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包括黄七蕊自己,她不也是完完全全地陷进去了吗?
但这个金花不同,她不仅仅是在前两起案子里都刻意地接近谢斐,这些天以来,即使谢斐一直没有出去办案,那金花竟然也锲而不舍,每天都到县衙里面来。
所用的借口不过是“家里的猫丢了”“疑似发现了尸体白骨”“看见别人在打架”之类的。
这样几次下来,谢斐已经警告过她不能再来报假案,但金花还是紧追不放,干脆连借口都不找,每天直接到衙门来,指名道姓地要见谢斐,有时候是拿着她新做的糕点,有时候是拿着她亲手纳的布鞋,前几天又来送她亲手制作的荷包。
其实黄七蕊是很羡慕金花的,她是那样勇敢那样直白,她“看上”了谢斐就一直在付诸行动,竟然也不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黄七蕊扪心自问,换做她,她根本做不到,甚至哪怕她与谢斐朝夕相处,她都不敢袒露出她对谢斐的爱慕,哪怕是一个倾慕的眼神,她都不敢大方地释放出来……
金花之前送的糕点和布鞋,都被谢斐不近人情地拒绝了,前几日金花来送荷包的时候,黄七蕊远远地看到过她手中捏着荷包忐忑不安地站在衙门门口等待的样子。
黄七蕊记得那个荷包就是现在这样的深绿色,原本黄七蕊以为谢斐会像之前一样拒绝金花的“好意”,但现在看来,谢斐不仅接受了金花送来的荷包,竟然还如获至宝地把荷包系在腰间随身带着了……
看着这个绣工精湛的荷包,黄七蕊心里泛起一丝酸楚。
她举起手,佯装着要将荷包扔出去,想看看谢斐是什么反应。
不想,她刚把手扬起来,还没有做抛出去的动作,谢斐就已经开始大声呵斥:她:“你干什么?快还给我!”
黄七蕊终于鼻子一酸,原来话本里和那些街坊领居口中所说的都是真的,天底下的男子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之中有些平日里看着道貌岸然,但面对女子时,也都是来者不拒的,不管对方是谁,只要对他们示好,他们就终究会全盘接受,哪怕他们不是真的喜欢,也从来不会拒绝,
其实之前月无妄也跟她讲过,月无妄说如果她喜欢谢斐,就一定要尽快主动一点对谢斐表露心迹,否则迟早会被人抢了先……
那时候黄七蕊还并不相信,她心中的谢斐从来都不会是这样轻浮的,他觉得谢斐只会喜欢和他一样优秀的女子,所以黄七蕊从来不敢对他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倾慕,怕被他所瞧不起……
而且,黄七蕊从之前京城送来的信上那娟秀的字体,早已经认定谢斐在京城一定有着交心的女子,所以她从来不敢逾越半分。
但没有想到,金花这样普通的女子也只是略施小计便能让谢斐一步步为之心动了,原来她所以为的高高在上如同白月光一般的谢斐,也不过是这样的俗人一个……
从前,不管发生了什么,谢斐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他从来不会对黄七蕊高声说话,而这次她仅仅是假装要将这个金花送给他的荷包扔出去,他的反应便这样强烈。
黄七蕊自嘲地笑了起来,转身将荷包扔向了谢斐:“还给你,我不稀罕这东西。”
谢斐身手了得,自然是稳稳地将黄七蕊扔过去的荷包接住了,他一接住荷包,立马精细地对着月光检查起来,那副紧张的模样好像刚才黄七蕊准备扔出去的不是一个荷包而是一块价值连城的藏宝图……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谢斐检查完荷包,重新将荷包挂到腰间,这样质问黄七蕊道。
黄七蕊苦涩地笑了一笑,点点头说:“对,我就是这样不讲道理,我就是这样又不讲理又粗鄙又笨的乡野丫头,我现在就走得远远的,免得碍了大人您的眼睛。”
说着,黄七蕊就打算从屋檐上翻身而下。
其实黄七蕊看着这么高的高度,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但经过刚刚的事情,黄七蕊只觉得自己之前心中对谢斐的爱慕显得那么可笑,她对待谢斐那种小心翼翼的态度也显得她好像一个跳梁小丑。
她一直当做白月光放在心里最珍重的位置上的人一时之间竟然变得如此丑陋,黄七蕊心里一横,索性直接从房檐上直直跳了下去,她目测了一下这个高度,应该摔不坏,顶多会摔得她屁股疼上那么一两天,那也总比现在要开口求谢斐送她下去要好……
黄七蕊心一横,闭着眼睛便纵身一跃,可想象中摔到地面的痛感并没有袭来,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个怀抱轻轻的、暖暖地将她裹住,慢慢地平稳地降落到了地面上。
黄七蕊一睁开眼睛,便看见了眼前谢斐那张被放大了的清润的面庞。
此刻,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接近,黄七蕊甚至闻得到谢斐口中的酒香,不过……她刚刚也抢着喝了谢斐的酒,此时,她的心和眼睛一样,似乎都在酒味的影响之下,变得朦朦胧胧迷迷糊糊,有点搞不清状况。
谢斐没有第一时间将黄七蕊放开,而是皱着眉头质问道:“你干什么?你不知道自己不会武功吗?这么高,也敢往下跳?”
黄七蕊心中还是倔强,但因为此刻她被谢斐搂在怀里,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思绪,原本到嘴边理直气壮的反驳说出口时也变得有些软绵绵的没有力道。
“大人不是看我不顺眼吗?我走便是了。”
没有力道的反驳瞬间变了味儿,听着甚至像是小猫呢喃的撒娇和抱怨,说出口后,连黄七蕊自己也吓了一跳,忙别过头去。
而被“小猫”挠了一般的谢斐喉头也微微动了一动,声音也不由自主地降下来,他微微垂眸,对黄七蕊轻声说道:“我何时说过看你不顺眼了?刚才不过是以为你要扔掉我的荷包,才说话冲动了一些,我向你赔不是。”
听谢斐又说起“荷包”,黄七蕊刚刚软下来的心瞬间又戳出来两根刺猬一样的刺,她咬了咬嘴唇,正准备挣脱谢斐的怀抱。
可下一秒,她就听见谢斐说:“这个荷包是我母亲原道托人捎过来的,慈母手中线,我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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