说要立嫡立长......爱妃果然出自书香门第......所闻所见,都与寻常人不同啊!”
陈婕妤立刻眉上一喜,却又担心自己行为举止轻佻,恐生厌烦,便又假惺惺装作是温和贤惠的模样,柔柔道。
“妾身从小耳濡目染......圣贤书虽然读的不多,了解的也不多,可是却也明白其中的大道......”
景渊垂目,轻轻点了点头。
他又沉思了片刻后,才对陈婕妤继续道:“爱妃来帮朕研磨吧!”
“臣妾遵命!”
又是笔起笔落,一封圣旨便起草好。
“德总官事!”他高声向外面传唤道。
“陛下......”德公公应声从殿外走来,怀中还抱着一把拂尘。
他弓着腰,恭恭敬敬走到皇帝面前,等待着景渊的旨意。
“去,将这封旨意传下去。”
“奴才领命。”
德公公走远后,景渊才疲惫的站起来,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身,对陈婕妤道:“朕疲乏了,你伺候朕休息吧。”
陈婕妤自然乐的侍奉。
皇帝躺在龙榻之上,身边是美人嫔妃给他轻柔的按摩着头部。
用不了多久的功夫,景渊就发出了香甜的鼾声。
陈婕妤眼看着皇帝睡着,她小心翼翼将手抽出来,轻手轻脚从寝殿内走出。
一直走到方才景渊翻阅奏折的书案前,才停了下来。
方才武帝看的那封,关于秦王景云旗上书的奏折,就在眼前,垂手可得。
“......儿臣之妻孟氏......已怀身孕四月有余......此前一战,胎气大动......儿臣肯请父皇允准,吾妻孟氏,归盛安......”
秦王妃怀孕了,还是四个月!
秦王还想将她送回盛安养胎!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倘若是秦王妃身怀有孕,要是个男孩儿,那就是秦王的嫡长子,是皇帝的第二个孙子!
若是在此时回朝,那必然在朝中引起不小的风波......
那到时候......
怪不得方才老皇帝,就突然跟她提起储君的事情了!
陈婕妤看完奏折后,刚想将奏折合上。
不了手上的长指甲挡住了折本,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十分清脆。
陈婕妤心里突然被惊了一下,鬼鬼祟祟向身后看去,确保陛下并没有被这掉在地上的声音,所惊醒。
她小心翼翼将起捡起来,拂去沾上的多余尘土,将其一丝不差摆在原位后,悄然退出殿外。
当大殿的门合上的那一刹那,原本躺在龙榻上鼾声四起的皇帝,忽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灼灼望着头上的帐帘,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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