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只要玉儿高兴,朕什么都依你!”
景云旗心中欢喜至极,为了给孟舒玉冲喜,尽快让爱妻的病好起来,他不惜大开国库,布施天下。
景琬和李溪的婚事,也在三日后快速举行。
本来三媒六聘的仪式,为了给皇后冲喜,索性简化了下来,越快越好。
孟舒玉心中亏欠儿女,将当初长公主留给她的玉镯和玉坠,做了嫁妆留给景琬。
阖宫上下一片欢腾喜悦。
人人都道皇后的精神越发好,又能与君王比肩而立了。
凌妃也不可气,潇潇洒洒上门给孟舒玉请安。
孟舒玉若有若无的笑看着她,害的凌妃心头一惊:“皇后笑什么?莫非是臣妾脸上哪里有灰尘?”
“在本宫面前,你又何必故作伶牙俐齿。你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本宫还不清楚吗?”孟舒玉笑的越发明艳。
这凌妃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生的活脱脱是一个刺猬。
“年少时本以为,你与我二哥有缘无分,你我无缘成为一家人......现在看来,你我倒是比一家人更近一步了?”
凌妃看着孟舒玉这般模样,心中也不是滋味,如鲠在喉般道:“皇后莫要打趣臣妾,皇后心中明白,圣上除了皇后娘娘,别人再入不得他的眼......我们这些三宫六院的嫔妃,也只是圣上做给我外祖那些大臣勋贵看的!这些年来,圣上可从未踏足妾身宫殿......”
凌妃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心中暗叹,这几乎是事实!
自古在后宫中,侍奉君王的嫔妃数以千计,有些甚至还未诞育龙嗣,就已经死于非命!这就是后宫的残酷与阴谋诡谲。
凌妃虽然心中有怨,但是却也知道这是事实,自己在圣上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任何位置,只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是家族的放在后宫的一枚棋子。
"哦?你倒是看得透彻啊!"
孟舒玉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她略有疲乏的揉了揉眉心,带着些闷沉的鼻音:“本宫有些乏了......妙青阿嫂,你为本宫点个安神香,将窗户都打开吧......”
阿嫂?听得这样的称呼,凌妃也猛然一愣。
她挂着一脸苦涩,依照孟舒玉的吩咐,点燃了熏香。
“皇后的爱好倒是别致......臣妾从未在宫中见有人用这种香料的......”
孟舒玉沉重的阖上双眼,有一言没一句的回着:“......这香的制作工艺繁琐,先帝打仗多年,节俭为上,所以并不许宫人用次香......这是前朝外藩进贡来的珍品......除了前朝皇后,也只有前朝长公主宫中所有......这是祖母最爱闻的味道了......”
怪不得。
“妙青阿嫂......本宫知道你心中有怨......本宫的难过也不比你少半分......可是有国才有家,没有谁可以任性随心......乱世中多的是浮萍......”
孟舒玉用力抬眼看了凌妃一眼,有些闷闷的笑出了声:“还得劳烦你,去我那玲珑八宝盒子里面取个东西出来......不太好打开,你慢慢找,不着急......”
凌妃似信非信的找到那个盒子,果然不好打开。
研究了半晌,才听见啪嗒一声。
“皇后娘娘,盒子打开了,这里面......”
凌妃端着盒子,走近孟舒玉的身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皇后娘娘,这盒子臣妾打开了?”
没有回应。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凌妃顿时手忙脚乱,赶忙伸出一个手指探到鼻子下面。
没有气息了......
皇后......去了......
瑰霜公主景琬大婚第二日,依照规制要给父母请安。
当二人走到万春殿门口的时候,敏锐察觉到殿内弥漫着异样的氛围。
景琬李溪对视一眼,心中也升起了几分不安。
"琬儿,别站着了,母后还在宫里等着你我敬茶呢......"李溪拉住了景琬的手。
"恩。"
二人径直入内,悄然一片寂静。
唯有凌妃一身中衣素白,跪立在寝殿前。
"参见凌妃娘娘。"
李溪的目光扫过四处,并未发现皇后的影子。
“秦妙青,你跪在这里做什么,母后在哪?”
凌妃苦涩一笑,随后失声痛哭:“皇后,殁了......”
......
皇后孟氏生前节俭,就连身后事也不愿大肆操办。
景帝云旗将自己闭锁在二人大婚时的府邸内,久久不肯出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景珹尚未及冠,也不得不担负起半个国君的责任。
朝中老臣看不下去景云旗如此颓废消极,纷纷上书劝诫。
却无一例外被景珹打发回来。
“母后西去,尸骨未寒!若是你们家中妻儿有恙,你们也能视作无事发生吗!”
一句话怼的那些言官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的忍受着每日照常上朝,还无人听政的尴尬局面。
景珹忍耐多日后,竟也觉得大臣们说的话是对的。
国君尚在,太子专政岂不篡位?
景珹不敢一个人面对父皇,索性拉着景琬一同前去。
景家老宅门口的金吾卫像是看门神似的,一动不动。
见到二人马车,也只是微微行礼,一言不苟。
景珹多嘴问道:“父皇呢?不会这些天一次都没出来过吧?”
邵林巡逻回来,如实回报:“圣上昨日叫我进去喝了几杯茶,今日倒是还没露面,想来应该快了。”
景珹点了点头,就同景琬一起推开门,走入其中。
凉风拂过,吹起珠帘,叮咚作响。
门口的石台上摆放了一封诏书和一个沉甸甸的盒子,盒子下面是一张小字花签。
打开盒子,里面正是君王所持传国玉玺。
景琬拿起诏书,变了脸色。
二人猛然向侧方望去,一个满头花白的中年男人,正安然躺在凉亭长椅上。
任凭外面如何风吹草动,也岿然不动,始终含着嘴角一抹淡然的笑。
一股风吹过,差点吹掉放在桌上的纸签。
只见那沾了金粉的签纸上落着几笔簪花小字。
——瘦断玉腰沾粉叶,人生那不相思绝。
——惟念吾妻,玉腰奴。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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