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真凶现身？
“冯掌柜？”黄七蕊象征性地叫了一声，那把楠木椅子上埋头坐着的冯吉没有任何的反应，黄七蕊迅速蹲下身子，对一旁战战兢兢的小二说：“把烛台给我！”
黄七蕊接过烛台，在火光的照耀下，她这才看清楚插在冯吉胸口的那一把明晃晃的刀。
“啊！”
尖叫声四处蔓延开来，一刻钟前还沉浸在觥筹交错中的宾客们此时已经都被吓得做鸟兽状想要四处逃窜。
然而由于酒楼环形的结构，再加上整个大厅只点燃了几处灯火，众人慌乱之中更加分辨不清方向，一时找不准三个楼梯口的方位，更加乱作一团。
黄七蕊见状，忙站起身：“各位先不要慌，都坐回原位。”
但黄七蕊人微言轻，在场的人并没有几个听她的劝告。
黄七蕊咬咬牙，拿出谢斐给她的令牌，提高了嗓音：“杀害冯掌柜的凶手很有可能还在这栋楼里，为了大家的安全，当下先不要私自离开二楼大厅。”
黄七蕊此番话说出来后，起了一些效果，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你推我搡的众人稍微安静了下来，但听到凶手很可能还在这栋楼里，众人又纷纷不安起来。
看着这些满脸惊恐的人，黄七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但有一点她很肯定——坚决不能放走任何一个人，毕竟冯吉死了，在场所有人就都是嫌疑人。
正想着法子，楼梯口的方位传来一个掷地有声的男声：“谢某还请各位不要慌乱，留下来配合官府办案。”
“谢大人！”黄七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谢斐跟前，低声道，“冯吉死了，致命伤是一把短刀插进了胸口，一刀毙命。”
“凶器呢？”谢斐凝着眉头问道。
“还在现场。”黄七蕊一边回答，注意到谢斐脸上的神色，便试探地问道，“凶手是逃了还是……”
黄七蕊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而是将二楼大厅所有的人扫了一眼……
谢斐没有直接回答黄七蕊的问题，而是跟着黄七蕊的目光也将现在这些正交头接耳的所有人都扫视了一遍，才说道：“现在还不能确认，但我上楼没有追踪到凶手的踪迹。”
虽然有谢斐这个县令发话，但在死亡的恐惧的笼罩之下，大厅里所有人虽然不再推推搡搡想要逃跑，但仍旧都是战战兢兢，四处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除了冯掌柜，你们这里谁是管事？”谢斐走到舞台中央问道，那里还是刚刚救火后留下的一片狼藉。
“小……小的……能算是个管事的。”
一个精瘦黝黑的中年男人从人群中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这人身穿暗青色长袍，头上戴了一顶同色的绸缎帽子，他两道眉毛几位稀疏，眉尾的几根却耷拉得老长，再加上一双眼角耷拉着的眼睛，他一说起话，黄七蕊立刻想到了一个词：贼眉鼠眼。
这个人自我介绍道：“我……我叫冯三，是冯掌柜的远方侄儿，这几年都在平福县跟着冯叔叔做生意，自从这酒楼开始修葺，都是我在帮着冯叔叔打理……原本……原本酒楼落成以后，冯叔叔就要全权将逢源酒楼交给我打理……”
这人看着比冯吉年纪还大些，却对死去的冯吉一口一个“冯叔叔”的叫着……
“也就是说，你才是逢源酒楼的掌柜？”黄七蕊问道。
“算、算是……冯叔叔产业太多，他一个人打理不过来，就、就提携了小的……”
黄七蕊一时分辨不出他是原本就结巴，还是被吓得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冯三，你让店小二先把这大厅里的所有灯都点上，然后再找一个小厮拿着我的口谕去衙门一趟叫一队人过来。”谢斐吩咐道。
“好、好。”得了谢斐的吩咐，那冯三又左右开始叫人点灯，大厅里终于又灯火通明起来。
只是比起熄灯之前，这里的景象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觥筹交错的酒席上众人此刻都脸色凝重，桌上原本乘着美酒佳肴的精致杯碟此刻再灯火的照耀下似乎闪着带着杀意的寒光，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重新亮起来的灯火好像没有给众人带来慰藉，反而将他们脸上各自的忧心忡忡照得更加明显。
“谢大人，我们何时才能回家啊？”一个富商模样的人最先站出来问道。
有了第一个人开头，又有不少人也跟着开始发牢骚：“现在这么晚了，我们要在这里逗留到什么时候。”
“就是，怎么就遇上了这种事，真是晦气。”
……
“大家稍安勿躁，不是我们想留各位，只是碰上有命案发生，在场的各位都是人证，不得已让大家屈就一会儿，我保证，两个时辰内如果没有找出真凶，一定会让大家回家的。”
谢斐的声音掷地有声，足够让人信服，底下这些人发牢骚的声音也渐渐止住了。
只有黄七蕊暗暗替谢斐捏了一把汗，命案是在黑暗之中发生的，历经过大火和慌乱的灭火，还有发现尸体后众人慌乱的反应，现场的痕迹早已经变得难以考证，何况在这个大厅里，宾客、小二、表演班子所有的人加起来百人有余，这案子要在两个时辰内找出真凶恐怕很难……
今天他和谢斐这个县令都在当场，却有这样恐怖的命案发生，想必凶手也是有备而来，应该是相当自信不会被揪出来吧……
正想着，一阵响动从头顶传来。
“唉哟……”
伴随着什么东西摔倒在地板上的声音，一个女人吃痛的呻哦吟声不大不小地传来。
“楼上有人？”黄七蕊看了一眼谢斐。
谢斐已经先一步上了楼，众人的目光也跟着谢斐看向了楼上。
“会不会就是凶手啊？”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刚才黑暗中那阵“女鬼索命”的声音过后，就是一阵上楼梯的声音，众人都已经默认凶手逃到了楼上去。
黄七蕊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真凶这么容易就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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