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小道士
“说嘛……到底是谁？”黄七蕊开始对月无妄“上下其手”，打算逼迫她坦白。
但月无妄非但没有“投降”，还转而开始揶揄黄七蕊：“哟，没想到你对谢斐这么忠心耿耿啊，我不过就是随口说了一句大肇有比他更好的男子，你就急得开始跳脚了？”
月无妄用手指在黄七蕊脸上刮了一下，啧啧道：“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对你家大人‘忠心’呢，还是‘动心’呢？”
说完，月无妄大声笑起来。
在酒的作用下，黄七蕊胆子也越发大起来，她并没有否认月无妄对她的揶揄，只是说道：“哼……还说我呢，你自己刚才说的那个人在你心里的分量肯定也不简单，不过你真是个小气鬼，我都坐在房顶上陪你喝酒了，你竟然还有小秘密瞒着我……”
“这可不是小秘密……”月无妄神秘兮兮地凑近黄七蕊，压低了声音说：“这是大秘密……”
说完，月无妄先对这个不太好笑的玩笑笑起来。
黄七蕊只当月无妄在开玩笑，却不知道月无妄此时脸上虽然在大笑，眼睛里却是淡淡的忧伤。
她的眼神顺着月光眺望向远方，心中浮现起某个人的样子，她猜想虽然现在已经夜深，这个人应该也没睡，他的眉头应该像他最经常的那样微微皱起……
月无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子时，虽然这段时间她经常晚上溜出去和月无妄喝酒，但今天是第一次这么晚才回来……
街上打更的人瞧着更走过，黄七蕊蹑手蹑脚地绕到自家院子后面的墙边。
这里有她放好的几块砖头，今天喝得有点儿多，黄七蕊翻墙的动作不如往常利落。
黄七蕊刚站上砖头正准备往墙上翻的时候，一声人声把她吓得差点儿没站稳摔下来。
“回来了怎么不走正门？”
随着这一声说话声，一旁的小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娘……”
黄七蕊看见门内的黄音娘站在那里等着，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娘……你、你还没睡啊……”黄七蕊忙怯怯地从砖头上下来，颇为乖巧地站在黄音娘面前，一动也不敢动。
良久，面色铁青的黄音娘才开口说：“进来吧。”
“娘……”黄七蕊怯懦地跟在黄音娘身后，想到黄音娘可能一直在门后等着她回来，黄七蕊就觉得又内疚又害怕。
因为她是说回房去休息以后偷偷跑出去的，她不知道黄音娘为什么会知道她偷偷跑出去了，有些害怕黄音娘教训她。
进门几步路，黄七蕊走得格外艰难，她心里一直在想小时候黄音娘和黄生轮流教训她的时候。
她小时候很调皮，虽然胆子不大，却喜欢到处惹是生非，是一个处处惹事的刺儿头，黄音娘没有嫁过来的时候，黄生对她这个一点儿也不像“女儿家”的女儿也是束手无策，后来，黄音娘到家里来以后对黄七蕊严加管教，一两年以后，在黄音娘软硬兼施的“教育”下，黄七蕊的性子才收敛起来。
回想起上一次挨打，还是十年前了……
黄七蕊记得那次是因为她把一个男孩子设计掉进了山上的一个陷阱里，差点儿把人家的腿给摔断了，那天黄七蕊回家以后，就狠狠地挨了一顿打……
虽说从十多岁以后，黄音娘和黄生再也没有对黄七蕊动过手，但回想起小时候背严厉“教育”的经历，黄七蕊还是有些发怵。
一进门，黄音娘就把门拴上了。
其实黄音娘平时虽然都很温柔，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但一旦严厉起来，黄音娘比黄生更能镇压住黄七蕊，此刻黄音娘虽然一句话都没开口说，但她板着脸的样子和平时的反差很大。
黄七蕊看着这样面色铁青的黄音娘，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
一进门，黄七蕊就主动开口道：“娘，我错了。”
黄音娘板着脸：“你最近天天都这么晚溜出去？”
黄七蕊本想要隐瞒，但看着黄音娘铁青的脸色，只好实话实说，点头小声回答道：“嗯。”
黄七蕊声若蚊呐，与黄音娘掷地有声的质问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你出去做什么？”黄音娘问完，也没有等黄七蕊回答，便从黄七蕊身上的酒味得出了结论，“出去喝酒？”
黄七蕊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只能站在那儿低着头“默认”。
不用抬头，黄七蕊都能知道黄音娘此刻脸上的表情。
黄音娘上下打量了黄七蕊一眼，又问：“你又出去找那个小道士算命先生？”
之前月无妄来找黄七蕊的时候，和黄音娘打过照面，所以黄音娘知道月无妄此人的存在。
黄七蕊点了点头。
没想到黄音娘立刻怒气冲冲地“哼”了一声，“啪”地一下拍到了桌面上，震得桌上的烛光都晃动了起来。
“你！”黄音娘像是气急了，她用手指指着黄七蕊，指尖都在发抖。
见状，黄七蕊忙上前扶住了黄音娘，把她抚上了椅子坐下：“娘，你坐下说，别把自己的身子气坏了。”
黄七蕊知道黄音娘心软，便主动服软示好。
但这种招数这次好像不太管用了，黄音娘坐在椅子上以后，脸色还是很不好，她皱着眉，苦口婆心地打量了黄七蕊，问道：“你们除了喝酒，还……还做了别的什么事情没有？”
黄七蕊不敢有所隐瞒，但因为怕说出自己爬房顶的事情会让黄音娘更加担心，便说道：“娘，我们就只喝了酒，没有干别的坏事，更没有杀人放火之类的……”
黄七蕊竖起手指做发誓状，她知道黄音娘最在意她的品行，不喜欢她在外面惹是生非。
但没想到黄音娘听了黄七蕊的回答，还是继续追问道：“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
黄音娘欲言又止：“我的意思是那个小道士算命先生，他……他有没有对你做出什么逾越规矩的事？”
“逾越规矩？”黄七蕊有些不解，但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黄音娘的意思。
黄音娘并不知道月无妄是女儿身，她以为黄七蕊半夜偷偷溜出门是为了和一个男人私会喝酒，所以才会如此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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