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接到百姓告发,说在城郊有一处农户家里,发现两具尸首。
现任大理寺卿储夏刚下了朝,就带着人手过去将现场包围。
原是孙星舟与景云旗同路回府,看见街头上的群众都不约而同跑向一个方向时,孙星舟顿时来了兴致道:“总归王爷今天没有公事烦扰,不如与我一同且去看看?”
景云旗沉吟片刻后,缓缓点头,以示对此事的认定。
“孙大人和秦王来了,都让一让,让一让......”
侍从们将围观看热闹的群众都拦在后面,二人缓缓走上前。
储夏带着仵作用的白布手套,不好行礼,只得微微颔首以示敬重。
“臣见过秦王殿下,中书令大人。”
“储大人一下朝就匆匆往这边赶来,可查清楚了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孙星舟一边和储夏说着话,一边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布手套,同景云旗分了一双带上。
进入现场,就看见两人整整齐齐的躺在一起,大致一看就知有人刻意摆放过。
“这两人放了约莫有两三天,都臭了。味儿飘到隔壁农户家中,好几天都没散去。罢辽过来一看,才发现这屋子里的人已经没了。”
储夏解释完,回头向人群中看去,一下便锁定了那个一脸焦灼的大娘,给孙星舟道:“大人你看,就是那个大娘同我报的案。”
那大娘面相长得敦厚,耳垂圆润,身宽体胖,嘴角上还有一颗淡淡的黑痣,一看就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
当储夏点了她的名字之后,她就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给孙星舟还有景云旗解释道。
“俺家就住在这旁边儿的院子,与这老鳏夫已经是二十来年的老邻居嘞!
这老汉平日里一直醉酒熏熏,一身的酒臭味,俺们左邻右舍的都不愿搭理他。
他老婆十来年前就死了,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给他留下......后来更是没有好人家愿意将姑娘嫁给他......这老鳏夫一个人就天天守着这破屋子喝酒......”
从大娘的话中,景云旗便敏锐的得知,这人是个鳏夫,连个妾室都没有。
可如今他身边躺着的这个女子,又是从何而来的。
仵作将人反过来,人面朝上。
一瞬间那女子的面容,便刺入景云旗的眼帘。
虽然距离仵作判定的亡故时间,已经过了三四日,尸首也渐渐开始充了气,脸侧都被压疮生蛆。
就这样十分不妙的情况下,景云旗依旧觉得这女子格外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半晌后,仵作才起身说道:“回禀王爷,这男人是被利器所伤,却不是这脖子上的这根簪子。”
“此话怎讲?难道说还另有凶器?”
“卑职不敢妄加推测,但以经验和 检验结果看来,却是另有工具......现如今的这把凶器,是在男人死后才重新刺入的......活着的伤和死后的伤,是不相同的表现。”
这女子的身上也无伤痕,且经过多方检查后,更是可以确定比这鳏夫的尸首多出好几个时辰。
如若说这男人是因为常年独身一人生活,感到寂寞才掳来了一名女子,这女子为了自身清白决定同归于尽,到也说得通。
可现在疑点重重,这个推测绝不成立。
一来女子亡故时间早于男人,二来脖子上的致命伤更是有意而为之。
仵作在现场查探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痕迹。
凶手是有心处理过的。
左邻右舍白日出去务农,待晚上回来时就已到了宵禁时辰,没有人注意到这鳏夫最近去了哪,得罪了什么人。
迷雾重重,尚未能解。
一下就变成了盛安城中的一桩悬案,引得百姓群众人人自危。
生了女儿的人户更是告诫自家孩子,最近城中有贼人出没,要小心谨慎。
景云旗顶着一身疲惫回到府中,看见妻儿正在饭桌前等他一起用饭,浑身的疲惫瞬间一扫而光。
有妻如此,夫复何为。
“王爷今日一向最先回家的,怎么今日回来迟了,天都黑了半晌呢。”
孟舒玉难得一次给他布菜,引得景某人受宠若惊。
“今日和孙大人一同去了城郊,那边出了一起命案......”
他正准备说给孟舒玉听来的,一转头发现身边多了四只提溜圆的眼睛,充满好奇的等着他的下文。
“爹爹快说,什么事情!”
景珹从小就是个胆大心细的,对于志怪故事还有些仵作探案的话本子最是感兴趣。
如若是寻常的案件,景云旗也但说无妨,会讲给景珹的。
只是今天回府的路上,他心中千回百转思虑良久,觉得此事尚未明确,不适合往外说。
方才才及时住了口,对景珹的话题拐了个弯。
“今日夫子都教你学什么了?”
景珹从善如流答道:“学了诗经,夫子要我们回来再自己巩固一番......妹妹还没学,等会儿吃完饭,珹儿还得去教妹妹!”
景珹虽说才四岁,比龙凤胎生的景琬却要更聪慧机灵些,自小就和个小大人似的。
他这聪明劲儿大部分也都用在和父亲斗智斗勇上。
知道景云旗最爱在饭后考他功课,早早的给自己找了借口,溜之大吉。
孟舒玉看着那小机灵鬼领着景琬 ,一溜烟的跑了,心底便不由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舒心之感。
“你今儿个回来的晚,还有所不知......大哥家的房盖儿今日又被掀翻了。”
“大嫂又生气了?”景云旗对赵王府上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波澜不惊的继续往口中狼吞虎咽的塞着饭。
“可不是呢......我成天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能将赵王府上的事情听个七七八八的......他们府上的人啊,兴许早就炸开锅了呢。”
景玄泽一连两三日都没有都不曾回到赵王府,景乔又生病发了热,窦妙芙独自一人苦苦撑着赵王府,带着孩子,情绪也如同长弓上紧绷的一根线,岌岌可危随时可以绷断。
她向来看着尹娇娘不顺眼,如今跟更将多年来日积月累的情绪一口气全部爆发。
她以尹娇娘不敬嫡子,以巫蛊之术害的赵王嫡子生病为由,竟然罚了尹娇娘去赵王府门口跪着抄经。
“......那侧妃白日丢了颜面,下午回到府里就哭天喊地说自己活不下去了,要上吊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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