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你比戏好看
关于这个无名无姓，身上只有一个狼图腾的死者，各种证词都证明花船上没有人能有机会正面割喉杀害了他，所以只能是按照江湖斗争处理。
谢斐让衙役把尸体抬回县衙收留，一直催促着的芬娘自然是欢天喜地地来相送，黄七蕊因为记挂着谢斐给她安排的任务，便没有再在芬娘面前露面。
回到县衙以后，黄七蕊便和谢斐开始商量起计划来。
谢斐的计划是让黄七蕊乔装打扮以后混进“花深处”花船里以后，用假的身份去与船上的人闲聊来打探消息。
“我今日在船上听见那两个小丫头说的原话是‘这是这个月的第三起了，这个房间是不是真的有鸡毛鬼啊’，这话里面有两个重点。”谢斐停顿了一下。
“嗯，三起命案还有鸡毛鬼……”黄七蕊接着说道。
“嗯。”谢斐点点头表示同意，她对黄七蕊说：“你和别人套话的时候也要从这两点出发，问出来这三起命案到底是什么，分别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死的是什么人？怎么死的？都要问清楚，还有那个鸡毛鬼，又是什么东西？一般有这种风言风语，不会是空穴来风的……”
“知道了，大人。”黄七蕊感觉谢斐平日里也没有这么多话，现在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感觉他对她单独行动一点儿也不放心，黄七蕊嘟嘴对谢斐说，“大人，你放心好了，你知道的，我可是很机灵的好吗？肯定不会搞砸的。”
在黄七蕊灵动的表情下，谢斐的表情也柔软了下来，他眼皮微微垂着低头看着黄七蕊，眼光落在黄七蕊纯真的眼眸上，他嘴角微微翘起，语气也软下来：“我知道你机灵，只是花船上人员杂乱，你一个人去，我有点不放心你的安全。”
谢斐突然这样说，黄七蕊心里像是有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戳了一下，她心下像是漏掉了几下心跳，她抬起头，便正好撞见了谢斐比刚才的言语更柔软的目光。
两人的视线便这样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这样的场景从前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是以前黄七蕊肯定会因为害羞而第一时间别过头去躲开，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都迟迟没有躲开视线，任凭灼热的目光在空中焦灼地缠着、绕着……
“大、大人……”
片刻过后，黄七蕊喉头微动，咽了一口口水，颤巍巍地大着胆子对谢斐说：“大人，你……你的耳朵好像红了。”
谢斐这才像是回过了神一般马上别开了视线，黄七蕊也赶快干咳了几声缓解两个人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对了……大人。”黄七蕊找到话头，又凑过去问谢斐，“大人，你说我扮成什么样子混进去呢？我扮成唱歌的歌女可以吗？”
说着，黄七蕊就在椅子上正襟危坐起来，接着凭空摆出一个弹琵琶的姿势，捏着嗓子唱了两句：“月儿追、月儿追……你在念着谁……”
这首歌是黄七蕊小时候，黄音娘经常给她唱用来哄她睡觉的歌，所以也是黄七蕊会唱的为数不多的歌其中她最喜欢的一首。
“怎么样？”黄七蕊冲谢斐挑挑眉，“这首歌是我最拿手的了……”
但是谢斐却一直笑，他笑眼看着黄七蕊得意的样子说：“你这是童谣吧？你确定你要上花船去唱童谣？”
说完，谢斐的喉咙里又发出几声细碎的笑。
黄七蕊努努嘴，泄了气似地说：“大人你又取笑我……”
不过黄七蕊并没有一直泄气下去，片刻后，她又拍了拍脑袋，从椅子上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对谢斐说：“要不我混进那些跳舞的女子里面吧……”
说着，黄七蕊便侧着腰肢照猫画虎似地做了两个动作：“大人，你看怎么样……哎哟……”
黄七蕊腰部“咔嚓”一声发出了骨头的响声，这一下吓得她赶紧站直了腰杆，不好意思地对谢斐笑了笑：“哎呀……这……我这太久没活动了，我抓紧时间学学说不定还可以……”
谢斐看着别出心裁的黄七蕊，脸上的笑就没放松下来过。
看着谢斐一直是展露着笑颜，黄七蕊心里也高兴，她喜欢看谢斐笑，但是谢斐平日里老是板着脸，今天难得谢斐这么高兴，黄七蕊倒是觉得自己出了点糗也没什么了……
她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脑袋又要给谢斐“表演”什么内容……
谢斐忙笑着叫停了她，慢悠悠地说道：“其实啊，我已经给你想好了你怎么混进去。”
“啊？”黄七蕊气呼呼地对谢斐说，“大人你早都想好了，竟然一直在看我绞尽脑汁地想，你是把我当戏看呢……”
“那你倒是比戏好看。”谢斐看着黄七蕊说。
谢斐这句话其实只是顺着黄七蕊的话说下来，或许是说她比戏滑稽呢……但是这话落到黄七蕊的耳朵里，她耳根子迅速红了起来，口中原本想说的与谢斐争辩的话也停在的嘴边，只得嘟嘟囔囔地问了一句：“大人你给我想到的是什么法子？”
谢斐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黄七蕊的额头，说道：“简单，你女扮男装，装作是客人。”
“我？女扮男装？”黄七蕊不知怎地，莫名想到了月无妄，月无妄比黄七蕊高挑，她心想自己若是扮成男子，那岂不是看上去比月无妄还要瘦弱，这么瘦弱的男子还会去花船上当客人吗？
黄七蕊想象中的画面有些滑稽，她笑嘻嘻地对谢斐说：“那我岂不是要从黄姑娘变成黄公子？有我这样的公子吗？”
黄七蕊展开手臂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板，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然可以。”谢斐肯定地说道，“你若是真要扮成唱歌跳舞的人上船，肯定是要经过芬娘的筛选的，按照你这个水平，还没上船呢肯定就被筛选掉了……但是扮成客人，只要你身上有银子，花船上的人便不会怀疑你。”
谢斐说了一通劝说黄七蕊女扮男装的理由，其实他心里的原因就只有一个：在花船上，扮做男人混在客人里面总归是比混进那些任人挑选的女子里面要安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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