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阳一愣,便很快认出来了孟不凡。
“你是......那个暗卫?”
“公子好眼力,正是在下。”孟不凡从来没有正面出现在闵阳面前,唯独之前孟舒玉召他们见面的时候,被闵阳不小心撞见了。
这一次就已经被闵阳深深地记住。
孟不凡大致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和从前那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模样不太一样。
如今脸上胡子拉碴,挂着的满满都是沧桑,甚至还有一些不明痕迹的伤痕,分别在脸上脖子上还有手腕上。
难以想象这些年在闵阳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闵公子,事发突然,在下得先借公子的医术一用,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孟不凡不再多言,拉着闵阳的手就往府中走。
路过大门口的时候,闵阳微微抬头,清晰可见秦王府三个大字。
“快闪闪,快点闪开!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府中所有下人自觉规避,给二人让出一条路来。
景琬已经被憋得奄奄一息,原本涨红了脸也开始向着铁青的方向发生变化。
孟舒玉现在哪里顾得上管那么多,只想冲到阎王爷的面前,把阎王爷打一顿。
凭什么,凭什么偏偏要来欺负她的孩子们。
“王妃......来了来了......太医来了......”
闵阳一进屋子,看见满满一屋子的人,还有孟舒玉怀中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孩童,便瞬间明白了她们口中的救命是要救谁。
“这房中可有针线?”闵阳突然问到,令侍女们微微一愣。
清姿反应的快,最先明白过来,端着针线盒一路小跑过来,“有针线......有针线......针线都在这里!”
闵阳从孟舒玉的手中将景琬接过来,扣在腿上,背朝上,脸朝地,然后在脊柱上摸索了一下,找准穴位向下一扎。
“呕......咳咳......咳咳......”
景琬先是一声呕吐,堵在嗓子中那些肮脏的泥巴全部都吐了出来,这一下呼吸便顺畅了许多。
紧跟着几声咳嗽,将气管中堵塞的东西也全部咳了出来。
那本来已经有些发青的小脸儿,瞬间又恢复了该有的生机和红润。
景琬儿缓缓睁开眼来,看见李溪的那一刻就绷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孟舒玉在那一瞬间,就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阎王问她借走了半条命似的。
她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半晌后才嚎啕痛哭起来。
她不敢想象,要是今天真的出了点什么事情,这个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出了什么意外,自己的后半生该如何度过。
景云旗原本也已经换洗完毕,听到前院出事了,连商议都顾不得穿就匆匆paole过来。
婢女们见到景云旗这样不加遮掩,纷纷不敢直视,背过身去。
“王爷......王爷......”
孟舒玉现在只感觉自己已经浑身虚脱,抽不出来半分力气跟景云旗说话。
“婉儿出事了......婉儿差点就没了......”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景云旗发怒的时候,与平时是判若两人。
不愧是年少成名的时候,京城中人送他外号活阎王,还真是活脱脱得小阎王。
那低沉的沙哑的嗓音,就是沉睡中方才苏醒的狮子。
怒发冲冠,那是曾经上战英勇杀敌的武朝门神。
李溪如今虽然年才十三岁,却经过景云旗的精心教养后,已经有独当一面的本事。
他完整的将方才事情经过复述了一边,从看到蝴蝶,到事发落水,最后再怎么把景琬救上来的,仔仔细细交代了一遍。
景珹这个当大哥哥的,一直在旁边默默守护着妹妹。
当听见李溪的交代后,便十分及时的补上了一句话,“那河岸边,前些年被桂公公撒了些药,避免野草乱长,是根本长不出来花儿的......”
景云旗回眸看向桂圆,并向他确认道:“你可是真的撒过药?”
桂圆连连点头,十分肯定道:“没错的,今年开春儿前我还撒了一次,就是害怕野草长在岸边,会积生些蚊虫。
那湖里从前养了些荷花,也都差不多死完了,就剩些淤泥......按道理来说,连草都没有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花儿的......”
孟舒玉在那一瞬间,疯也似的爆发道:“是谁干的!是谁干的!你们若是对我有怨恨,就冲着我来!何必要害我的孩子!
我平时待你们不薄......平时待你们不薄啊!”
一个不起眼的婢女,看着像平时洒扫外院的,看见平时一贯坚强宽厚的王妃,哭的十分悲切,便十分于心不忍道:“王妃息怒......奴婢有所见证......”
那婢女瘦瘦小小,看起来也没有比李溪的年纪大多少,五官都尚且还十分稚嫩。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了那个小婢女的身上,向她投以希冀的目光。
“奴婢......奴婢早上在后花园洒扫的时候......曾经看见有人鬼鬼祟祟的......在湖边作弄着什么东西......奴婢便没有往心上去......
后来......后来等着那人走了之后,奴婢才敢去那湖边看了一看......就发现湖边多了一只花,像是刚种上去的......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那么危险的地方种花,也就没有管......”
孟舒玉方才惊魂未定的心已经平复下来,现在十分冷静,并条理清晰的质问道:“那你可看清楚了,那个人是男是女,长相如何,身量如何,穿着打扮又如何!”
小婢女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下就被吓得说不出来话了,“奴婢不知道啊,奴婢不知道啊......奴婢只消看的清那是个女的......
穿着也不像是府中下人的打扮,奴婢也不知道啊!请王妃恕罪!”
既然这样说来,孟舒玉忽而如一盆冷水从头上浇过,瞬间清醒了不少。
她回头,定睛看着方才救了景琬性命的人,然后冷得毫无温度的开口道:“五年前的时候,外面的人都传你是龙阳之好,断袖之交,已经死了,你怎的又突然活过来了?”
闵阳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不知道该为自己如何作答。
“或许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还好好的活着呢?”
当孟舒玉听到这个回答后,心中顿时又清明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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