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红烧肉到嘴边时,叶桥松身边金光一闪。
那光直冲红烧肉,将肉打掉在地上。
两人皆是神色一变。
“少爷。”
“恩。”
“这肉有问题?”
叶桥松要了银针,每道菜都再试过一遍,银针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色。
他嘲讽的丢开银针,身子往后一靠:“都有问题。”
阿双咬牙切齿,“阴毒!”
百密一疏,终究还是被叶家人钻了空子。
叶桥松不怒反笑。
“我的山神姑娘可真厉害。”
这已经是第二次,不,第三次护着自己了。
阿双:“……”
虽然但是,阿双不得不承认,苏童的确厉害。他甚至还有点奢望:“若是苏童姑娘在此,定无人能伤少爷。”
叶桥松笑容消退,他冷冰冰的横了阿双一眼:“这种的地方,不是她该来的。”
一座满是阴私、算计、罪恶、龌蹉的院落,怎能让她涉足?
阿双知道自己说错话,微微低头。
叶桥松目光在饭菜上一扫而过,他又笑了起来,笑如荡涤四方的风一般舒爽:“这么好的饭菜,可不能浪费。”
“你去将我的好大哥‘请’来,不要惊动其他人。”
他在这座宅院里生活了十六年,对那一家三口的脾性虽不是完全把控,却也有几分了解。
叶桥竹胸无点墨,养分全拿来长个子,从来直来直往,断他腿、拿斧子劈他才是叶桥竹做得出来的事情。
在饭菜中下毒,还做得如此精妙的人只能是花容,就如当初她设计害他坠马一样,精细巧妙,若非叶桥松亲耳听她提起,根本不会往花容的身上想。
花容与叶桥竹这对母子相处永远带几分别扭。
叶桥竹恨花容将他生得蠢笨。
而花容也觉得这个儿子不聪明,不似自己生的。
所以花容动了什么主意,未免叶桥竹做出打草惊蛇的事情来,在成功前她都不会告诉叶桥竹。
于花容来说,这才是合适的做法。
于叶桥松来说,双方这样的信息差,足够他做一些事情来‘回报’叶家人了。
刚坐上船,就开始下雨。
雨势很大,河风沁凉。
苏童坐在床上,维持着冥想的姿势吐了一口浊气。
她睁开眼,一脸的无奈。
自上船以来,她就追寻着叶桥松身上残留的最后一丝破碎的精神力,一点一点的传输新精神力丝过去。
距离的遥远,使得这项工作无比艰难。
好不容易传输了一丝精神力丝过去,那边又给用掉了。
一天之内遭遇两次危险,是叶桥松太不小心,还是叶家人太强大,太阴损,叫人防不胜防?
苏童属意后者。
叶桥松从来就不是粗心大意之人,相反他敏锐细腻,是属于顾大局也不会失小节之人。
长途输送精神力对苏童的消耗很大,她现在头晕脑胀,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完成一次输送了。只希望在她赶到之前,叶桥松能平平安安。
苏童往后倒靠在叠好的被褥上。
闭上眼睛稍作休息。
风里雨里摇晃了两日,坏处是容易晕船。
但是也不是没有好处。
她们顺风而行,原本约莫要五日才能到的路程,竟三天三夜就走完了。赶在第四天凌晨微末的星光中,一行人上了蜀州的码头。
谁也顾不上休息,谁也没有休息的念头。
黑伯与苏童一致决定,先去找叶桥松。
只是黑伯到底年纪大了,在浪中翻来覆去好几日,走路都有些不稳。
苏童见他走在码头长桥上险些踩空,伸手扶了扶。
“您小心点。”
往后苏童也没有松手,当个人行拐杖给黑伯拄。
因为来得匆忙,这边接头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到了,黑伯道:“苏童姑娘,咱们得先去寻接头的人呢。”
接头人掌握着叶桥松的行踪,找着了接头人,离找着叶桥松就不远了。
沈听澜颔首,随着黑伯去了城西的一间客栈。
“谁啊?”掌柜的披着外衣出来开门,瞧见是黑伯,神色变了变,“您怎么来了?难道是少爷出事了?”
黑伯道:“我才要问你,少爷现在在何处?可还安全?”
掌柜的松了一口气,“少爷回叶家了,没听说有事。”
他将人请进来,“风尘仆仆的,我叫人去下点面,再烧点水你们也好梳洗。”
一路上也的确是吃的不好,黑伯没有拒绝,而是请苏童坐下。
还要掌柜的将情况具体说了。
掌柜的瞧瞧苏童,有一丝犹豫:“这……”
“苏童姑娘是自己人。”黑伯道,“直说无妨。”
“得嘞。”掌柜的笑起来,他生得有福相,笑起来跟弥勒佛似的,“少爷都安排好了,就差一样东西,那东西被林真君老匹夫藏着,少爷便对叶府放出话去,他背靠太子,叶府的人便主动上门将少爷请了回去。”
来接人时那欢天喜地的模样,全然看不出前几日还对叶桥松回来默不作声。
黑伯问:“少爷带了多少人回去?”
“只带了阿双。”
黑伯当即沉了脸,“你糊涂了,叶家那几位生性阴险,只凭阿双一人如何能保护好少爷?”
掌柜的又委屈又无奈,“可少爷不叫我们跟着,说是回去的人多了,那边怕是要提防上。”
“不行,我得回去。”黑伯连汤面都顾不上喝一口,他心里记挂着叶桥松的安危。
当年那么多忠仆守着护着,还是叫人钻了空子。
如今叶桥松只带了阿双一人,怎么能叫他放心得下。
掌柜的连忙拦住黑伯,“您老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要是坏了少爷的布置,那咱们就功亏一篑了!”
黑伯额角青筋暴起,他怒道:“为了报仇,少爷连命都不要了?”
“少爷不仅是为了报仇,若是这事能成,那少爷的路子就算是稳住了,背靠那位爷,又有谁敢欺辱到少爷头上?”掌柜的满脸的心痛,“您以为我就不心疼?夫人只有少爷一个孩子,我就是豁出性命也得护着少爷!”
“可您老也知道少爷的脾气,咱们是拦不住少爷的。”
黑伯静默无言。
整个屋子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苏童喝了一口汤,开口道:“既然黑伯去找叶桥松会打草惊蛇,那不如换个不会打草惊蛇的人去。”
“可叫谁去?”掌柜的挠挠头。
他不是没有要派人暗中保护叶桥松的想法,可有能力的不合适,没能力的派去了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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