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失去冷静
“我……我刚才也在想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就……就不小心走神了……”黄七蕊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没事……”谢斐继续说，“我刚才说这个吴坦和韩立仁应该没有自杀的理由，但是具体也还是要调查走访过后才能确认，下午黄师爷和我一起去他们二人家中走一趟吧……”
谢斐说完，黄七蕊还没来得及答应，他又立马摇摇头说，“算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吧，黄师爷最近家中要有喜事了，肯定是十分繁忙的，而且黄师爷昨夜去打探消息肯定也费了不少心思，今日黄师爷还是好好在家中休养，吴坦和韩立仁的家我一个人去便可以了……”
黄七蕊原本还想着可以在告别之前尽可能地多和谢斐接触些时候，但谢斐接下来又说了一句：“况且黄师爷过段时间可能就不再衙门里当差了，我得提前习惯习惯没有师爷的日子不是？”
谢斐这样的一句话让黄七蕊把到了口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她原本随便编了个理由想要一起去，现在立马改口道：“好，这种需要抛头露面的事情，大人一个人去也好……”
说罢，黄七蕊继续向谢斐汇报：“除了没有明显的自杀动机以外，吴坦和韩立仁的死状也很奇怪，吴坦是在房间里拿着匕首自己往自己的胸口里扎，韩立仁是从花船上跳湖，这两起案子都有很多目击证人能证明他们死的时候没有其他人在场胁迫或加害，但两起尸体周围都出现了鸡毛，这听起来绝非是偶然。”
谢斐也点点头，说：“而且这两个人死的时间段也很值得深究。他们都选择在花船上生意最好人最多最为热闹的时间段‘自杀’，到底是因为偶然，还是必须选择这个时间段呢？”
黄七蕊知道谢斐想要表达的意思，她说：“两个死者出事的时间都是在戌时之间，这个时间段，花船上人最多最为热闹不说……”
黄七蕊用自己仅有的上花船玩了一晚上的经验判断道，“而且这个时间大部分的客人都还没有喝醉，假如时间上再更晚上一些，虽然船上的人数依然很多，但还清醒着的人可就不像戌时这时候这么多了……”
谢斐赞许地看了黄七蕊一眼，“你也认为是有人故意挑选这个时间段行凶，好让这两起命案都有足够多的围观的人来证明这两个人不是他杀而是‘自杀’？”
“到底是不是这样我还不能确定，但是我可不相信真有什么‘鸡毛鬼’……”黄七蕊看向谢斐的眼睛，“大人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只有会费尽心思装神弄鬼的人。”
谢斐对黄七蕊微微一笑，好像在因为黄七蕊还记得他说过的话而开心。
黄七蕊看着谢斐的笑容，生怕自己又这样陷进去，忙别过了头：“大人，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从何查起，但是听着确实有调查的必要，而且还是与本案有关联的。”
“什么事？”谢斐问道。
“应该说是一桩十年前的旧案。”黄七蕊说道，“说是十年前‘花深处’上有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莫名死在了船上，这次两起命案过后船上关于‘鸡毛鬼’的传言便是与这桩事件有关，传言说这一位姑娘死的时候年纪还很小，特别爱踢鸡毛毽子，所以当吴坦和韩立仁的死亡现场都出现了鸡毛的时候，船上便开始有了是那女孩变成厉鬼出来害人姓名，有人给她取了‘鸡毛鬼’这样的名字。”
“这情况，倒有些似曾相识呢……”谢斐沉吟说道。
黄七蕊知道谢斐是在说半年前发生在青梅渡口的案子，当时青梅渡口连连发生命案，周围的百姓也都是人心惶惶，到处都在传言青梅渡口有女鬼。
不同的是，青梅渡口的案子里“女鬼”的死亡还有迹可循，黄七蕊他们还能从以往的案件卷宗里找出“女鬼”的踪迹，但是这一次，十年前死在“花深处”上的那个小姑娘，黄七蕊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大人，我们要从哪里开始调查？”黄七蕊问道。
“就从两位死者开始吧，我先去吴坦和韩立仁的家中调查一下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说着，谢斐就叫来了县丞询问吴坦和韩立仁的住处。
黄七蕊也下意识地想要跟着谢斐前去，但回想起刚才谢斐说的让她不用跟着，她便悻悻地没了动作。
这时，门外忽然有一衙役大喊着跑进来：“大……大人，追云大人他……他回来了。”
这个衙役是刚来没多久的一个小子，看上去年纪不大，他一脸的慌乱，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谢斐皱眉道：“什么事？追云呢？”
谢斐的话银刚落，就有另外两个衙役搀扶着一具奄奄一息的身体出现在大门口。
“追云？”谢斐的眸子一紧，刚忙快步迎了上去。
远远看去，两个衙役扶着的人正是追云，黄七蕊也赶忙追着谢斐快步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追云身前，迎面一阵风便吹过来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儿。
紧接着便是谢斐焦急的声音：“追云他怎么了？”
“大人，我们刚从街上巡逻回来，就发现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趴在了衙门门口，我把这个人扶起来一看，才发现是追云大人……”一个衙役说。
“怎么会……”黄七蕊看着两个衙役中间被架着一动不动不知死活的追云，喃喃自言自语道。
在她的印象里，追云的武功可是比谢斐还要高强的，谢斐也说在他生病的时候，都是追云贴身保护他的，追云武功这么强，怎么会变成这样？
“快，把人送到康大夫房里去！”谢斐提高了声音，黄七蕊难得见到他如此失态的样子。
原来这就是谢斐面对他真正在乎的人的时候的样子，他也不是永远都那么冷静沉着，只是……
尽管不理智，黄七蕊在那么一瞬间真的想让此刻浑身鲜血淋漓奄奄一息被衙役扶着的人是她，她很想知道，如果她变成了这样，谢斐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满脸都是焦急，他会为她失去半分冷静吗？他心里的在乎会分给她一些分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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