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之走到门口,苏妈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他脸侧向一边,没有任何情绪,似乎被打的人不是他。
苏爸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抱住她,“老婆,怎么能打人呢?好好跟孩子说。”
苏妈红了眼眶,怕苏浅听到,压低了声音,“屡次三番伤害我女儿的人,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今天要不是做饭的阿姨还在厨房收拾,还不知道浅浅要什么时候才被人发现,她恐怕就真的失去女儿了,她怎么能不恨?
霍承之缓缓转过脸,“妈,就算判我死刑,我该让我知道我犯了什么罪。”
苏妈呼吸有些凌乱,从口袋里拿出苏浅的手机,点开一张图。
“这是不是你?身边的女人是谁?家中妻子身体还没好利索,就出去拈花惹草,你是不是人啊?可怜我浅浅,一颗真心捧在你面前,你就是这样对她的?”
苏妈声泪俱下,她傻女儿啊,还执意要留在这个渣男身边,换来了什么?
霍承之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慌乱,“妈,这个我可以解释,我和她没有一点关系,真的!”
他记起那天,他喝了酒,反应有些迟钝,没有及时离开,大概也是那时候被人拍下了照片。
苏妈上前捶打他的肩膀,“今天把她气晕,明天呢?算我求求你了,你的心收不住就离她远点,我就这一个女儿,她就是我的命!”
“妈…”
苏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妈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门框,忧郁的看着他们。
“我的宝,你怎么出来。”苏妈擦干眼泪,来到女儿身边搂着她,“哎哟,怎么还自己拔了针,快回去躺着。”
霍承之回头望向她,却不敢上前。
苏浅安慰的对苏妈笑了笑,“我没事的,已经好多了,妈,我想单独和他聊聊。”
他,好陌生的字眼。
霍承之的心似有冷风灌入,很冷很疼。
苏妈看得出女儿的态度不好,大概不会原谅他,勉强同意。
“我去叫医生来给你重新扎针,长话短说。”
苏妈看了一眼霍承之,和苏爸下了楼。
楼上只剩小夫妻二人,霍承之向她伸出手,她转身回了房间。
刚走到床边,身后的人抱了上来,“老婆,那晚我就是烦心去喝了两杯,那人是我酒吧的合伙人,我碰都没碰她,真的!”
相比他的无措,她的语气很是平静,“和我在一起让你烦心了。”
“不是,是我有问题没想明白。”
苏浅杏眼泛红,身体微颤,“你没有推开她,霍承之,你由着她挨近,她的手搭在你肩膀了。”
霍承之是什么人啊,他最不喜人碰他,现在竟然任由一个女人搂他的肩,可想而见他们的关系多亲密。
她温热的泪水滴落在他手背,快要将他灼伤。
他很慌,“不是的,我和她没有关系。”
解释苍白且无力。
“就这样吧,霍承之我累了,不想再和你过这样的日子,不想三天两头因为你和谁约会而难过,我们分开吧。”
霍承之身体一僵,将她转了过来,她白皙的脸颊已经布满泪水。
他的心又是一抽一抽的疼,他轻抚过她的脸颊,“不要,浅浅,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你也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苏浅挥开他的手,“你知道我离不开你,所以你才肆无忌惮的,一次又一次伤害我。不要太自信,没有谁离不开谁。”
霍承之放轻了语气,抚摸着她的脸,哄着她,“不是,你知道我多爱你对不对?”
苏浅嘴角微抿,仰头强忍下泪水,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
“你走吧,我累想睡觉。”
苏浅自顾回到床上,将被子拉过头顶。
房间内很安静,唯有床边药水滴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响声
很快苏妈带着医生赶来,重新给苏浅打点滴。
霍承之被挤出门外,眼眸猩红,手握成拳狠狠砸在墙上。
手背的疼痛缓解了他心里的沉闷,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帮我查查,酒吧那天谁拍的照片。”
苏浅在苏妈的强烈要求下,重新打了点滴。
苏浅一脸愧疚的看着苏妈,“妈妈,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
苏妈揩去眼角泪水,“不想让妈妈担心,就养好身体,过两天妈带你回家。”
苏浅第一次没有反驳她,也许两人分开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一番折腾下来,她脑袋晕晕沉沉的,眼睛也疲惫得很,迷迷糊糊睡着了。
苏妈心疼摸着女儿的头发,看着她越来越尖的下巴,心里涌起一阵心酸。
她那么乖巧懂事的女儿,为什么受这样的罪?
这回,没有人能阻止她带走女儿!
“好了,让浅浅好好睡,我们先把行李拿回酒店,你也休息一会儿,女儿还需要我们照顾。”
苏爸揽着苏妈的肩膀,将她扶起。
苏妈看了眼女儿,不舍的走出了房间。
出门,就看见立在门口霍承之,他一脸颓唐,鲜血从手背骨节滴落,没入地毯,他却不像知痛一样,目不转睛看向房间。
苏妈撇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霍承之站了好一会儿,慢慢走进房间。
床上的人睡颜恬静,眉间舒缓,不像对着他时那样的愁绪。
霍承之正想伸手抚摸她的脸,抬手看了一眼,手背在流血,会弄脏她的脸。
他就静静看着她,怎么都看不够。
苏浅醒来时,外面已经完全黑了,房间唯留一盏床头灯。
房间内安静得可怕,她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委屈的抿了抿嘴。
明明以前都是一个人过来的,现在怎么矫情起来了,果然人拥有的越多,越不知道满足。
药水已经滴完,手背还贴着创口贴。
她正想撑着身子起来,忽然看到床下坐着一个人。
他背靠着床,一条腿支起,手搭在上面,手背血肉模糊。
苏浅眉头缩了起来,爬到床边,“手怎么了?”
霍承之手一抖,回过头,露出苦涩的微笑,“醒了?”
他另一只完好的手按在她的发顶,动作轻柔怜惜。
苏浅吸了吸鼻子,握住他受伤的手,“怎么伤的,那么严重!”
即使再生气,她还是会心疼,真是没出息。
他反握住她的手,“这是让浅浅生气的惩罚,不疼。”
苏浅愕然,偏了偏嘴,“你这是干嘛,让我生气还不够,还要让我心疼,你真是一点都不好。”
“嗯,我不好。”
他扣住的后颈,将人往下拉,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我不好,我同意,别生气好不好?”
苏浅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你让我走?”
“嗯。”声音从他喉咙里挤出来,嗓音沙哑的厉害,“去B市住几天好不好,等你想回来了我去接你。”
她呆呆看着眼前的人,眼泪没有预兆的滑落。
一直说要走的人是她,听到他无所谓的放手,心如刀绞的也是她。
她咬了咬唇,呼吸也越来越急促,“霍承之,我走了就不会回来了,永远不回来了。”
他眼眸闪过一丝伤痛,受伤的手攥起,结痂的伤口裂开,渗出血丝。
苏浅笑了笑,“我知道了,我明天就走,你出去吧,我不舒服,想自己睡。”
“我…”
“出去!”
她躺了回去,侧过身不再看他,清瘦的肩膀微微抖动。
男人脊背僵直,胸口传来闷疼,几乎令他无法呼吸,手指紧紧握着,漆黑的眼眸有泪光闪动。
门被打开又关上,苏浅慢慢转过身,房间已经空无一人。
泪珠似开闸一般涌了出来,她躲进被子里捂着脸小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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