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七蕊看了谢斐一眼,回想刚才他们在小木屋里的推测,对王宝声说:“目前你们两的嫌疑的确是不大了。”
“什么?”王宝声听了反而露出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说,“为什么?为什么我和金君浩都没嫌疑了,我没杀人,那杀人的肯定就是金君浩啊,他在里面跟你们说什么花言巧语了?大人们你们可要明察呀,决不能放过他……”
王宝声看向金君浩的表情一脸的嫉恶如仇,金君浩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损啊!损人不利己,见不得别人好了?”
黄七蕊看着这两人,对王宝声汗颜道:“总之,现在我和大人发现了这间屋子不是密室的证据,你和金君浩的嫌疑就没有那么大了……”
王宝声听了还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皱眉说道:“可是我们当时的确是推不开门,而且谁家之前,我还和肖章一起将门从里面拴上了,是我亲自确认过的,怎么会不是密室了呢?”
“这个……说来话长。”黄七蕊扶额说道,她大致将他们刚才在小木屋里调查到的那些线索对王宝声说了一遍,说,“……就是这样,所以我们推测你和肖章栓上的那道门只是一道假门……”
听完黄七蕊的一大段话,王宝声的脸上还是有些懵,他说:“虽然我没怎么听懂,但是我的确是没嫌疑了对吧……”
王宝声说着,脸上笑开了花,说:“我可以回家了对吧?”
“可以这么说,不过你们现在还不能就这样回家,你和金君浩是重要的证人,需要留下来配合我们调查……”
“小八,今天你就将他们二人先安置在衙门里吧……”
黄七蕊这样对小八说,小八却像是没听见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小八,小八!”
黄七蕊走上前去拍了拍小八的肩膀,小八才猛地回过神来,他有些慌乱地问道:“怎么了?”
黄七蕊看着脸色有些不对劲的小八,感觉有些奇怪,她重复了一遍刚才对他说的话后又说:“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没……没有……”小八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对黄七蕊点点头,说,“我这就带他们回衙门。”
说着,小八就开始调动人手,动作还是和之前一样麻利。
“慢着……”
谢斐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小八的动作。
“怎么了?”黄七蕊看向谢斐,觉得他的表情十分严肃,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大人……怎么了1,有什么吩咐吗?”小八也老老实实地问谢斐。
“我说,让你等一会儿,我还有话要问。”
谢斐冷冷的说道,语气和以往有些不同,听着总有一点儿瘆人的感觉,黄七蕊偷偷看向谢斐,看着他的表情,不禁开始猜想,谢斐突然之间这是怎么了,难道又发现什么线索了?
小八得了吩咐,就对金君浩和王宝声说:“你们俩都过来,大人要问话。”
谢斐却打断道:“不是,我不是找他们问话,而是找你。”
“找我?”小八憨厚地一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说,“大人要问我什么呀?”
“就是,”黄七蕊也笑道,“小八有什么好问的?大人总不能是要给他牵线搭桥介绍哪家姑娘吧?”
黄七蕊见谢斐的脸色实在是严肃过头了,便想要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但谢斐的眼神不仅没有露出笑意,反而是更加冷冽。
他盯着小八,锋利地说道:“当然是问你为什么要杀了肖章。”
谢斐这话一说出口,现场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黄七蕊惊愕片刻后立即走到谢斐身边,挤眉弄眼地说:“大人,不是吧?你是不是搞错了?这种玩笑可一点儿都不好笑。”
“我从来不开玩笑。”
谢斐的脸色铁青,看起来的确是事态严重,黄七蕊也意识到了谢斐真的不是在说玩笑话,她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看向小八。
小八平时就是衙门里最老实的,做事也是最认真动作最利索的,而且小八还是衙门所有衙役里干得时间最长的一个,所以黄七蕊一直对小八的印象不错。
此刻黄七蕊看着小八,即使是被指认成杀人犯,小八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黄七蕊实在是不敢相信谢斐的话,她摇摇头,开始思考从刚才开始,她到底遗漏了什么线索,谢斐到底发现了什么,才这么笃定地指认小八是凶手。
“大人,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小八有些无助地搓着双手,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谢斐的语气依然笃定,他盯着小八,一字一句地说:“我能这样问你,就不是一时兴起,要是你不老实交代,不妨我先来说说看你是怎么设局杀掉肖章的。”
谢斐说得掷地有声,眉眼里的压迫感十分强烈。
自从谢斐指认小八是凶手,追云就已经站在了小八身边,或许还碍于共事的情面,追云没有直接逮捕小八。
黄七蕊观察到小八此时的脸色也有了些许变化,他脸上的血色褪去了大半显得十分萎靡,焦虑地咬着下嘴唇……
“难道真是他……”黄七蕊皱着眉头,心中仍有些无法接受。
“其实……你的计划很完美,根本让人怀疑不到你身上。”谢斐走近小八,这样说道,“但是,正是因为你做得太完美,反而引起了我的怀疑。”
谢斐看着小八,然后说:“其实,王宝声和金君浩都是被你引过来的吧?”
“啊?是他?”王宝声和金君浩都目瞪口呆起来。
不等小八回答,谢斐又继续说道:“我现在就大概说一下,你是怎么实行这个十分完美的杀人计划的。”
听着谢斐的话,黄七蕊也不自觉攥紧了手心。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肖章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让你决定杀了他,但不得不承认你为了杀他,计划得很周密。”谢斐拍了拍手,说,“你先是利用职务之便,查到在一两个月以内和肖章有过冲突的人,然后你就盯上了王宝声和金君浩,你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弱点,便用手段给他们两人分别送了不同内容的纸条,将他们约到这个地方来。”
谢斐说着,回头看了一样小木屋,继续说道:“这间小木屋里面伸手不见五指,简直是为你的杀人计划天造地设的场所。在这样黑的一间屋子里,你把王宝声和金君浩关在里面,他们不见天日,不知道外面的时间,也看不清在他们身边的‘肖章’其实根本不是真的‘肖章’,而是你临时假扮的‘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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