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婕妤也顾不上自己有没有穿鞋子,一下就站了起来,赶紧捂住那尹娇娘的嘴。
“阿弥陀佛,这种话你也敢胡说!”
随后陈婕妤瞪了一旁的宫女一眼,好叫她有点眼力见。
那宫女低眉顺眼的应了下来,随后将宫中的两扇门都关上。
此时殿内便只剩下尹娇娘和陈婕妤两个人。
“你可知这种话不能胡说的!万一被陛下听见了,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陈婕妤被吓得不轻,赶忙警告道。
要知道那姓孟的女人可是真的生猛,短短几年内,不仅在盛安城中立的稳稳的,还让景渊放下了对女子不得干政的偏见,时常和那大公主一起商讨国政。
或者可以说,这半个武朝的律法定案,都是孟舒玉一口拍定的。
她身为一介女流,没有靠着夫家,也没有靠着娘家,凭自己的真本事在盛安争取一席之地,哪怕在大理寺也有着说一不二的话语权。
谁敢招惹那个女人,大致是疯了吧!
尹娇娘的眼神中写满了真挚,她紧紧拉着陈婕妤的手,将秦王府的事情如身临其境版描绘了个细致。
陈婕妤半信半疑,觉得此时还做不了数。
“你怎知不是那女人怀恨在心,放出的假风声,只为诬蔑秦王妃?”
“妾身不管陈婕妤您怎么看,那北凉女人的尸首都从秦王府的后门抬出来了,好多人都看见了,这怎么能有假?
景琬险些丢了丢了性命,换了哪个做母亲的还能按捺的住?”
陈婕妤虽然还抱着些怀疑,但也将此事往心里去了。
日后打听一番,指定也能从这事儿上做下文章。
“此事你还告诉别人了吗?比如你家那个王妃?”
“陈婕妤放心,妾的口风严得很,这不才得了消息就来找婕妤娘娘报信儿了,娘娘有什么信不过我的!”
陈婕妤眉心微微一促,随即眉笑眼开。
这下秦王府要有好戏看了!
......
才不过两日功夫,盛安城内就将秦王妃草菅人命,虐待府中下人的事情,风言风语传了个遍。
杜若气的将院子里面的石砖瓦片踩了个遍。
“是哪个不要脸的放出去的风声,有这么诬蔑人的吗!个顶个的不要脸,枉顾王妃对你们是掏心窝子的好!”
这是杜若第一次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在院子里面破口骂了个遍。
邵林连哄带劝,甚至拦腰把人往屋里扛,最终也不低杜若气上头的暴脾气。
“你拦着我做什么,外面那么多狗仗人势的东西,现在都恨不得来踩上王妃一脚!你不去拦着他们,倒是阻拦起我来了!”
邵林知道杜若脾气比炮仗还大,只能顺着哄着,好言相劝着。
“王妃都还没说什么呢,你急什么,琬姑娘的身子还没好利索,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
杜若噘嘴,眼泪都涌了上来。
她现在只恨自己没出息,连帮着王妃挡些风言风语的能力都没有。
桂圆一路疯跑进了院子,对着杜若道:“前门的来报,说宫里来了人通传,让王妃和王爷现在就进宫呢!”
杜若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事情来的太突然,好端端的就要宣召人进宫。
孟舒玉早就已经换好翟衣,随着景云旗一同从房内出来。
“你们两个留在府上,照顾好世子和姑娘,放机灵一些,不要让那些鬼祟的人再得手,明白了吗?”
邵林立刻回应道,“属下知道了,王爷王妃且放心,这里有我们呢!”
盛安城的奇景,莫过于秦王妃穿着正式又华丽的翟衣,却不坐车厢轿撵,单骑一匹白色骏马,一路狂奔入皇城。
迅疾如风。
德公公在殿外看见远处有两抹人影,在向两仪殿飞驰而来,便迫不及待冲到殿内给景渊汇报道:“回禀陛下,秦王和秦王妃已经来了!
现在就在外面候着了,陛下要不要召他们进来?”
景渊放下奏折点了点头。
在景渊身边研磨的陈婕妤,听见是秦王夫妇来了,心下定了神,脸上浮现出一抹计谋得逞的笑意。
“秦王来了,妾身不好在这里打扰,先下去了。”
说罢,陈婕妤便悄无声息从旁侧退了下去。
“你们两个跪下。”
景云旗与孟舒玉十指紧扣,跪在景渊面前,等着他的发话。
“儿臣和儿媳都无话可说,父亲要怎么责罚,儿臣和儿媳绝无怨言。”
景渊的鬓边已经斑白,不复从前,却也老当益壮。
他自是相信孟舒玉是个好孩子,绝对不会做出那些有违人性的事情,便用着那沉重沙哑的嗓音说道。
“你们可知道近日来,朝中有不少参奏你夫妻二人的......说你们佛口蛇心,残虐王府衷仆人......秦王妃善妒,对王府的通房婢女赶尽杀绝......
这些情况,可否属实?”
孟舒玉神情淡淡,无意中透露出些许冷漠,“父皇只听见那些长着一张嘴,就敢信口胡说的人......却不信自己的孙女儿,险些被人谋害?”
景渊神情一紧,不假思索脱口便道:“琬儿怎么了?”
“回父皇的话,都怪儿媳识人不查,五年前感念着那女子是中原人的血脉,不忍将其流落在外面,便立好约定,将其带回秦王府。
谁知这么多年,那女子竟几次三番肖想些并非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曾多次私自潜入王爷的房中,对此王爷也只是简单将她赶了出来。
谁知道这个女人竟这么歹毒,这一次不成功便将手伸到了孩子身上,简直可恶至极!”
孟舒玉将那日发生的原委都说了出来,最后只道:“我武朝律法严明,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儿媳身为秦王妃,没有以身作则的表率......实在难以得民众之心......请求父皇处罚儿媳!”
景琬是景家,出去景淑兰之外唯一一个女孩儿,也是景渊心尖上的宝贝。
当景渊得知自己的宝贝心肝,竟受了如此折磨之后,心中也不由得愤愤,暗中支持孟舒玉做的非常对。
可他是一国之君,许多事情是由不得他做主的。
这件事在盛安的影响非常不好,若是不小惩大诫,日后也恐怕有人心怀侥幸,争先效仿。
“这件事情......主要还是朝中参上来的本子居多......老二功绩卓越,眼红的人不少,好不容易抓到一个错处,自然要抓住机会把人往地上踩。
朕若是不管,这事儿日后恐怕对你夫妇二人,会有不好的影响......
不如朕,就罚王妃孟氏,闭门思过一个月,罚俸三个月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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